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所有人的眼中,这都是靳尧对乔子安的宠爱!
可莫名的,却让乔子安感到又好气又好笑!
他这是什么意思?
在强行上了她之后,又买东西来讨好她?然而,本人却是躲得远远,只让许特助来做这些事情,自己却连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
可转念一想,她原先,也没对他抱有期望不是么?
又何来失望和绝望?
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内心泛起的悸动,乔子安扯了扯唇,公式化的口吻道,“许特助,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乔父乔母跟着点头。
许特助见乔子安脸上的表情并无异样,终于松了口气,赶紧交代了一声,吩咐人将东西都留下来后就往外走,边走边掏出手机来,打给靳尧。
他要告诉靳总一声,这件事已经圆满完成了,可他却没有留意到,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乔子安的脸色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之色。
许特助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靳尧正在开会,圆形会议桌的两侧尽是集团里有名望的高级主管。
靳尧站在会议台上,骨节分明的大掌撑着桌面,薄唇一张一合,黑眸从在场的每个人的身上一一掠过,很是严肃。
直到——安放在右手侧的手机陡然的震动起来。
男人眉目一沉,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果断的一抬手打断了市场部经理的发言,“怎么样?”
“事情已经办妥了,夫人看起来挺高兴的……”许特助话还没有说完,靳尧这边就从电话里听到了呼救声,其中夹着乔母惊慌失措叫着乔子安名字的声音。
“怎么了!”靳尧的声音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许特助也是被吓一跳,手里电话险些没拿住,差点掉在了地上。
他一转身,就见乔子安瘫软的倒在地上,手紧紧的护着腹部,痛的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乔父乔母围在她两侧,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
可她只是痛苦的摇着头,很疼的样子。
许特助的声音都颤抖了,“靳,靳总,夫人她,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一句话硬是没能一口气给说出来。
而那边的靳尧在听到乔子安出事了之后,一撑桌子站了起来,对着全会议室的人道,“散会!各部门把想法全部交上来,秘书整理完了再给我过目。”
他直接拿过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就往外面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靳尧对着电话那头吼了一声,满脸都是不耐烦,以及藏在眼里的担心。
许特助被靳尧这么一吼,终于把魂给吼回来了,“夫人就是晕过去了。我已经让人叫了救护车,现在就把夫人送到医院去。”
听他这一口气喘完,靳尧一下子就停住了脚步,修长的手指本来已经搭在了扶手上,但是在听到消息的时候,他的力气就像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
“先别急着去医院,你在乔家等我,我立刻通知姜欢过去。”
姜欢住的地方和乔家本身就离的不远,应该能节省不少的时间。
“好……好的!”许特助已基本不太会说话了。
姜欢到乔家的时候,靳尧也开着那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赶到了乔家的门口。
乔父乔母站在站在走廊上,看着里面姜欢对着乔子安对着自己女儿做着各种检查,满眼都是憔悴之色。
靳尧远远的看了一眼,西裤下的笔直长腿莫名的就停了下来,他突然就失去了过去看乔子安一眼的勇气。
满脑子都是那天他把乔子安压在身下,不顾她的疼痛,狠狠索取的场景。
他突然觉得自己挺混蛋的,乔子安怀着身孕两次看医生的原因好像都是因为他。
姜欢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那边站在的靳尧,她神色闪了闪,刻意的压制住眼底浮现出来的爱慕之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然。
这男人最终在乎的还是这个女人。
而她,不过扮演的不过是一个朋友和救世主罢了。
“子安已经没事了,但是还是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好。”姜欢笑着对乔父乔母说,“这不仅对大人有好处,对小孩儿也有帮助。”
乔父乔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姜欢来了这么久,他们连口水都没给人家倒。
乔母去转身去泡茶,正好就看见站在一边,穿着白衬衫,西服搭在臂弯处的靳尧。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客套的笑了笑,“你来了怎么不出声?进去看看,子安可能快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靳尧的错觉,总觉得乔母对他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但是靳尧向来都不是那个乐意花时间去解释的人,所以这个时候就算乔母对他十分冷漠,他估计也不会开口多说一个字。
微微抿唇,低声‘嗯’了一声之后,靳尧方才开口,“再等一会儿。”
至少让他先想好措辞,想好该如何面对,卧室里的那个女人。
看着乔父乔母下了楼,姜欢收拾了下医药箱走到靳尧身边,用手肘戳了戳他,“你一个人在这里悲春伤秋有什么意思?人已经没事了,进去看看?”
