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VC集团里,她隶属于慕斐言的部下,亏得他们的照顾,平素里也没有什么忙碌的活,只不过是做着秘书的琐碎,多的时候,也是指派了别的秘书。
“裁东西。”纳罕的苏佩文望着眼前的林曼。
私下里,公司的琐碎都有别的人去做,林曼倒不会接触到这些神兵利器。
“不是,就是不小心碰到的,我也忘了。”林曼从警觉的苏佩文眼里,看出了将信将疑,知道自己露出了马脚,慌忙的解释着。
“是这样的。”苏佩文的眼神,慢慢的平和了很多。
VC集团,作为容市数一数二的大商会,却是有这个东西,会让忙碌的他们,疏于注意,出了纰漏。
“嗯嗯。”林曼紧张的点点头,“就是这样的,我不小心碰到的。”
“唔。”苏佩文蹙了蹙眉头。
林曼到了自己的庄园,怕是已经受了伤。
苏佩文心疼的望着林曼,又看了眼身后桌子上,精心准备的晚餐。
“佩文,你是饿了吧。”林曼尴尬的笑了笑,“心形牛排我是第一次做,怕是不好吃,但是别的应该不错。”
林曼误会了苏佩文眼神的意思,慌忙的拉开椅子,示意苏佩文坐下。
苏佩文移动着宛若灌了铅的步子,每一下都是那般的步履维艰。
他恨自己的疏忽大意,跟自己欺瞒了一个如此单纯善良的女孩。
“疼吗。”苏佩文本意是想追问林曼,在做饭的时候,她是如何忍受的了那阳春水。
“不,不疼。”林曼拼命的摇头,感动的回答着。
能够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准备了一份心意,那是她无限的荣幸。
“怎么会不疼呢,你受了伤,怎么也不告诉我,还替我做饭,你让我怎么吃的下去。”苏佩文自责着。
一是自责自己,没有做到一个男人的责任,保护好身边的女人;二是自责自己为了掩藏苏墨文的杀人证据,欺瞒一个如此善良的女人。
“没有了,佩文你怎么变得这么的婆婆妈妈了。”林曼觉得好在自己没有说了实话,不然这苏佩文还不得内疚的不吃不喝了去。
“我以后会小心,不会再让自己受伤害的,好不好。”林曼撒娇的望着苏佩文,试图转移他的视线,让他不再关注自己的伤口。
林曼的撒娇,不但没有让苏佩文释然,反而让他担忧,VC集团里太过凶险。
“佩文,佩文。”林曼推了推呆若木鸡的苏佩文。
从他的眼神里,林曼看的出他的担忧,他的自责,他的后悔。
“不行,我得给慕总打个电话。”苏佩文一惊一乍的站了起来。
一旦遇到林曼的事,苏佩文变得格外的不冷静。
这在一早,叶佳希就很清楚明白的,私下里,也没少跟林曼说了苏佩文的好话。
原本以为,苏佩文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弥补叶佳希,时间久了,才漠然发现,苏佩文却是如此。
林曼的手指上,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疤痕,倒让这个苏佩文紧张的神经错乱。一会是包扎,一会又是打电话,这次的烛光晚餐,丝毫没有了浪漫温馨,倒是充满了无尽的担忧。
“打电话,做什么。”林曼不解的问道。
“那太危险了,换个岗位,不然你辞职不干了。”苏佩文还没有说完,我养你的话,林曼登时打断了苏佩文的话。
在VC集团,她也算是备受照顾,并不是过于劳累,只不过是一个轻松的肥缺罢了。
加上,同事之间,关系也是格外的和睦,倒是让她舍不得离开VC集团。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林曼可以时不时的注视着苏佩文。
“为什么?公司的同事都挺好的,而且我也不想没有事做。”林曼慌忙说道。
“你都受伤了,我不想看到你这般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我心疼不已。不行,我一定要打电话,不然,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了你,不然怎么会划了那么大的口子。”苏佩文喋喋不休的追问着,丝毫没有被转移的意思,紧张的神色,让他担忧不已。
“我。”被追问的林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苏佩文的追问。
本就是撒谎的林曼,此刻变得越发的紧张。
然而正是这紧张,让苏佩文怀疑,公司里是不是有人因为自己针对林曼。
“你告诉我,不然我怎么放心让你去上班。”苏佩文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不,不用你说了,肯定是这样,他们故意针对你,欺负你,不行,公司里,你不能再呆下去了,你必须辞职。”
苏佩文来回的跺着步子,自言自语的说着,而俊颜上是从未有过的焦虑。
林曼感动的潸然泪下,苏佩文对自己的痴爱,绝对不是故弄玄虚,绝对不是逢场作戏。
此刻的她觉得自己格外的幸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福的女人。
“佩文,佩文,你听我说。”林曼慌忙阻止着来回跺着步子的男人。
他对自己的心疼,此刻自己是清清楚楚,也觉得这皮肤的伤害,并不算是什么。
“不,林曼,你知道吗,你不能有事,你知不知道。”苏佩文紧紧的把林曼抱在了怀里,怀里那柔弱无骨的女人,触碰着自己的神经。
林曼对于他来说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善良,那么的让他为之魂牵梦萦。
她的伤痛,她的眼泪,对于他都是莫大的摧残。
就好像苏墨文一样。二十多年的相伴,让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眼前的杀人真凶,会是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
要知道,在容市里,苏墨文的口碑甚至超过了慕斐言,算的上是容市十大杰出青年。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一个枉顾他人性命的人。
他不知道,也不确定,苏墨文要是知道了一些事情,会不会也会迁怒了林曼。
眼下不就是最好的警示吗?
