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琛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身上穿着睡衣,黑色短发湿漉漉的,黑眸尤其清亮。
晨曦已经钻进被窝里,抱着手机刷微博,被他从被子里捞出来,把毛巾往她手里一塞,理智气壮的吩咐她:“帮我擦头发。”
上次好心帮他擦过一次头发后,他就恃宠而骄了。
她又不是他的专属擦头小妹。
晨曦赤着脚咚咚咚跑下床,去找吹风机。
男人视线追随着她,看到她赤脚,眉头就皱了起来。
晨曦拿着吹风机回来,“擦头发太慢了,还是给你吹头发吧,干的快。”
男人臭着一张脸,“不要,好吵。”
晨曦撇撇嘴,不理他,径直跪在他身后的床尾,还没来得及打开吹风机,就被男人扯着胳膊拖到了腿上。
吹风机跌落在地,她只哎呀了一声,男人就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他吻的轻柔且浅,唇齿间的交融像是小时候吃的零食果冻,清甜的软糯。
晨曦起还睁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想提醒他头发还湿着呢,很快感官间都是他的气息,她整个人都软了,手指无意识的揪着他的睡衣前襟。
心里晕晕乎乎的想,他的技术好像提升了啊,以前总有种急切的粗暴在里头,现在都会不疾不徐的蛊惑人了啊……
就连脱她衣服的时候都不是一把扯开了,而是缓缓的推上去,温热的掌心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上,指节攀上他想要到达的地方。
但是他的温柔好像也就维持了几秒。
晨曦被他捏的有点疼,轻哼了一声,他听见了,便停下动作,只待在那里不动。
他的薄唇稍稍离开,晨曦听到他嘶哑这嗓子说:“我想要你,也想要一个孩子。”
晨曦睁开眼,和他深邃的眸子对上。
她坐在他腿上,视线比他的视线高了一些,所以他是微微仰着脸庞同她说话的,晨曦从上至下的看着他的眼神,有那么一秒的愣神。
他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看她的样子虔诚又专注。
晨曦搂上他的脖子,倾下腰背,脸埋在他锁骨处,“没说不给啊,明明是你有阴影来着……”
接下来的一切便很水到渠成了。
他从床尾猛地坐起,抱着她反身压在床被中央,亲吻从她下巴蔓延,每处都是浅尝辄止,没有留下痕迹。
晨曦能真切的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偏偏他的耐心好的出奇,安抚她的动作里莫名有种珍惜又讨好的意味。
晨曦青涩,他没见得多么老练。
……
最后,晨曦浑身软绵绵靠在他怀里,伸着食指颤巍巍的控诉他:“你水平发挥怎么这么不稳定啊!好歹取个平均值吧!”
一会儿短的让人怀疑人生,一会儿长的令人发指。
慕时琛揉着她潮红发热的脸颊,粗着声线没好气道:“这才是真实水平!前一次是意外!意外!”
时隔他第一次吃肉也过去好久了,素了这么多天,突然赶上满汉全席,他一时有点消化不住,很正常……的吧。
晨曦真的很累,动根手指就很费力了,没精力和他争辩,懒懒的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就要睡过去。
慕时琛没那么气急败坏了。
原本头一次飞快结束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自己狠狠踩在了脚底。
幸好啊,第二次,他证明了自己。
嗯,他的心理阴影应该也过去了。
低眸看了看怀里干干净净没什么青紫痕迹的慕太太,男人志得意满的给自己点了个赞。
然后声音放低,在她耳边问道:“身上难受吗?抱你再去洗个澡。”
晨曦幅度极小的点了下头,然后又摇头,委委屈屈的哼哼:“不要了,我困想睡觉,你给我擦擦。”
慕时琛:“……”
掀开被子下床,默默捡起被扔在地毯上、本来用来给他擦头发的干毛巾,去了浴室。
……
十一月十一号,是光棍节,是夏夏的生日。也是段景川的生日。
更准确的说,是他们两人感情最火热的时候,段景川将自己的生日分给了夏夏。
夏夏出生没多久,她的的生母拿到一笔钱、不留只言片语丢下她就消失了。
生而为人,该有的父母家庭、姓名、出生日期,她统统没有,
就连叫夏夏,也是因为她被丢弃是在那年炎热的夏季,也因此,她的生日多半在盛夏。
可是她不知道具体日期,她曾看似大喇喇的抱怨过:“我那个妈,弃婴弃的都不住专业,别人丢孩子不好歹拿张纸写下孩子的出生日期嘛,还会留个信物,万一老了没人送终还能找回来死皮赖脸的当个便宜妈呢!”
