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暖一步三回头,看着家门口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她狠狠心回过头,快步离开。保罗看着还嘀咕了一句,“不过就是三天而已,小别胜新婚呢,你们这是在干嘛。”
原本两人之间区别的美好气氛,瞬间被他这句话破坏的消失殆尽。唐向暖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上车直接离开,
刚才她从陆霆琛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很复杂的情绪,对于她现在的成长,他是骄傲的,可又不愿意她太过独立。但是唐向暖自己,是迫切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他并肩而立的。
海南3日游,每一天都安排的很满,杜氏对员工待遇并不好。最底层的小职员一个月也就3000块,辛辛苦苦一年上头,是一定不舍得花掉1/3的收入来这种地方旅游的。
比起盛林集团的员工,他们更容易满足,也更容易拉拢,唐向暖一路上都收到了不少剩余的称赞。她看了一眼,何秋雪没来,杜箐箐手底下的那几个心腹也没到。
这趟行程的目的并不单纯,她很容易就能分出哪些人有一心,哪些人对她有敌意,而那些对她有敌意的人,第二年就会成为她重点针对的对象。
一路上保罗和梦娜并没有紧紧坐在她身边,两人跟后面的艾米坐在一起,玩闹聊天。唐向暖身边坐着的是陈明,陈明正仔细的跟她汇报这些天了解了一些情况。
此时沈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沈子欣坐在皮质的沙发上,手里端着高脚杯优雅的轻轻摇晃。沈子砚背着她站着,看着窗外沉沉暮色,眼神有些恍惚。
“今天你叫我来着是为了兴师问罪吗?”她笑了起来。
沈子砚皱着眉头,脸色严肃的看向她,“为什么要让唐向暖看见那些照片?”
沈子欣脸上的笑容更生了几分,“有什么不对吗?”
“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他加重了语气。
“你是说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其实我这是在做好事呀,你以为陆家真的会让她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吗?陆家第四代嫡长孙,就凭她那个贱名,哪有资格去生!”沈子欣说道。
“她不够资格,你以为你够?沈子欣,你能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吗?这几年你在陆霆琛那边受了多少冷遇,你自己心里没点数,沈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一个你一个沈子怡,你们两个就是盯上陆家的人过不去了是不是?陆家的男人到底哪里好了,把你们一个个神魂颠倒,自尊都不要了!”
“沈子砚!”她气得一把摔了手里的杯子,愤怒又委屈的紧紧盯着他,“你不准把我和沈子怡放在一起相提并论!”
“她那是倒贴,毫无尊严。可我是夺取,具有主动权。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我相信陆霆琛最后一定会想明白的,到底谁才是真正适合他的,就算最后不是我,但也绝不会是唐向暖!“
高脚杯落在地上,暗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沈子欣气得脸都红了,刚才沈子砚那番话就像是在她脸上狠狠打了个巴掌,骄傲如她怎么会如此卑微的去巴结某个男人,她的优秀是与生俱来的,在法国,追她的人能从巴黎来到中国。
她有才有貌,有智慧,有见识,家世背景更是拔尖,各方各面都不比其他女人差。她肯这么屈尊降贵的迁就陆霆琛,就已经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凭什么这个男人还是对她不屑一顾?
沈子砚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他固执的妹妹,不得不说,沈子兴欣和沈子怡两个人倔强起来,简直一模一样,反正他是一个都劝不动的。
“世界上的好男人这么多,子欣,你可以慢慢去挑选的。”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就是不想选别人。”她冷着一张脸,固执的回答。
那双高傲的眼睛带着冰冷的色彩,“这里的女人有很多,可你这么多年不还是为了唐向暖。”
“子欣,我和你不一样。”沈子砚脸上的神情已经十分不悦。
沈子欣嘲讽的扬起了唇角,“哪里不一样呢,我亲爱的哥哥。你才是沈家的继承人,难不成你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放弃一切去陪她吗?”
沈子砚眼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若是她肯,又有何不可。可惜的是,我愿意给她,她却不愿意要,我是决不会强迫她的。”
“你说什么?”沈子欣的脸色瞬间僵硬下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神色柔和,还是那么英俊儒雅。他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愿意放弃沈家的继承人身份,以及它给我所带来的名望和财产,甚至我现在拥有的沈氏集团,我也可以全部不要。”
沈子欣冷哼了一声,“那你拦着我做什么,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沈子砚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起来,“子欣,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勉强的事情,我决不会为了自己去算计于人,将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她身上。最美好的感情应该是两情相悦,而不是生拉硬凑,而且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强迫她又有什么意思呢。”
看着他脸上有些苦涩的笑容,沈子欣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有些不服气的皱起眉头,“你这种行为就是懦夫,沈家人是绝不会轻易妥协。喜欢的就要去争,要去赌,不惜一切手段都要占有,只有占有了,随着时间的改变,你才有可能得到她的心。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什么天长地久,也不会有从一而终。哥哥,你清醒一点吧,不要再活在那些童话故事里,为自己的怯懦找借口。”
“好了,我就说到这里,你自己冷静下来想一想,你变成今天这样,我真替父母觉得惋惜。”沈子欣站起来,优雅的提起了手里的包,昂首阔步朝外走。
她是一个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都在乎自己外在形象的人,骄傲得就像一只凤凰,将男人踩在脚底。她爱上的人,就应该为她浴火重生,马首是瞻,她愿意让他们为自己做事,是那些人的荣幸。
沈子砚的目光在沈子欣离开的那一瞬间,黯淡了下来。童话里的故事,他们兄妹两个究竟谁才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无法自拔的人。
骄傲的沈子欣从来都没被陆霆琛爱过,她在这条路上撞得头破血流,却偏偏要夺得他片刻的心软,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她用盔甲将自己武装的无坚不摧,除了他之外,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触碰到她最柔软的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