靳尧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但是眼里多少是对于姜欢把‘悲春伤秋’用在他身上表示很嫌弃。
姜欢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先走了,不当你们的电灯泡。”
她慢吞吞的下了楼,身后,靳尧盯着她的背影,冷漠的眉眼稍有融化的痕迹。
这就是靳尧欣赏姜欢的地方,永远都能拿捏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分寸,做事从来是干净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乔家还没有出现危机之前,他曾经设想过要是乔子安哪一天嫁给了别人,那么就找一个能女人结婚,而这个女人正好就是姜欢。
但是后来她发现,无论姜欢有多好,他终究还是放不下乔子安。
乔子安这个女人就像有毒的罂粟花一样,让他明知毒性强烈,却欲罢不能。
周围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靳尧又在房外站了一会儿,过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的扭动了门把,此时,米色的风帘摇曳,床上的女人静静的躺着,双眼紧闭。
她身上盖了一层薄毯,双手平放在胸前,微卷的发丝看起来有些凌乱,整张小脸都是苍白的。
也许是因为睡的并不安宁的缘故,她的眉头时不时的皱着,干涸的红唇中偶尔蹦出几句呓语。
靳尧站在乔子安床头,漆黑的烟瞳紧锁着女人的脸,剑眉微微的敛起。
就在时间仿若静止的这一秒,一声嘤咛——
床上躺着的乔子安睫毛颤抖了一下,然后缓慢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眼,刺眼的光让她下意识的抬手挡在脸前,余光却不经意的扫过了身边的一片阴影。
是……靳尧?
放下手臂,不可思议的仰起脸,目光上移,乔子安最先看到的是靳尧那张有些冰冷脸。
他的视线刚好和她对上,莫名的,让她心里的某一处,毫无头绪的扯痛了一下。
“我不想看到你!”乔子安别开脸到一侧,不去看靳尧那双漆黑无底的眼睛。
看到他,她就会想起那晚他是如何疯狂的蹂。躏她的身体,是如何的带给她羞辱和折磨。
她如今所有的痛,都是他给的!
“我可以出去。”
被乔子安无视,甚至可以说是漠视,靳尧也不生气,他内心确实有愧于她,为了那一晚的事情。
甚至可以说是愧疚了整整五天,以至于他每天都不敢回家,就怕面对她。
他皱了皱眉,沉默了下后说,“但是你要答应我,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
靳尧嗓音醇厚低沉,听起来格外的让人心神荡漾,尤其是透出来的那几分认真,让人无法忽视。
可不管他说什么,乔子安都不想去听,她固执的不肯多看他一眼,只是盯着窗外的枝条,抓紧怀里的被褥,咬着唇不吭声。
靳尧盯着她的背影,也不知是对她说,还是对他自己说,“我只希望母子双安。”
闻声,乔子安的身子又是轻微一震,将脑袋往枕头上搁了搁,继续沉默不说话。
靳尧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片刻之后,转身离开,留下乔子安一个人躺在床上默默出神。
她听见身后传来的房门轻微关上的声音,他的动作刻意压制的很轻,似乎是怕吵着她。
就是这么微妙的举动,让她心里头忽然滋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情愫。
可随后,她就狠狠的碾压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甜枣还有什么用?
他带给她的疼痛和耻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
姜欢就在一楼客厅等靳尧,见他从楼梯上下来,便将一张纸递了过来。
“该注意的我都写在了纸上,你琢磨吧。我看她心情不怎好,饮食上多费点心思,她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
靳尧接过纸张后一一的往下掠过,没说话,只是神思凝重的点了点头。
姜欢看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一副玩笑的口吻道,“我要是乔子安,看到你这幅样子,估计会孕吐三天三夜!”
靳尧眉头一蹙,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用眼神询问她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