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月眼泪止不住地汹涌而下，声音发涩：“安……安子皓，你就是个疯子，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安子皓心里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怜惜又因为她的话而消失殆尽，他狠狠道：“凭我愿意。”
“你……你要发疯，也……也别找我。”苏晓月勉力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然后偏过头不再看他，手死死地捏住身下的床单，咬紧牙关。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要逼迫她。他一只手撑着，一只手握着她的整个下颔，把她掰正，一字一句逼问：“苏晓月，你很得意是不是，得意你有本事把一个男人折磨成疯子傻子？”
苏晓月紧闭着双眸，不搭理他。
苏晓月忍受不了他近乎粗暴的对待，泪意滂沱，“明明……明明是你折磨我，我好不容易过上……过上安稳的生活，你却一次次上门来不让我好过。安子皓，我不要陪你一起疯，你这个疯子！”
“是啊，我是疯子！”安子皓像一头陷入绝境般的野兽一样地低吼，“我要不是疯了，怎么会一次次送上门让你践踏？怎么会明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却还一次次用愚蠢的行动来奢望证明你心里起码会有一点点我的立锥之地？怎么会明知道你是怎样的女人，我却一次一次地想要你，想要让你留在我身边？”
“这不是就是疯子么？是我自作自受，是我犯贱！”安子皓笑得瘆人，“可是，苏晓月，你别想独善其身，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你不说我疯了？那我就把你也折磨成疯子，你别想过你的安稳生活，你只能跟我一起疯，两个疯子也正好凑一起疯下去。”
苏晓月早就怔住了，这样的安子皓是她从未见过的安子皓，一丝一毫平日里的理智都没有，完完全全就是一头困兽的模样，浑身是利刺，刺着她，也刺着他自己。
原来……
他心里是如此在意她的吗？
苏晓月突然觉得她冷硬的心房在一寸寸地瓦解融化，融化成一汪水，那汪水化成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看着他这样自困还想困住她的样子，过往的一切仿佛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世间再重要的，也重不过彼此心里有对方，是不是？
她想伸手去摸摸他冷峻的眉、坚毅的下颔线条，手伸到一半，敲门声却突兀地响起。
外卖小哥？
苏晓月瞬间反应过来，又想到这里的隔音效果，她就更加紧张了。
她耳根子霎时就红了，慌乱间却还没有忘记去堵安子皓的嘴，纤纤细指覆在他的唇上，轻声乞求道：“别动，有人！”
她愕然万分地看向安子皓，就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仔细一看还能发现他隐隐有几分难为情。
明明紧张得要死，明明讨厌他讨厌得要死，她却没忍住露了几丝笑意。
敲门声响了几阵没人应后也就停止了。
夜，却还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