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君衍这几日忙着和警局一起调查何小辞妈妈车祸的事情,早出晚归的。何小辞也不再闹了,每天都按时上学吃饭和睡觉。
这天,王姨来敲门,说是夫人来了。
何小辞一时之间都没反应过来,她换了身衣服下楼,看到战君衍的妈妈吴晓柔坐在沙发上,身上还抱着一个洋娃娃的时候,她才意识到王姨的那句‘夫人’指的是谁。
她赶紧下去,战君衍坐在吴晓柔的身边。母子两个看起来很亲密,但是也仅仅只是看起来而已。何小辞总感觉战君衍和吴晓柔之间有种说不清楚的违和感。
还没仔细想明白了,战君衍就注意到了她。冲着她招招手,她也赶紧走了过去坐在了吴晓柔的另一侧。
战君衍笑着拉着吴晓柔保养的很好的手,“小辞,麻烦你照顾一下妈妈。”
“爸不在家吗?”
何小辞没有别的意思,但的确纳闷为什么吴晓柔忽然跑到这边来了。
战君衍叹了口气,“我爸要去T市一趟,不能带上我妈。妈一个人他不放心,只能送到我这边来了。”
何小辞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吴晓柔柔软的手背,“那好,我会照顾好妈妈的。”
战君衍站起来凑到何小辞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虽然吴晓柔疯疯傻傻的,可当着长辈的面何小辞的脸依然红了。迅速的瞥了一眼吴晓柔,却正巧对上了吴晓柔的眼神。
她一愣,再看过去的时候,吴晓柔已经低着头玩手中的洋娃娃去了。
应该是错觉吧。
她刚才居然在吴晓柔的眼神里察觉到了嘲讽。
战君衍再次离开,何小辞特意让王姨打了个电话往学校请了个假,留在家里照顾吴晓柔。
等吴晓柔习惯待在这边之后再考虑去上课的问题。
“我想出去散步。”
何小辞正想着要不要削苹果给吴晓柔吃,就听到吴晓柔柔和但不容拒绝的事情。那不容拒绝的感觉真的就和战君衍的气势一模一样,不愧是母子两个。
何小辞看了看窗外有点犹豫,“妈,等君哥回来了我们在一起去好不好?”
“我要出去散步。”吴晓柔一直都是这句话,她进退两难。吴晓柔精神状况不稳定,何小辞从来没有跟这样的人来往过,有点担心出去会出什么事情。但还没等她想办法处理,吴晓柔就直接起身,手里牢牢的抱着那个洋娃娃走了出去。
何小辞赶紧跟王姨说一声然后跟了出去。
吴晓柔漫无目的的在外面走着,何小辞一步一步的跟在她的旁边。四处看看防止四周的车辆,本以为吴晓柔就是四处转悠一下,没想到她居然越走越远。
“妈,我们回去好不好?或者我们去那边小石子路走走,这边没有东西的。”
何小辞走的脚底板都发热了,吴晓柔也不肯停下来。
又过了几分钟,吴晓柔终于停下来坐在了石板凳上。何小辞松了口气,扇了扇风坐在了她的身旁。
一个冰淇淋车从那边开了过来。
吴晓柔指了指冰淇淋车,“我想吃。”
何小辞看了看不远处的冰淇淋车,又看了看吴晓柔,看她好像真的很想吃的样子就起身,“妈,那你乖乖坐在这里哦。”
吴晓柔并没有搭理她,抱着手里的洋娃娃嘴里喊着‘君衍君衍’的。
何小辞跑到冰淇淋车面前,不断的回头张望。见吴晓柔老实的坐在那里就放心了,冰淇淋车很多味道,何小辞选了个相对平和点的味道,弄好之后转身。
原本吴晓柔待着的地方空空的,像是没有存在一样。
冰淇淋掉在了地上,何小辞迅速的走到了吴晓柔待着的地方。
吴晓柔疯疯傻傻的不可能一瞬间走的太远的,她四处张望嘴里喊着,可是始终没有人应。四周也被何小辞找了但是也没有找到,何小辞着急的掏出手机,拨打了战君衍的电话。
挂断之后。
何小辞便继续在旁边找,炎热的夏季找的何小辞满头大汗的。不光是宽阔的广场还是狭小的缝隙,能找的地方何小辞都找到了,依然没有。
大约两个小时后。
何小辞拖了鞋子坐在石板凳上,无助又委屈的哭着。她想到自己的妈妈,又想到了吴晓柔,最后想到自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吴晓柔这边又出了事情。
“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堆叠在一起来找我。”
瞬间,何小辞心态就不平衡了。
倒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她为什么非要承受这些。
手机忽然响了,何小辞掏出来,是战君衍打来的。
她有点害怕但还是接了起来,战君衍的声音有点冷,还有点烦,“回家,妈已经找到了。”
何小辞第一时间松了口气,顾不得脚上的水泡,赶紧跑回了家。
一进门,家里的空调吹的何小辞舒服的又重新活了回来。
吴晓柔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既然呆呆的。
战君衍没陪着。
何小辞跑了过去,“妈,你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吴晓柔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向电视。对她的话不闻不问的,何小辞不确定是不是所有精神有问题的人都是这样的,但心里总归有点不太舒服。
王姨端着水果走过来,恰好听到了这话,不太高兴以长辈的心态责备着何小辞,“太太,夫人本来就不太正常。您带出去了怎么不好好照顾着,分心分到哪里去了。我知道您母亲去世了您很难过,但是您也不能完全不管不顾夫人啊。”
“我没有!”何小辞委屈的嘟着嘴,战君衍从楼上下来。
王姨立刻返回厨房。
“君哥,我妈那边怎么样呢?”何小辞下意识的问到了这件事情。
战君衍皱着眉看着她,“你脑子里面只有你妈的事情吗?我妈就不用管了是吗?”
何小辞怔了几秒,被战君衍突然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我、我没有不管。是妈妈突然跑掉的,我一时没注意就不见了。”
战君衍挽起胳膊上的衣袖,露出了肌肉的线条,柔和富有力量。而他的话却冰冷冷的如同一块没有线条的石头一样硬邦邦的,“难道要我妈跟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