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恒，娄异，林司三个人是头一次一起合作上舞台，虽然之前娄异和林司都练到吐了好几次，但是真的上场前两个人还是惴惴不安。
完成妆发的娄异就在休息室里来来回回地转圈。
“你干什么呢？”在娄异转了第100个圈的时候，毕恒终于忍不住问了。
“我紧张啊！”娄异回答得义正言辞！
“啊！咳咳……”林司因为激动，甚至被口水噎了一下，“咳咳……我也是！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都特别平静！”
“司司啊！”娄异听完这话立马冲上去抱住林司，两个人甚至试图挤出晶莹的泪水……
毕恒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相当无语了，“你们够了啊。”
没有人理毕恒……
这次是一个升降舞台，三个人肩并肩等待着出现在舞台上时，四周是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穿梭，以及对着不知道什么人激动地说着什么。
外面好安静啊……娄异默默抓住了毕恒和林司的手，另外两个男人忍不住一哆嗦。
在娄异巨大的心跳声中，升降台满满地升起，他们的头发、眼睛、鼻子、嘴——一点一点出现在粉丝的视线中……
“啊啊啊~！”一瞬间粉丝的呼声爆发出来，娄异的眼睛一时间都没法儿适应突然的光亮，视野被聚光灯吞没，直到聚光灯移开的时候，他才看见台下满满当当的人，和一点点亮起来的灯牌，找了一个、两个以后，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又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名牌下是一张又一张闪闪发光的脸，娄异忍不住看得再认真点，想记住他们每一个人，如果可能，也想跟他们每一个人成为朋友，好好感谢为了不认识的自己而努力应援的他们。
表演正式开始前，娄异悄悄取下了一边的耳返，为了能听见他们叫他的名字，每一次加油都让他更用力地去表演，精神和意志力取代了肉体的疲惫感，以至于这样一首考验体力的快歌，娄异竟然在最终舞台上表现得和毕恒不相上下。
“说了他们是机器人吧！”
在这场表演后，林深深开始听到这样的讨论，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娄异在这场的表现之好，进步之大，连自己这样一个资深老粉都忍不住惊讶，没跳错任何一个动作，没抢一点点拍子，连唱歌的气息都很稳……
“哈哈哈哈哈那我要尽快入股了！”
“之前你还嫌弃别人来着！”
“那不是在网上看到别人分析他是普通人吗！而且你敢说你之前没怀疑他在蹭毕恒热度！”
“嗯……好吧好吧！不过这场别人可是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是吧是吧！以后不准再黑哥哥了！哥哥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是普通人类！”突然一个女生插入那群人的谈话，林深深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是后援会的早期成员，没事就在娄异社交账号下PO自己的各种自拍照，现实里叫着“哥哥”也是跟文字呈现出来的黏腻感一模一样呢。
“其实人类爱豆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林深深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随便说了一句，倒是对面的一群女生立马露出了审视林深深智商的表情，立马你一句我一句地教育起她来。
“这位小妹妹是刚入圈追爱豆吧？”
“看样子就是的，一定没经历过被自己爱豆欺骗的情况吧！”
“你要跟别人解释清楚！是人类爱豆！”
“是是是，那些黑料，我都说不出口，自己那么喜欢过的人居然是这样一幅假面孔！”
林深深看着年轻的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地爆料，大多数的主人公都是前几年还大红的人类爱豆们。
“而且……会很脆弱啊。”突然有一个一直没开口的女生说了一句，看起来年纪也不太小了，“AI爱豆成为大势，人类爱豆渐渐势微，大概是从他自杀开始的吧。”
女孩们听了这话都安静了下来，细细想了一下，是的了，顶级爱豆自杀后，娱乐圈突然开始大范围爆出人类爱豆的丑闻，一连串打击……再加上HOPE公司在这个低迷的势头上推出的第一款AI爱豆……
