二人寒暄一番,随后,孙铿便面色严肃着,从抽屉中拿出一份资料文件,他并未直接递给苏佩文,而是看着苏佩文说道:“我并非是直接调查苏总,毕竟苏总的势力您也知道,我得罪不起,或许也根本无下手机会,于是,我便从当年他身边唯一关系亲密的孟思下手。”
苏佩文神色严肃着,微微颔首,对于他而言,他想要得到的仅仅是一个答案,至于答案从谁身上得到,如何得到他不愿管,也不想管。
苏佩文接过孙铿的资料,当下便拆下密封条,将资料硬盘取出,资料袋中,无数张文件以及少数几张照片。
苏佩文拿出资料以及照片细细浏览,最终,不知是见着何物,他登时瞳孔圆睁。
上面的资料赫然向苏佩文展示,真正的凶手乃是唐诗,也正是当年失踪真相不明的孟思。
资料十足详细,好似当年,有人正一举一动严密监督者孟思一般,将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记下,并记录起来。
苏佩文眯着眼,眸底满是质疑,他看着孙铿道:“这是你们所调查的。”
孙铿谦逊一笑,摆了摆手道:“孙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乃是我让人调查一丝蛛丝马迹之时,不知是惊动何人,是他亲自来这里见我,并将这份档案转交给我。”也正是说,这份揭穿苏墨文与唐诗罪状的证据,乃是一神秘人交给孙铿。
苏佩文略显疑惑,忙问道:“你可有看清楚他的长相。”既是友人相助,必然得上门感激拜谢。
孙铿略微惋惜摇头,低声道:“实在是抱歉,他当时带着鸭舌帽,墨镜以及口罩,我还真是没能瞧见他的长相。”
一时间,苏佩文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手中这份证据显然并非是伪造,与先前叶佳希手中那份假证相差甚大,他几乎记载了唐诗与苏墨文案发前后可疑的点点滴滴,显然是监视二人许久。
即便是之前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脑中也是回想几百次,现如今铁证在手,他依然还是无法接受。手中的这份证据就跟烫手山芋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好是为难。原来当友情、亲情、爱情在你面前让你抉择时,竟是这样痛彻心扉。
苏佩文强迫自己稳下心神,紧闭双眸数秒后,再次睁开时,心里早有了一番思量。
“孙先生,我希望这份东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苏佩文一番陈述看似平常却有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对孙铿交待道,跟平时吊儿郎当大相径庭,但是这或许就是真正的他。
“当然,当然,苏二少务必放心。”孙铿陪笑的说道,就算他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让这件事情从他这里透露出去,何况每个行业都应有它行业的职业操守,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以后的路越来越艰难。
苏佩文从侦探社出来后,坐在车里整整半个小时。车里的空气好像也越来越稀薄,他烦躁的扯了扯颈间的领带,想让自己能够迅速思路清晰起来。但是事实上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个死结,死的不能再死的结,换成任何人来打开这个结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边是叶佳希,一边是苏墨文。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五年来叶佳希是过的什么样的生活,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到一个人怀着身孕远赴他国,之后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独自带着生病的真真生活。就算有他的帮衬,但是内心的煎熬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能体会的,就像是从天堂掉下地狱,从生到死,而又涅盘重生。
这五年来,他也早已把叶佳希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或许开始是看在慕斐言的面子上照拂着,但是后来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把叶佳希当做亲人来着。
自小,苏佩文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也没有正常的感受过什么家庭温暖,以致于他是个严重缺乏亲情的人。但是自从跟叶佳希母子一起生活以后,原来那种温暖自己也可以随手触碰。
可笑的是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然是自己兄长跟唐诗这女人在推动的。之前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是现在证据放在面前,他以后应该用何种心态去面对佳希,去面对林曼,他又该用何种态度去对慕斐言,难道他要眼睁睁的看着斐言跟佳希这辈子都不能幸福的在一起吗?难道要让佳希这辈子都认为斐言是杀害她父母的原凶吗?难道要让真真这辈子都不能跟亲生父亲相认吗?
