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蒋墨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两个字。
宋知意心里越来越慌,孩子好不容易才脱离慕斯渲的魔爪,她必须要好好保护好他,“蒋墨年,孩子……求求你送我去医院,孩子会有危险的。”
蒋墨年甩了甩手,却无法挣脱宋知意拉着他的手,“放开。”蒋墨年的口气明显地不耐烦。
宋知意感受到蒋墨年的嫌弃的目光,似乎她是什么令人恶心的脏东西一样,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尊心,而是肚子里的孩子。
“蒋墨年,他也是你的孩子,求你送我去医院。”宋知意再次哀求。
蒋墨年勾起冷笑,看着紧紧拉住他手的宋知意,满心满意都是嫌弃,“我再说一遍,拿开你的脏手。”
蒋墨年是唯一能救肚子里孩子的人,宋知意自然不会因为他几句话就放手,放手就没有机会了,忍住心里的恐慌,低声下气哀求,“蒋墨年,你都救了他一次,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出事的对不对?”
既然蒋墨年从慕斯渲的手里救回了孩子,那么他一定不会不管的,宋知意是这么想的,然而她还是没有猜透蒋墨年。
“不关我的事情。”蒋墨年淡淡地陈述着,不顾宋知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血不再滴下,肚子的痛也缓解了一些,但是宋知意还是不敢大意,她必须要去医院,而目前有能力送她去的只有蒋墨年一个。
“蒋墨年,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救我回来,不如直接让慕斯渲打掉孩子好了。”宋知意试图用激将法。
可蒋墨年却刀枪不入的,对宋知意故意的激将法根本不放在心上,还大发慈悲地解释了他为什么就她,“因为结婚证才去救你的,不然你以为我真的看上你这种不知廉耻,算计我结婚的女人。”
宋知意看了一放回床头柜的结婚证书,心里更觉悲凉,“既然你都救了一次,能不能再救我一次?”宋知意眼里充满祈求。
“不能。”蒋墨年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他没有那个义务,也没有那个时间。
“从慕斯渲哪里救你回来,只是不能让媒体抓住任何对公司不利的报道,你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自然要顾及一些,不能因为你影响了公司。”
“我该说的都说了,将你的手拿开,我嫌脏。”蒋墨年再次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宋知意。
宋知意此刻心痛不已,不但是可能失去孩子,还是因为蒋墨年对她此刻地无情。
之前的蒋墨年虽然冷淡,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她有半分感情,可到底是没有让她受到伤害,更不会向现在这样,不顾她和肚子里孩子的生死。
“墨年,他是无辜的,也是你的孩子,你就送我去一下医院好不好?”宋知意压下心里痛,放软了语气哀求。
蒋墨年眉眼冷冽,说出口的话是刺骨的寒冷,“至于孩子,并不能确定是我的,我没有义务去照顾他。”
宋知意想起他未失忆之前,对孩子的百般维护,任凭苏汝琴如何苦口婆心地说,他都认定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此刻他居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孩子不是他的。
蒋墨年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是错的,他向来是这样,不在乎的人就算死在他面前,也不会有半分情绪波动。
而他在乎的人,他可以随便她,可以无天无法地宠着,就算天塌下来,他也会顶着,他的情感就是这样极端。
“蒋墨年,你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宋知意拼命忍住流出的眼泪,从牙缝中挤出质问。
蒋墨年笑了,笑的残忍而冰冷,如同地狱来的修罗,“我一直就是这么无情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值得我去同情,或者说是宠爱?”
宋知意知道他极端的情感,爱一个人能爱到骨子里,不在乎一个人便可视为尘埃。
宋知意在脑海里快速思考,该怎么样才能让蒋墨年送她去医院,“蒋墨年,你不是说你救我是因为公司吗?要是那些记者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而且是他的父亲不送去医院,孩子才会没有的,不知道到时候对公司会有怎么样的影响?”
“你威胁我?”蒋墨年瞪大眼睛,气息冰冷,恨不得掐死宋知意。
宋知意面对过这样的他很多次,虽心里多少有些害怕,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硬着头发而上,“我不是威胁你,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要是我的孩子出点什么事情的话,我拼命也要拉上你当垫背的。”宋知意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
“你……”蒋墨年人生中鲜少有被逼成这样的,气的咬紧了牙齿。
宋知意威胁的没错,品宜的才经过动乱,品宜又和她息息相关,要是她出事,那些和蒋家不对付的,又不知道该怎样落井下石。
蒋墨年低头思考,对这种被威胁的感觉超级不爽,却不得不接受威胁,宋知意则是焦急地等待着。
良久,清澈冷冽的声音响起,“放开我的手。”蒋墨年低吼道。
“送我去医院。”宋知意同样强硬,大有他不答应就不放开。
房间的温度似乎有下降了一度,宋知意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仍然没有松开手,蒋墨年则是脸色铁青。
宋知意心意已决,不去医院检查,确定孩子没事,她一定不会轻易放开他的手。
僵持之下,蒋墨年率先妥协,拿出手机拨通陆滨的电话。
宋知意以为蒋墨年同意了,眼里露出欣喜。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陆滨特有的声线通过电波传来,“总裁,有什么吩咐?”
“家里来个疯女人,过来给我丢出去!”蒋墨年的话让宋知意脸色一变,似乎不相信他能如此绝情。
电话那端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揣测蒋墨年的意思,紧接着回答:“是,总裁,我马上到。”
蒋墨年将手机收起放好,看着满脸惊讶的宋知意,恢复他王者的气势,“我蒋墨年最讨厌的就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