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再次见到温天鸣,温溢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头发白了很多,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不少,整个看起来出老了不少。
想到之前管美丽说温天鸣去煤矿挖煤,难道是真的吗?
便问了一句,“大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温溢宁走进,注意到温天鸣的衣着,一身工人的服装,还有他的手,生出了不少的茧来。
应该这一年他在外面受了不是的苦。
“那二弟,我先走了。”
“大哥,留下来吃晚饭吧!正好溢宁回来。”
温天鸣有些不好意思,连连说道,“不用了,我还要连夜坐火车回矿上。”
温溢宁一愣,以前那个好赌、嚣张的大伯真的在煤矿上面工作,让她有些难以想象。”
温爸爸留不下温天鸣,便让家里的司机送温天鸣去的火车站。
温天鸣离开,温溢宁便向温爸爸问道,“大伯来我们家做什么?”
“他回来和你大婶离婚,现在你大伯承接了矿上的生意,赚了钱,寄给你大婶还账,你大婶私吞了,债主找****,你大伯一气之下就和你大婶离了婚。”
温溢宁觉得这样也好,其实很多事情都是因为管美丽才闹出来的,温溢宁从小就知道,自己大伯好赌,这是人的天性,没有办法。
温菁菁没有什么头脑,很多事情都是管美丽教唆的。
离了也好,以后就不会有人来骚扰温爸爸温妈妈了。
用过晚餐,温溢宁走到花园里的院子坐下,坐在吊椅上面,悠闲的摇晃着,看着幽深的夜空,夏季的天空布满了点点繁星,为幽深的夜空增添了几分色彩。
想到了身处大西洋那端的人,现在那边是早上,整整一个月了,她没有和薛家的任何人联系。
不知道薛铮的任何情况,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不知道薛铮有没有醒过来?
不管薛铮醒没有醒过来,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她就会去美国找他。
此生她只会是薛铮的妻子。
望着幽深的夜空许了一个愿望,老天爷,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薛铮的安宁、健康。
最俗最好笑的愿望却是温溢宁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可以,她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取薛铮的健康。
“不要……不要……”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的人嗖一下真开眼睛。
睡在沙发上的人被几声不要狠狠的惊醒。
激动的从沙发上跌下来,连滚带爬的走到病床前。
看着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阿铮,阿铮……”吴斐冉使劲的唤着他。
但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躺着,眼睛却留着眼泪。
买回早餐的薛智山看着这场景,连忙放下自己手中的早餐,快步走到病床前。
“阿铮,阿铮”也唤了几声。
心跳仪突然加快,“医生……医生……”
薛智山和吴斐冉被护士请出了病房,吴斐冉抱着薛智山痛哭起来。
薛智山伸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的,阿铮一定会没事的。”
吴斐冉缓缓抬起头来,眼眸喊着泪水,对着薛智山说了三个字,“我同意。”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吴斐冉说的是有多痛心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很痛很痛。
犹如一把利剑插入她的心脏一般的疼。
薛智山有些不敢相信,“斐冉。”
吴斐冉摇着头,“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薛智山将自己的妻子牢牢的扣在怀里,亲吻着她的发丝,他知道这个决定对吴斐冉来说是多么的痛苦。
这几十年来,他亲眼目睹了吴斐冉失去了多少,龙门被美国联邦局的追杀,死伤惨重;被逼用自己的儿子发下毒誓,唯一的血亲被逼跳楼自杀;亲手解散了龙门;违反毒誓召回龙门的人。
她承受的远远比他承受的多,一个女人的胸怀比他还强大。
从吴斐冉嫁给他开始,他就发誓要给吴斐冉一个幸福的家庭,生活,但到了现在,他现在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为吴斐冉做到,现在还要她背负这么多。
在花园里足足坐了一个小时,温溢宁感觉到困意上来了,便起身,正准备抬步,挂在脖子上的项链落了下来,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脚背上,项链很轻,落在她的脚背上却犹如千金重的石头砸在她的脚背上一样。
心像是被什么重重一击一样,半晌才回过神,弯下腰,将掉落在都是的项链接起来,放在掌心,这个薛铮送她的,从戴上脖子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去摘过它,为什么会突然断了?
温溢宁的心头泛起一抹不好的念头,微微皱了眉,那不好的念头,她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将项链紧紧拽着手掌心里,想着明天送去店里将它接好。
第二天,一大早,温溢宁没有吃早餐便出了门,直接开车去盛世百货。
到的时候,那家珠宝店刚刚开门,温溢宁是第一位客人,温溢宁便将项链递给导购小姐看。
导购小姐便带她去售后部。
售后的师傅问了一句,“这是怎么断的?”
“它自己断的,昨晚上我从座位上起来它就断了。”
售后师傅拿到专业的灯光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自己断的,你看看这里有痕迹。”
温溢宁凑近去一看售后师傅指的地方,果然有一条深深磨损的痕迹,温溢宁也不管这么多,“能够接上吗?”
“能是能?不过这材质有点贵。”
“钱不是问题,我只要它能够接上,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售后维修的师傅年龄有些大,望着温溢宁笑道,“前男友送的。”
“未婚夫。”
不知何时起,温溢宁在心底已经认定了薛铮,这三个字也很坦然的说出口。
维修师傅边接项链边说,“从这条项链就能够看出你未婚夫肯定很爱你。”维修师傅瞟了一眼温溢宁,有些意味深长的笑着。
温溢宁勾了勾唇角,没有答话,应该很爱吧!她不确定。
她能够确定的是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并不贪图他的任何,只认定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