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人撞人最多就肉疼一下,都是肉体凡胎能惨烈到哪里去,除非你撞的不是“人”!
殷冉这倒霉悲催的,一天内又坠崖又撞上了……无敌铁金刚!尼玛这一撞堪比车祸现场啊有没有?
迎面撞上祁超凡的殷冉肝胆俱裂、眼冒金星……
“祁超凡!”
殷冉还来不及愤怒指责,祁超凡倒是先开口了:
“为什么放弃考试?”祁超凡现在心情很差,很生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总之就是气的发疯,他一生气,身体会处于自我保护状态,如同铜墙铁壁般坚硬,你以为你“翻车鱼”啊?瞎!
殷冉被撞的脑门一个大包,一边摸着头一边没好气道:“我那成绩怎么能考上?”
“你不是过目不忘吗?只要你认真怎么就考不上了?”
“文试过了,武试也过不了!”殷冉很有自知之明。
“武试?武试你还有‘龙须`,不试试怎么知道考不上。”
还没完没了了?
殷冉叹了口气直视祁超凡道:“即使考上了,我也不想去那工作。”
“为什么呀?公务员多好?旱涝保收,关键是还安全!就你那“过目不忘”的技能?一个人在外面有多危险你知道吗?”祁超凡实在不能理解殷冉的脑回路。
“是啊,我只有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异能,去特殊人才管理处能干什么?”殷冉反问道。
“你……你可以……”祁超凡一时语塞。
“我什么也做不了。”殷冉抿了抿嘴,踮起脚拍了拍祁超凡的肩膀反过来安抚他:
“你别担心我!我是打不死的小强,我这异能在管理处没啥用,但在普通人类世界确是挺管用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出去以后,你还可以来找我玩嘛,不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祁超凡心情似乎顺了不少,赌气道:“谁有空找你玩,我忙着呢。”
殷冉嘟了嘟嘴,不在意地耸耸肩:“那算了。”
“喂!你这人会不会撒娇啊?是不是女人啊?说几句好听的,爷还是能抽的出空去看你的。”
“别!大爷您忙着,千万别浪费时间在我等屁民身上。”殷冉并不领情,绕过祁超凡欲下瞭望台。
“喂……”祁超凡喊住了殷冉,顿了顿道:
“你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不参加国考了?”
殷冉停下脚步,没有转身,良久,点了点头。
祁超凡手握成拳又松开。
“你……早就想离开天选村,离开我们了吧?”
殷冉身子一怔,没有出声,半晌,她背朝着祁超凡挥了挥手后,大步向前,没有再回头。
祁超凡欲追上她问清楚她到底怎么想的,可惜脚上似有千斤重,一步也迈不开。
明天就要离开,殷冉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的时候也不见得无精打采,袁儒涵一早就守在家里,袁珂候在他的身边。
打包好行李走出房间的殷冉,抬头就看见大厅里的祖孙二人。
“爷爷……”殷冉随袁珂喊袁儒涵爷爷。
袁儒涵放下手中的茶杯朝她招了招手,殷冉立马放下手中的行李朝他奔去。
十几年来,袁儒涵待她如亲孙女,但凡袁珂有的,都少不了她一份,甚至在物质上只怕比袁珂还多,殷冉非常敬重他。
“坐。”袁儒涵示意殷冉坐下。
殷冉连忙乖巧地坐在离他最近的位置。
“早饭就别上食堂吃了,待会和小珂陪爷爷在家吃吧?”
“好。”殷冉喉咙有些哽咽,对自己的决定,袁儒涵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尊重殷冉的决定,却满眼掩饰不住的担心。
“东西都收拾好了?”
“嗯,都好了,喏,那里。”殷冉指着门口的一个拉杆箱一个背包道。
“好……好,几点下山?”
“说是九点半村口有人接。”
“嗯……下山后,有什么事就找小珂,不管在哪,我和小珂都是你的家人。”袁儒涵平常在外头话不多,但在家里对着两个孙女却有说不完的话,嘱咐不完的事。
“就是,冉冉,你要吓死我了,你怎么能放弃……”袁珂随着附和,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袁儒涵打断。
“好了,袁珂,别说了,我们吃早饭吧。”
袁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扶着袁儒涵上桌用餐。
殷冉心里也不好受,她舍不得袁家舍不得天选村的一切,但她能怎么办?作为一个伪异能者,天选村不能再待,办事处更不是她能忽悠的了的,况且,她还得找家人,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整个早餐过程,袁儒涵几乎没吃,他和袁珂两人全程给殷冉夹菜,殷冉默默地把夹到碗里的食物全部吃完,强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
袁珂因为要考试,匆匆吃过后就走了,临别前还是很遗憾不能亲自送殷冉,但她狠狠地捶了殷冉一拳以示自己对她的不满和失望。
袁儒涵没有再对殷冉嘱咐什么,只不过递给殷冉一个信封,沉甸甸的,应该是钱。
他没给殷冉推辞的机会。
“爷爷……这?”其实天选村会给每个离开的异能者半年的过渡期,这个过渡期里按城市平均工资水平发给他们做补贴,基本够日常花销。
“拿着吧,下山办张银行卡,把钱存进去,放在身上不安全。”
“我……”殷冉觉得手上的东西无比沉重,她又让爷爷担心了。
“自己做出的选择,不要后悔。”
“嗯。”殷冉点点头。
有的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等待和犹豫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杀手。
当殷冉坐上离别的班车时,原本太阳高照的天空突然应景般地电闪雷鸣,她倚着车窗往外看风景,儿时的记忆久远而又模糊,远处的天选村也渐渐看不清轮廓,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当祁超凡考完所有科目冲下山时,殷冉早就不见了踪影。
“骗子!殷小冉!你就是个大骗子!”祁超凡蹲在山道旁连形象都不顾了,殷冉骗他说等他考完试再离开,没想到上午就走了,要不是袁珂提起,他还蒙在鼓里。
殷冉之所以一个人默默离开,就是受不了这兴师动众的离别,又不是不见面,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特别是祁超凡那夸张的家伙,这份友情真是太沉重,所以殷冉提前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