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铮皱起了眉头:“谁让你约的?”
“你不是说要和温溢宁离婚吗?这种事情,当然要让李律师来办啊。”温情心一脸无辜的看着薛铮。
“我的事,需要别人来给我做主吗?我有说约律师吗?”薛铮的火气,有窜了上来。他比谁都清楚,温情心的用意。
“我……”薛铮喊了一句,随即又颓然的叹了口气,一屁股坐了回去:“算了,约了就约了吧,以后,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
薛铮最后还是没有再责备温情心,温情心的确是急躁了一些,但是自己的这种态度却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事已至此,毫无挽回的余地,况且这段婚姻本身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离婚是早晚得问题,维持2年的合约也可以就此取消了。
温情心一脸小心的走出薛铮的房间,一走出房间她的脸色就一下子沉了下来,虽然薛铮没有说什么,但是从他的反应和表情中看出,他似乎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犹豫。
不行,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她也不能让这件事情再横生什么枝节,事情走到这一步,她只能让它继续沿着这个方向发展了。
温情心拿起了手机,打通了凌家承的电话。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不知道向凌家承吩咐了什么事情。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温御景现在的生活,那么可能只能用苟延残喘了。
没有人能帮得了他,而他也已经放弃挣扎了。
公司的情况,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大量的股东撤股,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那些债主天天上门逼债,现在公司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在正常办公了。到处是被砸烂的办公用品,满地的文,温御景已经懒得去收拾了。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公司里,看着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如今都已经成为了泡影。
他曾经有一个梦,就是希望能够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公司么用自己的能力去经营,他想做一些弥补。
让温溢宁嫁到薛家,他知道女儿受了很多的委屈。
他觉得都是因为自己的家境不好,才会让人看不起,所以,他想,只要自己把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就会让女儿面上有光。
就算豪门不欢迎她,自己也能让女儿过上好生活。
温御景从来都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的经营者,但是他总想赌一次,他的人生就像是一次次的赌博,虽然每次都拼尽了全力,却屡屡挫败。
这一次,他输的很彻底,很彻底。
这几天,那些债主像是接受了什么指令一般,齐齐出手。本来,他尚有一丝挣扎的意思,如今也被这些人磨尽了。
他抱着头,蹲在角落里,不知道该如何示好。
他甚至不愿意抬起头,因为四周的墙壁上都被喷上了血红的大字。
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在他的面前站定。
温御景抬头,发现原来是大厦的物业人员。
物业人员有些为难的看着温御景说:“冷先生,对不起,这个写字间不能再继续租给你了。”
温御景的眼皮翻动了一下,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已经对这些事情免疫了,反正坏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他不在乎多这一件了。
物业人员见温御景没有反应就继续说道:“本来我们的租住合同已经到期了,您迟迟没有支付续租的费用,还有你们办公室里每天都有一群人出出进进,给周围的公司带来了很大的影响。”
温御景知道,他指的就是那些逼债的人。
他张了张干涸的嘴唇,涩涩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物业人员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但是我们的公司是有规定的,在三日之内,您必须搬出去了。”他指着墙壁上的那些字说道:“还有,这些东西,你必须对此做出一定的赔偿。”
温御景的目光随着物业人员的手看过去,看到墙上血红的大字,他的身体忍不住跟着一颤。
良久,他才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不会让你难做的。”
“那就好。”物业人员紧紧的盯着温御景如释重负的说道。
晚上,温御景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这栋办公大厦。他已经不知道能在做些什么了,公司已经彻底破产,自己还背负了不小的债务。
此时,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让温溢宁知道这一切,自己已经给女人带去了太多的麻烦,这一次,做父亲的要自己背负下来。不能再连累温溢宁了。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却发现自家的门口也都被画满了和公司墙壁上一样的逼债的大字。
温御景麻木的看着门口的鲜红,已经毫无反应。
倒是邻居探出头来:“我说老冷,你这是怎么搞的,这几天老是有人在门口吵吵闹闹的,还有啊,你看看这楼道里的墙,成什么样子了?”
温御景歉意的对邻居点了点头:“对不起,过几天就会好了,这些事情,我马上处理。”
“你不是和有钱人家做了亲家吗?怎么让人逼债,不会是骗人的吧。”邻居絮絮叨叨的唠叨着。
温御景却无心在听,他打开门,回到家里,想要歇一歇。
屋子里的情形并没有比公司好很多,看多出来,这里也已经被逼债的人光顾了好多次了。
温御景无视屋子里的凌乱,径直走到床前,一头栽倒在床上。
如今的他精神已经绷到了极点。
因此当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就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开门,一会儿就会把左邻右舍都吵醒,他只好硬着头皮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都是块头极大,面色不善。
看到温御景来开门,几个大汉的脸上早已经露出了不耐的神色。
“怎么这么慢。”几个人也不经温御景的同意就自顾的走进了屋内。
他们环顾了一周,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可砸的了,只好看向温御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