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转发了石坚的这条微博,她以为是江果和游弋发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内容,发现是一致的。她不仅转发了,还评论了一句:防火防盗防男闺蜜。
游弋说:“这话有没有映射我的意思?”
江果说:“一定有,你想想吧,都对人家做过什么心虚的事。”
游弋说:“我一直挺规矩的啊!”
江果说:“那可能是她心虚。”
游弋咂摸了半天,才回过味来,嬉笑着说:“不能够吧?”
“你这不要脸的样子,很有流氓的风韵。”江果端详着游弋洋洋自得的样子。
江果没有心思和游弋斗嘴,他要去看一下安如,也许她有很多话要说,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安如开心快乐的样子了。今天的安如,一定会轻松欢快的。
对江果而言,没有比看到安如一张笑颜如花的脸更快乐的事了。江果脚步飞快、身轻如燕向安如进发了。
刚进T大的校园,刀副校长秘书的电话就进来了,江果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定位了。
“江同学,你好,什么时候有时间来我们T大一趟吧?”秘书亲切地问。
“你好,有什么事吗?”江果心里有点忐忑。
“没事儿,就是聊聊上次你提供的情况的事,现在不是有新情况了吗?”秘书口气轻松。
“我现在就在T大。”江果实话实说。
“那太好了,我在办公室等你。”秘书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果改变路线,向行政楼走去。心中记挂着安如,想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
这次进行政楼一切顺利,上次的保安小伙见到他,还是很亲切。因为上次的事,江果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上次,他们没批评你吧?”江果关心地问。
“为啥批评我?你没登记的事?”保安小伙一头雾水。
“没批评就好。”江果心安了。
“对了,你上次提供的你们班的情况,有消息了,你果然没忽悠我。”保安小伙神秘兮兮地说。
江果笑着点点头,看来秘书根本没有找过他。他根本不知道江果不是T大学生这回事。
“这次,还是刀校长秘书叫我来的,可能就是这个事。”江果如实地说。
“肯定是表扬你。”保安小伙说。
江果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向秘书科走去,他不奢望表扬,希望不是指责就行。他清楚的知道,石坚这件事的曝出,比安如的事负面影响更大。
秘书见到江果,依旧是微笑着请他坐下,江果也比上次熟悉轻松了一些。
“你是怎么做到的?”秘书开口问道。
“做到什么?”江果没反应过来。
“石坚的事。”秘书语气平和地提醒他。
“我不知道,这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吧。”江果说的是真话。
“真的?”秘书显然不相信。
江果木然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他明白了过来,秘书是怀疑他使用了什么手段,让石坚主动坦白,曝光自己。
“上次我见你,就觉得你和一般学生不一样,冷静稳重有城府。”秘书微笑着说。
江果知道这话并不是夸自己,而是婉转地说他会用阴谋诡计,石坚可能就是被他算计了,中了圈套。
“我的智商怎么比得了T大的学生,不然我怎么考不进来呢!”江果嘴上谦虚地说,但却是暗暗地反击。
“你晓得这次事件的严重性吧?”秘书脸色有点严肃。
“当然,石坚这样不顾学校名誉擅自发布公开信,太不成熟了。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情况跟学校说明,让学校来处理啊!”江果明白这里边的玄机,秘书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江果先给他说出来了,也就堵住了秘书的嘴。
“看来你还是智商比他高。”秘书思索了一下江果的话,笑呵呵地说。
“我只是挫折比他多,吃亏吃出来的经验。”江果这话真假参半,他确实挫折比石坚多,但他智商也的确比石坚高。
“听你这话,你事先真的是不知情了?”秘书再一次认证着。
“真不知道,上次我听了刀校长的话,回去好好学习,等你们调查。果然这么快就出结果了,效率太高了。”江果夸赞着秘书工作能力。
“哪有,被动而已。”秘书无奈地叹了口气。
客气了几句话之后,秘书送江果离开,临出门的时候,江果忽然转回身来。
“你知不知道石坚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果问。
“为什么?”秘书皱着眉问。
“为了心安。”江果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江果经过走廊拐角,余光看到秘书还站在原地看着他。也许他期待江果停下再说点什么,也许他只是在思考。
石坚这一举动,无疑把学校推进了巨浪漩涡之中,陷入被动而措手不及。石坚不成熟的冲动,让T大损失了名誉,自己也将万劫不复。石坚是冲动吗?显然不是,他比谁都知道公开信造成的结果。他在那天仔细研读《预防与处理学术不端行为办法》的时候,就预知到了自己的下场。
石坚完全可以私下向学校说明情况,这样也可以达到还安如清白的效果。但是,他选择了最突兀的做法,是因为他想最大程度消除对安如的影响。因为安如的论文是在微博被曝出抄袭的,一夜之间,众所周知。他只有用同样的办法,才能尽力挽回安如的形象。这样做,他就没有了回头路,学校也没有机会低调处理,从轻处罚了。不仅无法护短,而且还要从重处罚,以堵住芸芸众生之口。这一点,石坚深知,所以,他并不冲动,他是深思熟虑,做出这个决定的。
江果在这一点对石坚怀有钦佩之意。对于安如,江果当然一切皆可舍弃。但是,石坚的位置和江果不同,安如只是他的老同学,这一点安如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并且还拒绝了他的追求,即便不恨不怨,也难免会伤心。为了一个拒绝他的老同学,他舍弃大好前程和苦心经营的好名声,这着实不易。江果换位思考,假如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即便错误因己而起,是否能有这份勇气和担当,江果对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
石坚这躲避的一周,内心是怎样的一种煎熬。他是怎么过来的,又是如何做出这个艰难的决定。让江果心有余悸,甚是不安。
江果真的想见见石坚了,五年多来,第一次有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