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情的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这个点美国那边可不正是老爷子起身的时间吗。
没有立刻将照片发过去,奥斯顿回到房间准备洗个澡。
但房门一打开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在这间套房里一连住了几晚,奥斯顿对房间里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也就是说,房间有任何的异样,他一眼便能察觉出来。
正对着门的窗帘被风轻轻地吹动,飘荡起一道道微弱的弧度,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依然干净整洁的不见一丝灰尘。
看似正常的环境,却暗藏着几分杀机。
那飘动的窗帘让奥斯顿微微敛下了眉眼,他半眯起银蓝色的眼眸,里面是一片冷然冰寒。
放在门上的手漫不经心地握紧,他嘴角扯起一道渗人的弧度,看着窗子的方向。
“要我请你出来吗?”
他的话音在静谧的房间里飘荡,直至完全落下,对方也没有现身。
奥斯顿冷笑一声,松开放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带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
随着这声响动,自窗台的方向,一颗子弹破窗直直地朝着奥斯顿地眉心飞来。
子弹的速度飞快,到眼前也不过是瞬息之间。
奥斯顿嘴角的弧度拉大,银蓝色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嗜血的笑意。
不见他的身体如何的动作,只是转眼间,便避开了那颗近到眼前的子弹。
开枪之人见一枪没有射中目标,毫不犹豫开响了第二,第三枪……
奥斯顿轻松避开了所有的子弹,失去目标身影的杀手,自窗外翻身而入。
奥斯顿等的就是这一时刻。
只不过,瞧着这个杀手的身影,比自己想象中的要纤细许多呢。
他悄无声息地绕至杀手的身后,抬手用力地朝他的脑后劈去。
但杀手的反应也不慢,敏捷度在他的预估之上。
直见他反应迅速地侧身翻滚了一圈,避开了奥斯顿致命的一击,并对着他的心脏火速开枪。一连串的动作熟练又帅气。
如果放在平时,奥斯顿都要忍不住为他鼓掌了,可惜现在他却是为了要自己的命。那他可就不能再留他了。
抓活的不成,奥斯顿便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手qiang从袖口中滑落到手心,奥斯顿知道如此近的距离,已经不可能完全避开那颗子弹,便直接后退一步让那颗子弹避开了致命的心脏部位。
在那颗子弹穿左肩而过的同时,对着杀手扣下了扳机。
杀手没料到奥斯顿行动如此迅速,来不及躲开这一枪,那颗子弹直接穿透他的左心口飞来出去。
看着对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奥斯顿捂着受伤的左肩,走到他的面前。
用脚拨了拨地上还没断气的人人,奥斯顿微微笑道:“如果你愿意说出自己是谁的人,或许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全尸。”
躺在血泊中的人没有说话,但是奥斯顿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浓浓的嘲讽。
奥斯顿捂着肩膀也不强求,不管是谁的人,只要他没死,肯定还会再派人。他不愁查不出来。
忽然,对方手腕内侧的一个标记进入了他的视线中。
奥斯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再细看对方还微微起伏的胸口,他忽然发现了从一开始就被他忽略掉的细节。
“你是洛渊的人。”
奥斯顿不会认错此人手腕上的标记,这正是杀手组织——洛渊,独有的标记形状。他也不止一次见过。
躺在地上的人呼吸逐渐变得微弱,像是已经完全听不到奥斯顿的声音。
看着对方慢慢失去神采的黑眸,奥斯顿不由顿了一下。
鬼使神差般,他伸手拿下了对方脸上的遮脸面具。
待看清那面具下那张清秀的面容后,奥斯顿怔住了,“是你!”
可惜对方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
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奥斯顿此时的心情变得极其糟糕。
“***!”他垂下眼帘,不顾身份低骂了一声。
管家回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景,此刻房间摆设乱掉不说,地上还有大滩的血迹。
自家少爷肩膀受伤流血不止,地上躺着的人明显是凶手。
一向淡定泰然的管家变了脸色,吩咐人叫医生,自己快步走进去。
“少爷,您受伤了,得快点处理。”
真是该死,是他大意了,没有时刻跟随保护自家少爷。
管家内心懊悔的要死,但眼下他知道还是尽快处理伤口才最重要。
“医生来了吗?”
奥斯顿没有看他,而是用手探了探地上之人的鼻息。
他射击的时候故意偏了半寸,这一枪才没有要了此人的性命。
也幸好是他临时起意偏了那半寸,不然她必死无疑。即便是现在也是危在旦夕。
“很快就到。这个杀手要如何处置?”
