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华亦是少年俊才,这般的人才若是能竭力为朝廷效命,乃是朝廷一大幸事,可惜,却是动了不敢动的歪念。
“月华实在不知宰相话里的意思,宁家即使在怎么败落,也是轮不到宰相这般对待。”宁月华放下杯盏,淡淡的望了眼宰相,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戾气,“宰相今日是皇上大喜之日,作为臣子若是晚到,怕是会失了礼数,不如宰相与我一起去了皇宫?”
宁家怎么说都是姜国的世家,姜国存在了多少年,宁家便存在了多少年,宁家如今有多大,他们亦是不知。其实就连宁月华亦是不清楚。
宰相自然是不会去宁月华撕破了脸,他一脸的平和,“宁家主,这皇上的喜宴您怕是要赶不上了,老臣奉了皇上的命令,前来搜查宁家,还希望宁家主见谅。”说罢,他转身对着侍卫们道,“你们几个进去,将宁家搜索仔细了,不得漏了一丝。”
“是。”
宁月华撇了眼宰相是上拿出来的令牌,便再也不曾开了口。他只是答应了与北沐合作,然,北沐到了现在还没给了音讯,他自然没什么把柄。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宰相时不时的撇一眼宁月华的表情,却是发现他一直都是这般淡定的样子,若不是早些让密探来找了证据,怕是他也会被糊弄过去。同时,宰相心里对宁月华的惋惜也是越发的大了,到底是个人才。
——
乾坤殿内,一片红绸似锦,北云彩静静的站在那里,头顶带着凤冠,明晃晃的宫灯闪烁着,娇丽的小脸隐约出现在珍珠做的帘子里,投下一片阴影。
一双小手紧紧的绞在袖子中,今日她终于是嫁给了这个男人,透过珍珠帘子,君陌路那张俊美入妖的脸便放大在她的眼前,她心里真的很是高兴,真的很高兴,紧握的手掌心都有些疼了,她才觉得这不是梦。
君陌路与她站了越有半个时辰,也不知道为何这喜宴还未开始,就是在底下的众臣们亦是疑惑,有些都轻声嘀咕道。
“这吉时都已经到了,皇上为何还不拜堂?难道,皇上在等了什么人?”
“早些时候便有了传言,皇上不宠爱皇后,如今怕是娶了这皇后也只是为了先帝的遗嘱,皇上莫不是在等那位金主子?”
“皇上心里自有打算,我们不要胡乱说了……”
看着喜烛一点一点在燃了下去,北云彩唇角隐隐滑过一丝悲凉的轻笑,这难道就是她要的结果。若是今日换做是宁月锦,他还是会这般吗?怕是早已经迫不及待。不知为何,她今日总会想起宁月锦,即使知道她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但……
她对这个女人怕是永远都不能介怀。
“开始吧。”突然,耳边想起君陌路有些低沉黯哑的声音,北云彩微微的抬眸,却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一股子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
“一拜天地,二拜,二拜……”这先皇早已经过世,太妃也因为重病在床,为能起来,这,这北国公主的使者亦是不在,这高堂可是要如何拜?礼部司仪有些为难的望了眼大太监,大太监打量了下空荡荡的高堂,到底是老人。
“皇上是真命天子,这高堂便是上天。”
“对对,皇上的高堂便是这苍天。”北云彩有些急切的接过了话。
君陌路只是一脸平静的望着她,尽管她今日却是是很美,在他眼中却仍然不及宁月锦的半分。也不知道这小东西的身子骨怎么样了,那迷药是他专门让御医配的。对她身子骨该是不会有了半分的伤害。也不知道她醒来会怎么样?
君陌路眼底流露出一丝的柔意,北云彩即便是知晓,这丝丝的柔意不是为她,哪怕她心里嫉妒的要死,恨不得相思居里的那个贱女人能够早些消失掉,但是,她本能的伸手,一边温柔的为君陌路整理了有些微乱的衣饰,一边道,“皇上,今日起的这般的早,您定是累了,妾身让小厨房炖了人参……“
“皇上,皇后该去接受百姓的祝福了。”礼部司仪蓦然出声打断了北云彩的话,北云彩狠狠的瞪了眼司仪,张了张嘴,却是逼着自己将怒气给咽了回去。
君陌路朝着相思居所在的地方望了眼,眸子里闪过一丝的担忧,轻轻的一叹,转而低头,撇了眼北云彩隔着珠帘却依旧能够看得出来微红的脸蛋,冷硬的道,“走吧。”
说罢,修长如玉的手指伸了过去,僵硬的牵起北云彩的手往鲜红的轿辇处走去。
北云彩的注意力全部落在与君陌路紧握的手上,君陌路的手有些微凉,手掌却是很大,害羞的低头轻语道,“若是你这般一直对我就好了。”
轿辇缓缓的往宫外走去,帝都的百姓们早已经围满在两边的街道。见着轿辇出来,他们都纷纷跪下喊道:“皇上万岁,皇后千岁!”
