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榻前坐了,调试了几下音色,绿芙便抚了那首还是谢君瑶的时候,弹奏过的曲子,《梅花引》
绿芙心知她必然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水平拿出来,不然以红萱的见识,恐怕也会有诸多怀疑。眼下,还是藏拙的好。绿芙一边弹奏着,一边尽力在有些地方表现出生涩。
尽管如此,一曲罢了,红萱眼中还是大放异彩,真没想到这个小丫鬟还是个冰雪聪明的,这琴技若是勤加练习,定然不比那欢颜差,更甚者假以时日还会强上几分。
没有想到自己无心插柳,倒还得了个宝贝!
“哎哟哟!绿芙啊……你这几日练琴一定十分辛苦,从今日起妈妈让厨房再给你加一盅补血养身的汤……你这丫头还真是颇有天赋呢!多练练,绝不会比欢颜差!你可一定不能辜负妈妈对你的期望啊!”红萱说着,乐的合不拢嘴。
如今看来这琴技必不会差了,再看着丫头的身段舞技必然也不会逊色到哪里去!这丫鬟不过才十一岁,不过这个子竟和那欢颜差不多,矮也不过两寸。那白莹莹水嫩嫩的小脸,自带一股娇俏的桃粉色,一双大眼睛顾盼生辉,细细看来竟比欢颜还要耐看几分!倘若再过上一年半载,等这丫头长开了说是天姿国色也不过分!
从今起,这丫头的吃食上一定还要再精细一些才行!
“绿芙啊,你只管好好学勤加练习,你放心妈妈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妈妈说把你教养成红牌姑娘,便一定不会食言!”红萱越看绿芙越是顺眼,仿佛看到绿芙给她赚来大把大把银子的那种场景。
“哎呦!妈妈可不能偏心呐!”红萱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一个娇媚的声音。“听说绿芙妹妹的琴艺大有长进,我来看看……”随着话音落了,一个袅袅婷婷的美人,踏进屋来。
绿芙抬眼,这不是如今万花楼最火的红牌姑娘翡翠吗?虽说只远远见过两次,但是绿芙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在这万花楼呆了这么久,若是连翡翠都不认识,她岂不是白待了吗?
未等红萱答话,绿芙便张口回道,“翡翠姐姐见笑了!绿芙琴艺再好,又如何能够和翡翠姐姐比呢?”
翡翠没有接话,只用袖口掩面娇笑了两声,然后用眼瞥了绿芙两眼,一动一静几番神态,自是风情万种。“绿芙妹妹还真是谦虚,教养师傅都说了你颇有天赋,还会是假的不成?想当年教养师傅教我的时候……也都没如此夸奖过我呢!”
红萱哭笑不得,眼中却是暗含一丝警告,用手摸了摸翡翠的脸蛋说道,“翡翠这是吃味了呢,还是嫉妒了呢?你这当姐姐的应该多教教绿芙才是!她如今不过才刚刚起步,你这都已是红牌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还说妈妈偏心……”红萱说着,又正了神色嘱咐道,“再过三日,便是你的初夜。妈妈答应过你,让你自己选入幕之宾,你可别忘记好好准备充分!”
翡翠眼神一闪,点点头乖巧回道,“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既然你知道,我也不多说了……有空的话还是别来看绿芙的笑话了,她再怎么有天赋,不也是刚刚开始么?你们之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抓紧时间练练你的舞吧!毕竟,只有三天的时间了,到时候可千万别给我出什么差错!不然,仔细你的皮!”红萱说着转过身,又对绿芙道,“有事你打发半夏找我,我先走了!”
红萱走了,翡翠悻悻的瞪了绿芙一眼,忍不住开口说道,“没有想到你这个丫头的心还是挺大的!你家小姐死的那么惨,却换来了如今你的荣华富贵了?难道说,随便是个丫鬟都能飞上枝头么?”
绿芙心中冷笑,假装没有听懂翡翠的冷嘲热讽,说道,“翡翠姐姐在担心什么?难道说是害怕有人抢走了你万花楼第一红牌姑娘的位置吗?那姐姐大可放心好了,我志不在此。”
翡翠冷冷瞅了绿芙两眼,“你以为你说这话我会信么?”说完,紧紧盯着绿芙的神色。
绿芙不置可否,摇头轻笑道,“姐姐若是不信,我也无可奈何。”
“你若当真不感兴趣,又为何那么辛苦的去练琴?你可知道我辛苦练了这么多年,宫师傅也没有夸过我!你只不过才来了多久,她就这样表扬你!”翡翠说着,眼中的嫉恨再也展露无疑。
“姐姐还真是多虑了!我再如何好又怎样?你觉得妈妈会完全信任我吗?”绿芙说着,故作轻视的看了翡翠一眼,“你也说我家小姐死得惨了……你觉得妈妈会完全信任一个曾经那样身份的我么?再说了,即便如此又如何?姐姐如今已经十三岁半,及笄半年了,我左右才不过十一……等到我长成的那一日,说不得姐姐早已名动天下了!姐姐觉得我说的对吗?”
虽然心中还是有所不平,但是不得不说,绿芙说的话还真是让翡翠特别高兴,是啊,如今这个小丫头左右才不过十一岁,暂时还威胁不到她呢!再说,她也没有必要非去跟妈妈对着干不是吗?
“哼!算你识相!”翡翠说着,飞了一个白眼给绿芙,却又接续说道,“你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尽可来找我。”说着,一摇一摆的往门外走去。
“绿芙多谢姐姐,姐姐慢走!”
绿芙看着翡翠的身影有些发呆,冷不防半夏的声音在旁边说道,“绿芙姐姐,半夏有一事相求!”
绿芙转过身来,看到半夏竞跪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行吗?”绿芙伸手去扶她。
半夏挡了绿芙的手,摇摇头咬牙说道,“这几日,我冷眼瞧着,绿芙姐姐是个有大主意的……谢家的人,还有太子的人,还有顾小将军都对姐姐另眼相看……加上刚刚姐姐说的话……说不得有一日姐姐便会离开这万花楼!半夏求你,若是有一日姐姐要离开此地,可否带上半夏一起!”
半夏说着,深深拜服在地,诚心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