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知道姑姑现在在哪?”顾希冉忧心忡忡的问,她完全没想到霍逸宸早就为他这个问题买单了。
霍逸宸俯视着女人忧愁的眸子,他想他此生最想做的就是满足女人一切想知道、想得到的。
“黄道山上。”霍逸宸简单的吐着三个字,只字不提就在不久前和周德斌博弈的过程。
顾希冉哀愁的眼神一下就明亮了,她有时候真想解刨霍逸宸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为何所有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姑姑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我,她是为了什么离家那么多年不联系我也不联系爸爸。甚至……是在爸爸的葬礼上。”想到这些问题,顾希冉就迫不及待的想冲到顾漫面前去问一问。
霍逸宸沉默,他答不上顾希冉这些问题反而也同样奇怪。
“我把霍氏的事安排好,明天带你亲自去见她。”霍逸宸对顾希冉的事总是不含糊,女人笑得和花一样绚烂,有霍逸宸的庇佑真的太好了。
那整一夜顾希冉都辗转难眠,她对这个未曾谋面的的姑姑有太多的假想,她是貌美如花?还是气质高雅?既然是父亲的亲妹妹,就一定会有很多和父亲之间发生的小故事,这样她就能在姑姑的记忆里,重温父亲的感觉。
顾希冉是带着满心期许入睡的,她把一切都想的太过美好。
隔日,霍逸宸见到顾希冉时,对方却不如前一夜的喜悦。男人有些奇怪,拍着女人的头问着:“怎么?不想去了?”
顾希冉惊叹于霍逸宸对她的察言观色,其实她昨天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父亲,一开始是顾希冉和父亲说起自己的境况,到聊天尾声顾希冉才和父亲提及她醒来要去见姑姑的消息。奇怪的是顾念一而再二再三的让顾希冉不要去。
虽然是个梦顾希冉还是觉得真实的可怕,但即便是父亲不同意,以顾希冉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性格,她还是要去见见父亲日记本中写到妹妹。
“想!想!”顾希冉急着澄清,她安慰自己梦也只会是梦,同是一家人,姑姑一定会喜欢她的。
霍逸宸旅行了他的承诺,二人共进早餐之后,男人就驱车赶去了黄道山。一路上顾希冉的手心都因为紧张而冒了冷汗,如果一切顺利,顾漫以后和她就是一家人了。
“如果你喜欢,我在C市给顾漫留个住处。”霍逸宸为了缓解女人的紧张感给她许诺道,如果一切顺利,顾希冉的姑姑也是他霍逸宸的姑姑。
顾希冉无比感激面前这个男人,有他在似乎就拥有了一切。
车子停在黄道山寺庙门前,那是个看上去充满信仰和平和的地方。
顾希冉先是好一番观察姑姑这么多年生活的地方,而后看到剃度出家的尼姑心里有些不舒服。
‘到底姑姑为何在花样青春选择在这样一个地方从此度过余生?下定决心的那一刹那,一定是经历了一番挣扎吧?’顾希冉想想剃度后要在这千百平米的屋子里培养道行就属难事。
顾希冉而后求了一只签,奇怪的是她跪倒在神像面前的时候,高达两米的黄金神像神奇的颤抖起来,从而带动了整个寺庙的颤抖。
“逸宸……”顾希冉再感觉到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紧紧抱住男人。
霍逸宸也紧紧搂住女人,心想莫不是发生了地震。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尼姑衣服的女人朝顾希冉走过来。她的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而鼻骨细。最吸引顾希冉的还有她的薄唇?这些特征和父亲的几乎一模一样。
“施主,有危险,请你们先到一边等等。”那个尼姑语气没有波澜的说。
顾希冉被霍逸宸拉到一边去,而女人的目光至始至终没有从尼姑身上挪开过。
顾希冉细看那尼姑的长相,仿佛就如同看到老去的自己。虽然眼角和法令纹深了些,但难掩由内向外散发的温柔气质。
“怎么?”霍逸宸看顾希冉入了神沿着她目光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连霍逸宸也觉得,那个尼姑简直和顾希冉九分神似。
“顾漫?”霍逸宸试探性开口叫着那个站在神坛前念着经文的尼姑。
尼姑的表情随着听到霍逸宸叫唤后变得惊讶不已,她连身子都微颤了下,而后再慢慢的回过头。
那尼姑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霍逸宸后,目光慢慢挪到了顾希冉身上。
尼姑直视顾希冉脸颊时,她是比恐慌更夸大的表情,霍逸宸肯定那是害怕……
“是你吗?姑姑?”顾希冉缓慢的朝尼姑边走去边小心翼翼的问。
当顾希冉的手触碰到尼姑肩膀时,她竟然害怕到尖叫“啊……”的一声,把顾希冉吓住了。
在手无缚鸡之力的顾希冉面前,尼姑的眼神竟然比看到恐怖分子还要恐惧。
“施主,贫尼法号漫雪,有什么可以帮你?”尼姑平复下来,脸上也恢复了点血色才低头有礼的对顾希冉说道。
霍逸宸对顾希冉提过,顾漫出家号法号就是“漫雪”,这么一来,她没认错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姑姑。
顾希冉激动的想抱住顾漫,但想到刚才只是轻触她就过激的反应,她还是忍住了。但顾希冉是真的开心。
“漫雪?真的是你,姑姑。你还记得顾念吗?那是我父亲。”顾希冉恨不得一下把自己的身世曝光,但总归一句话就是想告诉顾漫,自己是她的亲侄女。
顾希冉道出这层关系本是期待着顾漫和她一样热泪盈眶,一样想去相认。没想到……对方眼神蓦然,甚至说出的话都让顾希冉难过。
“前尘往事随风去了,过去的事犹如过眼云烟。我早已剃度出家。”顾漫的语气冷漠,似乎这个侄女对于出家已久的她来说没有半分关系。
可血浓无情,顾希冉不信如此宠爱自己的父亲,他的亲妹妹会如此冷漠。顾希冉安慰自己,一定是顾漫以为她是骗子。
“姑姑,我来只是想和你相认。”顾希冉呼了口气,又重新热情的迎上去对顾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