“反正娄异不是人类爱豆……”那个娄异的粉丝小声嘀咕了一句，林深深悄悄挑了一下眉稍稍有点儿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娄异从舞台上下来还是很兴奋，一直不停重复自觉着帅气的舞蹈动作，“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毕恒没什么表情很平静，倒是林司明显局促不安，娄异注意到以后，猛地一拍林司的后背，大大咧咧地说：“兄弟！没事！有我呢！”
毕恒听这话挑了挑眉没有作声，心里也没什么波澜，毕竟林司的错误他早就一眼扫到了，作为人类来说也是正常的吧，不正常的是另一位，不知道是不是肾上激素突然爆棚。
“你表现的很棒，我……”林司失落了起来，回想起在舞台上的无数个失误的瞬间，以及从来没有单独为他响起过的一次欢呼，唉，真是让人想放弃啊……
“当初那么多人退出，只有你以帅气的姿势留了下来。”娄异说完还模仿了一遍林司狠狠揍人的模样，“那个人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怂，肯定特别后悔当时怎么没干回来！”
林司被娄异后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喂毕恒！你也说两句啊！”娄异一拱毕恒。
毕恒想了想，对林司说“失败也是正常的。”
林司愣了一下，紧接着反而释怀笑了，和毕恒一起练习了这么久，他早就看出来毕恒是机器人，之所以练习得那么频繁，除了是为了陪他和娄异走队型以外，大概也是为了大概混人耳目吧，毕竟随着比赛的进行，越来越多蛛丝马迹流了出去……或者说是故意流了出去，毕竟光AI标签都能保一些人多活一轮吧。
“真是没人性。”
娄异随口一怼，毕恒倒是想了一下后，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倒是林司听了这话有些不安，又是拉拉娄异，又是跟毕恒点头示意歉意的。
晚上娄异又赖着毕恒一起来找陈越检修，看着他们两个正儿八经在做事，娄异故作镇定将眼神对向天花板，问道：“陈越，看了我们的合作舞台吗？”
“看了呀。”陈越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回问娄异，“娄异~你是吃了什么神秘药物吗？”
娄异一愣，突然反应过来立刻炸毛：“陈越！你是觉得我不可能这么优秀吗！”
好久没看到娄异这种小学鸡的模样，陈越和毕恒都笑了起来，“你不就想我夸夸你嘛，我看你自我认知很清晰嘛！”
娄异这才意识到，立马耳根红红，“那……你觉得好不好嘛！”
“很好啊，如果你也有监控设备，一定是身体机能飙升的状态。”
“嗯……以为以前没那么多人看我的。”
这次录制的时候，娄异的人气已经跟上来了，比起以前无论多努力，也只是想办法多捕捉点镜头而已，这一次的表演是真正面对自己的粉丝……
“毕恒，感觉这么好你怎么以前都没说过！怕刺激我吗！”
“……在我的设定里，这种情况是理所当然的。”
陈越看着娄异震惊的表情和毕恒平静没有波澜的脸，觉得好笑，“毕恒，你的情绪设定里有波动哦。”
“是吗？”毕恒仔细体会了一下这种微妙的情绪，这种他不知道名为“开心”的情绪。
娄异爬了过来，眯了眯眼，偷偷学着陈越以前的小动作摸了一把毕恒的身体，“毕恒这么厉害吗？竟然还能自己产生情绪？那跟我们有什么差别？”
“跟你比，”陈越忍不住逗逗娄异，“记性超好，体力超棒，模仿复制能力满分……”
“好好好，不用说了……”娄异可算看出来了陈越的小心思。
陈越看自己“欺负”到了娄异，就接着认真解释道“最重要的是，毕恒的设计者赋予了他情绪的能力，他在毕恒的程序里埋入了情绪产生机制。虽然毕恒已经有一千种人格类型的处理事情的反应机制，但他仍会有可能拥有自己的反应。”
这解释完，连毕恒都忍不住望向陈越：“我有自己的反应？”
陈越点点头，“这个程序我以前听说过，没想到真的有人做到了，但是不知道成功了吗？”这话明显是问毕恒的，但是过了很久，毕恒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拥有过，又怎么辨别什么是自己的反应？什么是自己的情绪呢？
在一片学术氛围中，突然娄异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今晚零点，练习室2号房背面墙角。发信人：林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