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大哥为何会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难道为了女人,道德底线都是浮云吗?一直以来,苏佩文最敬重就是苏墨文,从小到大,这个大哥对自己是非常照顾的,他甚至为了帮衬大哥不惜自毁形象,数年来都流连在花丛之中,可是谁曾想到苏墨文会如此糊涂干出这等事情。
昏暗的灯光,嘈杂的音乐,吸引着一个又一个心灵***的男男女女。中央的舞池里更是挤满了人,无论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身体,各取所需。黑暗的墙角边打扮性感的女子用轻佻的言语挑逗着快要控制不住的男人,用腿勾住男人几乎半挂在男子身上,而男人则一边喝着酒,一边接受女人的挑逗。空气中更是弥漫着烟酒交杂的味道,仿佛这种味道可以让人更加容易兴奋起来。
唯独吧台前边坐着的一男子只是安静的坐着,周围的环境,周围的场景丝毫影响不了他,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Laffite往肚子里灌,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换取一时的没有负担,不过这样的情况很快被打破。
“先生,能不能请我喝杯酒?”一声温柔而又感性的声音从男子的左手边传来。
男子微微抬了抬双眸,看见一张精致的面庞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长发垂在腰间,烫染成金色的波浪卷,再搭配上魔鬼般惹火的身材,紧身的上衣,大腿上穿着简单的牛仔裤,衬托的双腿笔直修长,无一不显出该主人身材的完美绝伦。
相信换成酒吧任何男的看到这等***都想要上下其手,更不用说是被美女主动搭讪。可是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苏佩文,不,应该说他不是以前的苏佩文,换成以前,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毕竟在这种大城市里,***什么的早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现在的苏佩文心里满满都是林曼,看到这么一朵娇艳带刺的玫瑰时,他越发想要看见家里的那朵小莲花了,是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下。”苏佩文眉尾微翘,磁性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起伏,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现在的他已经很频临爆发的边缘。
但明显女子可不想这么轻易的放弃这块上好的极品,从她一进酒吧开始打量周围时,就看见到苏佩文一个坐在吧台喝着闷酒,如玉脸庞上,棱角分明英俊,全身的阿玛尼当季新款,一杯又接着一杯的喝着82年的Laffite,摆明着一副‘我是个凯子,快来钓我吧。’她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从小到大,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比她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位男士都要优秀。
“先生,一个人喝酒可不如两个人喝酒来的这么有趣哦?而且这里很吵,我们可以去人少的地方一起喝,你说呢?”女子嗲嗲说话的同时故意用自己引以为傲的’凶’器碰了碰苏佩文的胳膊。她不相信自己都暗示的这么明显,眼前的男子还不心动,来到这里玩的,谁不追求刺激跟新鲜,***算什么?但是明显她低估了苏佩文,也高看了自己的魅力。
“滚……”苏佩文吼的同时顺带起身碰开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反正他从来也不是怜香惜玉的人,除了对林曼。脚步虚浮的离开了这个酒肉场所,他发现自己就是个白痴,因为他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想林曼。
女子被苏佩文撞开后也不气恼,随意的拨了拨刘海,甩了甩***浪,红唇微微翘起,勾勒着眼影的凤眸快速的扫荡着周围,仿佛刚才的意外只是一个插曲而已。的确,只需她稍稍抛个魅眼,自有男人前赴后继,在酒吧这种地方,谁当真谁就输了。
林曼不知道自己晚上是第几次往墙上看挂钟了,紧绷的脸庞透露出此时主人的心情,苏佩文一直不是一个没有交待的人,昨天跟今天的反常都预示着他可事瞒着自己。
快到十二点,门口还是没有动静,她想要回房睡觉,可是不知道屁股就像生根一样,抬不起来,而且她的确一点睡意都没有。电视机上一直有声音传出,她却一直往门口看,仿佛偌大的房间让电视机传出声音才不会显的那么寂静,那么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