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决定搬回自己家后,就开始有意识地把自己小件东西慢慢往家里搬,但就在搬家的过程中,她忽然萌生出了一点其他想法。
就慕时琛那样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性子来看,她要是慢慢和他磨洋工估计能磨到天荒地老,两人的感情还没什么进展。
所以晨曦想,以退为进什么的可以试试!
接下来的几天,她有意避开了慕时琛,早上躲在卧室里直到他出门她才出去,晚上也比他回来的早,随便解决完晚饭,就又躲进卧室里。
总之就是尽量不和他碰面。
不到两天,慕时琛就发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
早上他也不急着出门,安安静静坐在沙发里,营造出一种客厅静悄悄没有人的氛围。
没过一会儿,卧室门开了一道缝隙,晨曦像偷东西的小贼似的探头探脑的往外张望。
一不小心瞥见沙发上的男人,她就跟见了鬼一样,唰地关上门。
慕时琛挑起眉,从沙发上站起来,阔步走向卧室。
她反锁了门,他没拧开门把手,只能站在门前沉声问道:“你这两天躲着我做什么?”
晨曦装死不出声。
他迟迟没等到晨曦的回答,语气更加低沉了几分,“要么开门,要么回答,否则我就踹门了。”
他肯定说到做到,晨曦咬咬唇,隔着门,小声道,“我没有躲着你啊,只是我们出门回家的时间刚好错开了嘛!”
“是么?”
他不置可否,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今天难得时间没错开,不如就一起出去,你去哪儿我送你。”
当然不能要他送了。
晨曦急的连连拒绝,“不用不用,我的漫画改编成网剧,我偶尔要去剧组,那地方离这儿远着呢,我自己打车去就行,不要耽误你时间了。”
慕时琛又道:“没关系,我今天很闲,有的是时间。”
“真不用!”
她的语气仿佛快要急哭了。
慕时琛薄唇微抿,沉默了几秒道,“那好吧,算我自作多情。”
他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门边的脚步声渐渐由清晰到消散。
又等了几分钟,晨曦踩再度打开卧室门,外面已经空无一人。
晨曦松一口气,爽快出门。
另一边,慕时琛刚坐进车里,就给南千拨了个电话,“跟好晨曦,看她在做什么。随时汇报给我。”
南千很擅长跟踪且不被发现,一整天他随着晨曦去了剧组。
傍晚亲眼看着晨曦回了家,他才给慕时琛汇报:“先生,路小姐的确是去剧组了,不过……她回来之后把一些衣服放到自己家去了。”
放到自己家?要搬回去?
她这两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果然就是在躲着他。
他有什么好躲的?他也没对她做什么出格越线的事情吧?
晚上晨曦如法炮制,早早就睡下了。
大约快八点钟时,传来敲门声,伴随着男人的声音:“开门,我们谈谈。”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
晨曦下意识的逃避,蒙着被子嗡嗡的答:“我困了想睡觉,有什么要说的明天再说吧。”
她说完,提心吊胆的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沉寂无声,就在她以为他默认同意了以后,一阵清脆的锁芯转动的声音响起。
慕时琛随手开了灯,扬了扬手中的细铁丝,居高临下的看她:“非要让我给你展示下怎么撬锁,你才满意么?”
晨曦:……
差点忘了,鸡鸣狗盗是他的拿手本领。
晨曦无奈的从床上坐起来,紧紧抱着被子:“说吧,要谈什么?”
慕时琛面无表情的发问:“为什么躲着我?你是不是打算搬回去?”
他果然敏锐,很快就发觉了!
以退为进的机会来了!
如此想着,晨曦豁出去似的反驳道:“我没有躲着你,我想住回自己家而已。”
“只是这样?”
晨曦避开他的目光,心虚的再一点头,“只是这样。”
他无声的看着她几秒,然后干脆利落道:“ok,你可以搬回去,但为什么不知会我一声?”
当然是观察你慢慢发现过程中的反应啊!要是你发现我要搬回去了表现的欢天喜地,那我肯定就不搬了!
晨曦心里弹幕刷屏,但面上装的为难的支支吾吾。
他看着她一脸纠结的模样,心下了然,波澜不惊的再道:“既然不是有意躲开我,那事情就很好办,你还要搬什么,我帮你。”
他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可是细细体会之下,就能感受到他似乎有一点点愠怒。
晨曦立即试探着道:“我以为你烦我了?”
慕时琛短暂地愣了下,然后还是那样冷静的没有多点多余的情绪:“我没有。”
晨曦闻言,顿时乘胜追击:“那……你大概什么时候会烦我?”
她仰着脸,杏眸浮着浅浅一层水光,直勾勾盯着他,慕时琛不由自主地扭开了脸,他本想说我不会烦你,可话出口却成了:“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意思就是说随时可能就烦她了?
晨曦真是能被他气死!
一口气堵上来,她随手扔了抱枕砸过去:“我不搬了!等你烦我的时候,你通知我一声,我马上就搬!”
慕时辰下意识地接住了抱枕,不知她怎么突然就发脾气,然后就见她重重推了他一把,反手把门甩上了。
“砰”的一声,回荡在他耳边,他难得有些发怔,末了反应过来,也莫名有些烦躁。
他把抱枕放下,给容临打了个电话。
容临生活作息异常严谨,在起床睡觉着这方面,他几乎是强迫症般的守时。
所以,被不断震动的电话吵醒时,他很抓狂,“扰人清梦是要天打雷劈的!”
“出来陪我喝酒!”
慕时琛的声线格外低沉压抑,容临好久听过他这样的语气了。
烦躁的抓抓头发,他掀开被子换衣服,开车去了CK会所。
到包厢时,慕时琛面前已经摆了两个空瓶。
这家伙酒量好的出奇,简直千杯不醉。
当年他之所以和他成为兄弟,就是在酒桌上被他摆了一道,然后不打不相识。
容临把剩下的酒瓶搁到一边,从他手里抽出酒杯,“别喝了,先说说怎么回事?一副被女人踹了的瘪三样。”
“我好像惹路晨曦不高兴了。”
“什么?”
容临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就这破事?也值得你把我叫出来?她不高兴就不高兴呗,睡一觉就好了!”
慕时琛皱了皱眉:“你很了解她?”
容临感觉自己从这话里听出了那么点酸味,他捏了捏鼻梁,颇有点怒其不争:“不是,她高不高兴关你什么事啊?你……”
容临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当回神助攻:“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