望着百姓们这般的样子,北云彩心里亦是十分受用,宁月锦算什么?相思居里的那个贱人又算什么?最终站在君陌路旁边,享受百姓们敬仰的是她!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成为她的皇后!
帝都内回荡着百姓们的声音。
——
是秋日的夜,带着几分微凉,宁月锦如蝶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几下,醒了过来,寝殿内殿了几盏昏黄的烛光,管事公公望着时辰不早了,便先下去吩咐小厨房做了膳食,等宁月锦醒来,可传膳,她睡了一天,也没吃了什么。
伸手掀开了锦被,也不知道青青是从哪里过来披了一件衣服给宁月锦。
“主子,天气转凉了,您身子骨不好,切莫再染上了风寒。”青青有些心疼的望着宁月锦,皇上今日怕是要跟皇后圆房了,不会来了这里。主子心里定是会十分的难过。
宁月锦坐了下来,轻轻的笑了声,问道,“先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青青一愣,她还以为主子会很难过,却不曾想到会如此的平静,难道主子心里没有皇上吗?不等青青还在想沉思当中,管事公公便已经走了进来,见着宁月锦已经坐了起来,便恭敬的道,“主子,您今儿个睡了一天,还未用膳,奴才让人先传了膳,您看?”
“好。”烛光下,宁月锦长睫微垂,清澈的眸子里倒影着烛光,闪闪发着亮,只是,她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落幕,他不在是以前的那个君陌路,如今的他是天子……
宁月锦自顾的想着心事,就连君陌路何时出现在他面前她都未曾发觉。
“回神了?”君陌路见菜肴已经上齐,此刻,他正坐在宁月锦的另一边,悠闲的望着她,身上的大红喜衣早已经换下,那俊美无比的脸在烛光的之中泛着温柔的光泽。
宁月锦的视线紧紧的黏在君陌路脸上,那目光之中满是与方才看到君陌路出现的青青和管事公公一般,“你你,这个时辰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朕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君陌路好笑的反问道。
宁月锦眨了眨眼睛,望见他的眸子中,见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中倒映着自己有些惊讶的样子。好吧,她不可否认,看到他出现,她心里却是有些开心,但,现在应该是他与北云彩……这般他出现在这里,明日怕是又会多了些传言。
“呵。”君陌路望着她有些挣扎的眼神,弯唇低笑道,“小东西,朕只是按着父皇的圣旨迎娶了她,但,朕是绝对不会去碰了她。只要你给朕一些时日,朕定会打发了她,朕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皇上!”宁月锦怕君陌路再说了下去。她撇了脸望着菜道,“臣女还微用了膳,不知道皇上可否用了膳?”
她这一说,倒是将君陌路的愧疚之心给勾了起来,满道,“都怪了朕不好,也忘记了你还未用膳,先用膳吧,对了……你身子骨可是有什么不适?朕让太医过来看看?”虽然已经看到了她,但是经过那件事之后,君陌路对她已经提心吊胆。何况,宁家的事情怕是她还未知晓,若是……
“皇上想说了什么?”宁月锦一脸平静的扭过头,望着君陌路像是想要说爱话的样子,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君陌路的目光本能的落在宁月锦的眸子上。“哦,朕是想说,今日你睡了这般的久,要不要让御医过来看看,毕竟一个人每日这般的嗜睡,怕是有些不正常。”
不知为何,他记得宁月锦以往应该不是这般嗜睡之人,虽然今日他让人下了迷药,但,从昨日开始睡到现在,这迷药的功效亦是过了。
“皇上是如何知晓臣女睡了一日?”宁月锦眯起了眸子,眸子里有些打量的望着他。
她是嗜睡,但像今日一般一晚上睡到现在的,还是未曾有过,君陌路这般担忧的样子,若不是今日她这般是他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