有时她高兴了又觉得这样挺好的,可以随心所欲的过生日,偶尔一年过好几个生日。
后来某一天,她突然兴致冲冲的告诉晨曦:“晨小曦,我正式宣布,以后我的生日就固定在十一月十一号啦!记得到时候送我礼物哦!”
她心血来潮的时候多了去了,指不定过几天生日又换了,所以当时晨曦没往心里去。
到了十一月十一号那天,晨曦也没给她送礼物,隔天,她欢天喜地的找上门来,先是装模作样的一顿生气,数落晨曦:“晨小曦!你不关心我,都说昨天是我生日,你都不送礼物给我!”
而后,不等晨曦说话,她又笑嘻嘻的变脸,“不过这次原谅你啦!因为有别人给我送礼物啦!”
她像呵护着刚出土的珍惜文物似的,小心翼翼的将所谓礼物碰到晨曦跟前:“看!我有身份证有护照啦,也有真正的名字啦!从此以后我就叫段、夏!”
晨曦一直叫她夏夏,最初的时候以为她姓夏,她很失落的说,我不姓夏,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
之后巧合之下,她得知赡养她的人、她的生父姓慕,她开心了好久,但也只是偷偷的开心,从来不曾让晨曦以后叫她慕夏,只在她被人欺负说她是野种的时候,她才会理直气壮气势汹汹的说她叫慕夏。然后转头抱着晨曦泣不成声。
因为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慕夏,从她嘴里说出的慕夏不过是自欺欺人。
比起自欺欺人,她说她从此叫段夏的时候,眼里像是住了满天星辰,是真正的幸福。
可惜事实证明,那所谓的幸福也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段景川给了她缺失的一切,又亲手将她剥皮抽骨。
晨曦合上笔记本电脑,最后瞄了一眼右下角的日期。
已经五号了,还有六天,她不知道是否该给夏夏准备生日礼物。
在这藏起来的四年多里,夏夏有一年在生日当天联系过晨曦,笑眯眯的声称晨曦欠她一份生日礼物。
那时晨曦曾状似不经意的说:“你不如和我一起过生日算了,反正是我二十号,也就差了九天嘛!”
夏夏没同意,她表示,十一号还是光棍节呢,生日节日一块过,更喜庆!
喜庆的点在哪里……说来说去她还是留恋,晨曦没拆穿她。
那么,她今年到底还要不要给她在那天准备生日礼物呢?
晨曦很惆怅的叹气,最后还是决定出去商场看看。
她下楼,身材高大挺拔的混血小帅哥已经礼貌的帮她拉开车门后座:“少夫人。您要去哪儿?”
在她被德尼罗绑架的第二天早上,南千就成了她的随身保镖。
晨曦不习惯有人贴身跟着,而且还是一只这么标志的小鲜肉,他怎么能给她当保镖呢,他该去娱乐圈发光发热造福无数颜控小少女啊。
何况网剧已经开拍、她在月光城的漫画改编工作结束了,就差一个正式的辞职了,也就是说她即将又要过上不见天日的宅女漫画工的生活了。
保镖什么的就是没必要啊。
对此,慕时琛平淡又稍显变态的表达了他的态度:“如果慕太太答应每天被我反锁在家里,没有我的陪伴不会踏出家门一步的话,南千就可以不跟着你。”
晨曦故作惊悚的看他:“囚禁play什么的有点重口哦。”
慕时琛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模样:“容临干过这种事,据他陈述,很刺激。”
晨曦:“……”
好吧,那就带只小鲜肉保镖在身边吧。
当下,晨曦弯腰坐进车里,对南千微笑道:“去市中心的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