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白瑾琛皱眉转身问道。
江智慧握紧玉佩,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是我妈临去前给我的,当年我妈为了嫁给我爸和家里闹得很严重直接被赶出家门了。后来她一直心里念着家,但是陆家早搬走了她在也没有见过家人。”
“……”白瑾琛盯着玉佩好一会儿才道,“你妈和陆家?这么说陆熙很可能是你表姐妹?”
江智慧撇下眼,神色复杂的接道:“嗯,……不过这段亲缘对我而言或者对她而言都不重要了。”
她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陆熙会针对她了,如果当初她先一步接触到白瑾琛那么很有可能这块玉佩回被白瑾琛发现,也许一开始和白瑾琛订婚的就不是陆熙而是她了。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所以的事情现在对她而言算是圆满,她并不想和陆熙陆家来个尴尬的认亲大会。
白瑾琛点点头,她怎么做他都不会干预,“对了,那位眼科医生后天到安城,小航的情况我已经和他谈过了,到时候我和你带孩子去医院看诊。”
“真的?!!”江智慧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阵阵喜悦蜂拥而来,她忍不住大大的咧开了嘴笑了起来,“太好了,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怎么说,但是,真的谢谢你。”
她甚至有点语无伦次了,眼里尽是开心,压在她身上的重担至少减轻了一些,小航的病情不用再拖下去她的心里一块重石终于能稍微的放松了一点。
“不用和我说谢,走吧,下去。”
这日小航的胃口很好,脸上一直笑着,偶尔还要问些十万个什么的问题,白瑾琛都很认真的回答了。
说是认真,那是真的认真从一个成年人的角度但是又语言简约的告诉他答案,江智慧原本口中儿童化的回答在嘴里转了回去,看着眼前一大一小嘴角隐隐翘起。
有时候对于幸福,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眼前的小确幸让她有个更多的信心,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小偷,趁着虞暖不在时以另一种名义进入了他的生活。她为这种窃取来的幸福不安而又暗自悲切,但是人总是要往下走下去,在没有更好的办法改善她和他的关系之前,能看到男人如此善意的对待她们,她相信自己能和白瑾琛走下去。
然而第二日,她之前的这种偷窃的小心思很快就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江智慧提着自己做好的午饭送到AILI公司时一进大厅的门就感觉怪怪的,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却在她看过去时立马回头装作聊天的样子,一旦她直径走过去时却能从镜子里看到那些人在她背后八卦的神色。
江智慧忍不住皱眉,通过那一通闹AILI公司里的职工到是人人都认识了她,他们这种怪异的表情肯定和白瑾琛离不开,但是到底是什么事?
江智慧提着饭盒上了顶楼,这次她心血来潮送饭并没通知过白瑾琛,电梯门打开的一刻,她暗自深呼了口气才走出去。
“江小姐?”秘书处的秘书一见她进来就站了起来,“您好,江小姐。”
“你好,请问瑾琛在吗?”
“在的,您请稍后,”说着秘书很快和白瑾琛通了话,听到电话里传来的一声‘带她进来’。
秘书带她进了办公室就自动退出去关了门,整间宽大的办公室就剩了俩个人,白瑾琛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她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走进她。
“你怎么来了?”
江智慧提提手中的饭盒,笑道:“新做了几道菜想请你尝尝,”她迟疑的看着他,“对不起,我没事先跟你说,会不会打扰你工作了?”
白瑾琛摇摇头,伸手接过她手里沉重的饭盒,“没有,过来坐。”说着转身向休闲室走去。
而正在他转身的哪一刻,江智慧心里一沉颜色晦暗的看着他肩膀上的一根长发,因为那粘在他衣裳上的黄色长发只有女人与他肢体接触时才又可能会粘在他身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可能是心里暗示,觉得那些员工的眼神有问题才会如此胡思乱想。她又摇摇头强迫自己跟上去,她坐在白瑾琛的对面将食物取出放在茶几上。
白瑾琛抬眼道:“怎么了?”
“什么……”
白瑾琛抬抬下巴,示意她看看碗筷,江智慧低头一看才发现她将筷子的朝向放反了,“噢,没事,没注意。”
两人吃了一顿安静的午饭,江智慧不想让自己太过失态,和白瑾琛吃完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站在AILI公司的一楼仰头看着烈烈热火的骄阳,又回身仰望了这座楼的楼顶,那个男人,就在那一层楼上,那一间办公室工作着。
现在他在干什么呢,也许是午休一会儿也许是喝着咖啡工作,他离我如此近又如此遥远。
“滴滴……滴滴”一阵刺耳的铃声让她回神,是个陌生号码。
“喂?”
