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打开门的那一刻,高纤纤也注意到了赵天安的存在,愣了一下,问:“赵先生,你站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赵天安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憋了好几秒,说:“你、你准备出去?”
高纤纤没回答,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我跟你一起出去吧。”赵天安话脱口而出。
高纤纤皱了眉头,沉默了片刻后,握紧编织袋说:“赵先生,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以后,我不想再和赵家有任何牵扯,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不必再为之前的事情,跟我纠缠,我也不会为了杜房明的事情,再怪责赵家。现在对我来说,赵先生只是我好朋友丈夫的一个朋友。”
高纤纤说完,漠然的转身走。
赵天安有些急了,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她。
可刚碰到高纤纤,高纤纤猛地甩开他,力道大的将手里的编织袋都扔了出去,“别碰我!”
赵天安被她过激的反应吓到,愣在了当场。
高纤纤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了过来,捡起编织袋说,“赵先生,请你自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赵天安收回了手说。
“赵先生,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不希望有下一次发生。”
电梯刚好下去,高纤纤连忙走到电梯口。
叮……
电梯抵达十五层,高纤纤上了电梯,没等赵天安,径自关了电梯。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消失,赵天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有些茫然,刚才高纤纤害怕他的接触,是自然而然的反应,不像是假的。
难道她心里没放下当初的事情,亦或者是,她放下了,但心里产生了不良影响?
可看着她今天对着苏晓月的表现,又不像是。
赵天安皱了眉头,高纤纤到底好了吗?
电梯内,高纤纤看不到赵天安的身影,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的面对赵家的人,可直到刚才,她知道自己错了。
她没办法忘记杜房明做的那些,没办法忘记自己勾引赵天安的那一幕……
每一个场景,都将她拉入地狱,她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脏的,哪怕去了几层皮,都洗不干净。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栗,高纤纤强迫自己忘记那些。
不怕,高纤纤,别去想那些……
你现在是方悦颜了,没人再知道那些,想想晓月,想想裴娜,她们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你怎么忍心让她们再跟着你一起伤心……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苏晓月坐在沙发上吃药的时候,哈欠连天,刚才跟纤纤在一起的时候没感觉,现在困意全部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站着都能睡着了。
安子皓监督她吃完药,抱着她上了二楼的卧室。
安置好她之后,转身退出了房间。
走到楼下,戚岿尹低声说,“少爷,黎曼那边传来最新的消息,苏小姐提出要见你,作为交换条件,她愿意提供线索。”
安子皓若有若无的扯了扯唇角,“杰克先生那边,几点钟开始招标?”
“下午四点钟。”
“嗯,先去警察局一趟。”安子皓淡声说道。
戚岿尹说了声是,连忙去备车。
警察局外面,人头攒动,记者不停地向前拥挤,昔日的影后,如今被抓进警察局,这可是个大新闻。
只要能捕捉到一丁点的新闻,就能让关注量翻倍。
听说下午,要有结果传出来,所以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戚岿尹远远的看着警察局外面的情况不对,降低了车速问:“少爷,要不要改个时间再来?”
“不用,直接开过去。”安子皓淡声说道。
戚岿尹闻言,直接将车开向了警察局。
车子停下,所有的记者都看了过来,而在看到安子皓从车里走出来的那一刻,眼前一亮,疯了一样涌了上来。
“安总,请问你对旗下艺人安馨的偷税漏税行为怎么看?”
“安总,山影会和安馨解约吗?现在外界传闻,你们公司因为安馨负面新温缠身准备雪藏她是真的吗?”
“安总,听说你和安馨曾经是朋友,这次你会插手安馨的事情吗?”
提问的声音不断的响起,戚岿尹尽力护住安子皓,才没让那些人冲上来。
安子皓扫了一眼在场的人,面色无波的说:“诸位抱歉,我现在不能给各位任何答案,不过针对安馨的事情,在下一周的周一,山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届时,大家可以尽情提问。”
记者群里嗡的一声,又是轰响,这是安馨出事后,安氏集团第一次做出正面的回答。
召开记者发布会,看来安氏集团已经对安馨的处理,有了结果。
安子皓没再理会记者,往警察局里走,陈一峰听到他要来了,赶忙带警察局的人,把记者堵在了外面。
“安总,怎么选在这个时候来?”陈一峰擦了把汗。
安子皓不答反问,“苏凉暖呢?”
“在审讯室。”陈一峰说。
“我先去看她,有时间再说其他的。”安子皓边说边往审讯室走。
陈一峰知道他在赶时间,也没敢耽搁他,赶忙把他引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门推开的那一刻,苏凉暖机械的扭头,她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褪去了明星的光鲜亮丽,此刻的她眼窝深陷,形容憔悴,目光空洞的像是丢了魂一样,而在视线落在安子皓身上时,她的眼睛却亮了。
“子皓。”
苏凉暖激动的要站起来,可没站起来就被警察按回了椅子上。
“老实点!”
苏凉暖坐在椅子上,神情越发的激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安子皓纹丝不动的面容,他看着她的目光里只剩下了厌恶和反感,“听说,你找我有事情,说吧,什么事情?”
“子皓,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报应,身败名裂,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可不可以放过我?不看在别人的面子上,看在奇奇的份儿上,他才那么小,四岁而已,你看着他长大的,难道忍心他就这么没了母亲吗?”苏凉暖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