林曼只是说不小心碰上的。可她有必要欺瞒了自己,带着手指的划伤,给自己做饭,等待着自己吗?
苏佩文的心里,似乎有些痛恨自己了,“林曼,答应我,辞职好吗,以后我养你。”
苏佩文说的到做的到,松开了怀里林曼,决定跟慕斐言说了他们的决定。
“等等。”
林曼从来没有想过,谎言会是这么难以圆。
她原本只是不想苏佩文担心,不想他在如此疲累的时刻,还要操心自己的琐碎。
可是,眼下里,因为她的谎言,别的人就要遭受莫须有的苛责,这让她,怎么都不愿意接受。
“怎么,你不愿意我养你,还是他们威胁你了。”苏佩文的脑海里,完全的被那些个邪恶充盈。
一个伤口,便让他浮想联翩,没有了自己敏锐的判断。
“不,不是。”林曼按下苏佩文手里的手机。
手不由自主的紧攥着,就是自己的疏忽大意,让苏佩文这般的自责。
按道理,听了苏佩文这般***的表白,林曼很是高兴,辞职做了全职太太,苏佩文也会怜爱自己。
只是,她觉得欺瞒,和让别人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锅,似乎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
“那是什么。”苏佩文不解的望着面前的女人,满目的怜爱,让他不忍惊吓了面前的女人。
“我。”林曼支支吾吾的望着苏佩文。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怎么圆了那个谎言。
这一刻,她才知道撒谎原来是那么痛苦折磨的一件事。
欺瞒了心爱的人一时,却不能欺瞒他一世。撒一个谎言,却要用千百个谎言去圆了那个谎言。
这反而不是什么善意的谎言,这反而不是不伤害他人。
“是不是,有别的事瞒着我。”苏佩文慌张的放下手里的手机,紧箍着林曼的胳膊。
从她闪躲的眼神里,苏佩文的直觉告诉自己,所有的一切并不是那么简单?
难道真的如自己猜测的一般,苏墨文那边已经知道了风声?
这容市看是一团和气,内里却是波涛汹涌。
“不是的,你弄疼我了。”林曼花容失色的望着苏佩文。
他从来不会这个样子。
在林曼的心里,在法国生长了二十六年的苏佩文,是一个绝对的绅士。
眼下,他这般的模样,无疑不是告诉自己,他却是受着一些难以启齿的事的困扰。
林曼迟疑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苏佩文说了实话。
可她又不得不说,进退维谷的女人,飘忽不定的望着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妄图躲避着苏佩文的追问。
“对不起,对不起。”苏佩文慌忙松开林曼,“我也是太紧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受伤,我心如刀绞。”
苏佩文颓然的望着林曼,一字一句的解释着他的担忧,“林曼,失去过,才知道得来不易。”
“我知道,我都知道。”林曼感动的望着苏佩文,能够得到苏佩文这般的垂爱,让她幸福不已。
“只是,这般的兴师动众,是不是有点。”林曼不忍苛责苏佩文的关怀,只好劝慰着苏佩文,“我真的只是不小心受了伤,我以后会记住的。”
林曼尴尬的望着苏佩文,他的坚持,让她纠结。
面对被冤枉的他们,还有眼前的苏佩文,让她选择格外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