“是我。”
江智慧沉下眼帘,“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陆熙:“当然,我只是好心通知你一声,你还不知道吧,”她娇笑了一句,即使隔着手机江智慧也能听出到她的讥讽味,“虞暖回来了。”
“……”
“白瑾琛一定没告诉你吧,也对,虞暖才回来一天他哪里顾得上你。”
“然后呢?”
“然后?”陆熙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又要说这不关我的事?对,现在确实和我无关,不过,我高兴,我得不到的你凭什么得到。祈祷吧,这是你最后几天享受当白太太的风光了,要不了多久白瑾琛就会追回虞暖。”
“你什么意思?”江智慧一渗,“什么追回?”
“哦,我没说吗?虞暖醒了,活蹦乱跳的回国了。”
“啪!”一声声响,她手里的手机砸落地。
晚上白瑾琛没有回来,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打电话给他,见白玖欲言又止看过来的眼神她才发现原来被瞒在谷里的人只有她。
这一晚,是她有生以来最难熬的一夜,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当天空的一丝光亮再次洒满大地,她走到了白瑾琛的书房。
宁静静谧的书房里有很多书籍,也有很多属于白瑾琛的印记,她看到了他的各种学生时代获奖的照片、生活照以及各式飞机模型。
她的手尖一一摸过这些物品,自制最后停留在了一张白瑾琛自拍照上,她的指尖停留在相框上,随后将里面的照片取出又将相框塞进了书架的最底部。若无人特意跪下身该是发现不了这架子地下还有它地。
她将照片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泪眼朦胧的亲吻了照片中的人,随后擦干眼泪将照片小心的藏在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然后下了楼。
今天是她带小航去看诊的时间不能迟到,吃过早饭陪着小航玩到九点白瑾琛才回来接她们去了医院。
这日的天气晴朗,风轻云高,看着天边深蓝的天空心情莫名的就像被洗涤过一样,放松而喜悦。
西岭医院一如既往的热而不闹,预约的时间是十点,他们的车子提前十分钟到了医院。就诊的程序复杂而繁琐,之前做的检查又要重新做一遍,万幸的事事情并不想江智慧想象的那么严重。听到医生眼睛能够治愈她才浑身轻松的就像放下了背负的千万重沉石。
千恩万谢的像医生道谢,江智慧几人出了病房,因为有尽快做手术所以从现在开始就要住院了。好在白瑾琛早早定好了病房,在去往病房的过道上迎面走过了一个女人。
她的脸色好多了,原先黑色的长发也染成了黄色,只是气质依旧是那么引人瞩目。她醒过来了,不在是哪个毫无生机的躺在轮椅上的女人。
“暖暖,”白瑾琛直径走向她,他的眼色如此专注好像他的世界的只有这一个人才是他追逐的光明,“今天有没有好点,头还疼吗?”
一贯冷言少语的男人如今也能变得温和,江智慧目无表情的看着走进的俩个人相视而笑,虞暖的笑是甜的,一笑还会带起小小的酒窝。她摇摇头又朝江智慧看了眼,“不太疼了,这位是?”
“……她,她是江智慧。”白瑾琛垂下眼角道。
虞暖了然,朝她笑道:“你好,江小姐,我叫虞暖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江智慧淡淡的朝她点点头,又对白瑾琛说道,“我先带小航去看病房。”
说着,她抱起江智航与他擦身而过,她没有看向他,目光向前,一直走,一直走,没有回头。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在也听不到虞暖甜蜜的笑声她才无力的停下来。
“姐姐你哭了吗?”他肉呼呼的小手擦过她的脸颊时摸到了水迹。
“没有,是风沙吹进了姐姐的眼睛。”
江智航闻言双手捧起她的脸,“呼呼”的朝她脸上乱吹,“姐姐我给你吹吹,哥哥说将沙子吹出来就不会哭了,也不会难过了。”
江智慧紧紧的抱住他,泣不成声。
两个月后。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旅客来往匆匆,江智慧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在拥挤的人群里像即将出发的车次走去。江有才手里提拉着几个大行李箱跟在后面,不时回头留念的看着这座城市,他从小生于此长于此,人老了还要背井离乡心里怎么想都觉得不是味。
“江智慧。”一声磁性的男声在江智慧的背后传来,她脚步一顿,转身就见白瑾琛站在那里。
白瑾琛直径走到江智慧的面前,“我们单独聊聊。”
江智慧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两人走到了一边相对无言。
“对不起。”白瑾琛深深的看着她,“抱歉将你卷进我的生活。”
江智慧:“爱情里没有什么对错,本来我们的婚姻就是假的。”她停顿了一会儿道,“你对眼睛之外的人事一向无所谓,但是又对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向很执着,所以我和陆熙在你的生活里翻不起半点水花,而她,才是你的执着。”
因为她是你所爱的女人,所以我才会如此绝望的离开,白瑾琛,白瑾琛,如果有来生,愿不相识不相逢,如此,我才不会这么绝望的爱上你,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