管家的视线落在杀手的身上,带着一丝凶狠。
“救她。”
“啊?”管家闻言便是一愣,“少爷您说什么?救她?”
“嗯。告诉医生尽全力救治。”
“可是,她是敌人,还害的您受伤……”
奥斯顿缓缓地起身,看了他一眼,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却有种让人无法反抗的威严。
“要你救,你照做便是。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管家无奈,只好垂头应下,“属下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要救一个敌人,但他想少爷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作为一个尽心尽力的管家,他还是照做就是了。管家在心里如是安慰自己。
事实上有一点他想对了,奥斯顿救人的确有他的道理。
望着被抬走的人,奥斯顿那银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泽。
……
翌日,吃完早餐的蓝小路才从万俟君那里得知奥斯顿遇袭的事情。
蓝小路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我要去医院看看他。”
自己小妻子的反应,万俟君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正是因为早就猜到了,才在今早告诉她。
其实万俟君昨晚便得到了消息,那时蓝小路刚好在洗澡,万俟君有意将消息压了下来。
奥斯顿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但要不了他的命。
现在蓝小路坚持要去医院,万俟君没有反对。
不过在去之前,蓝小路亲自跑到厨房,为奥斯顿炖了一锅鸡汤。
香喷喷的味道飘荡在鼻尖,万俟君冷着一张俊脸,无声的在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很不爽。
蓝小路却像是没看到一般,一边将鸡汤装进保温盒,一边噘嘴喃喃道:“时间短了,再炖多些时间的,味道才是更浓郁。”
随着她的话,万俟君周身的冷气更甚。
张琳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几步,离自家君少远远的。
她很想提醒自家夫人一句,不要在独占欲超强的君少面前如此关心其他男人。不管那人是表哥还是亲哥,都能让她们君少掉进醋坛子里的。
可惜她的心声,蓝小路完全不会知道。
盖好保温盒的盖子,蓝小路洗干净手,转头看向万俟君,“老公,咱们走吧。”
不想,却见到万俟君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着自己。
蓝小路有些不明所以,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万俟君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淡淡地道:“没有。”
察觉到自家男人突然而来的冷淡,蓝小路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她擦干净手上的水珠,走近万俟君的身前,拉住他的大手。
“老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万俟君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是那句话,“没有。”
一旁的张琳,低头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她们君少果然很闷骚,醋味都快飘满一屋子了,还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夫人也真是够迟钝的,他们君少哪里都很好,就是心里不舒服。
听到万俟君的话,蓝小路有些不信,探手试了试万俟君的额头。
万俟君嘴角抽了抽,拉下她冰凉的小手,握进自己温暖的手心里。
“我很好。倒是你,煲汤的事交给佣人去做就好,非得要你亲自动手吗。”
万俟君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深深的妒忌了,妒忌蓝小路对奥斯顿的好。
他也绝对不会承认看到这鸡汤没有他的份,心塞了。
蓝小路却理解岔了,她笑了笑,抱着他的胳膊,语气里带上了撒娇的意味,“不过就是做个汤,不会累着我自己的。”
君大总裁依旧冷着一张脸,睨了她一眼,“下不为例。”
“嗯,好,下不为例。”
冬天汤凉的快,蓝小路收拾好东西,提上张琳递来的保温壶,便和万俟君一起上车了。
目送着车子出了别墅大门,张琳才笑出声来。难得看到自家君少吃瘪心塞的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不行了,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让老爷子乐一乐了。
于是在万俟君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家的老爷子给狠狠地嘲笑了一顿。
“你说住院的是谁?”
刚刚光顾着笑自己孙子了,老爷子这才想起问蓝小路着急去看的伤员。
说起这个,张琳面色变得严谨起来,不复适才的轻笑。
“夫人和君少去看的是摩尔家的少爷,奥斯顿。摩尔。”
“你说摩尔?美国的摩尔?”老爷子倒是有些意外了。
张琳点头,“是,听说你与摩尔老爷子认识,这奥斯顿就是那位的孙子。也是内定的下一任家族继承人。”
“我和他爷爷的确有些交情,不过却是许久未曾见面了。他的伤怎么样?”
“子弹击穿了左肩,没有生命危险。”
“没危险就好。君和小路是怎么认识他的?能让小路亲手给他煲汤,他们关系很好?”
老爷子倒是能理解自己孙子吃醋的心理,无外乎就是因为自己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妻子去关心其他男人。
说白了就是万俟家男人的独占欲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