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顾沐晴都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自己一再地爽约,总觉得有些愧疚于邢贺辰。
再次走进静苑,顾沐晴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可是等到她努力想要回想起来的时候,那一丁点儿画面立刻就消失了,并且她越努力回忆越是抓不住。
由于只是转瞬即逝,所以顾沐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经常会出现。
“叮咚——”
顾沐晴在门口停顿了一秒,随后才抬起手按了门铃。
很快,邢贺辰就开了门。
“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邢贺辰率先打破了沉寂,主动开口问道。
“我可能不能住在这里了。”
顾沐晴抬起眼眸看向了他,有些歉意地说道。
虽然自从她进来后邢贺辰就有一种这样的预感,但是听到她亲口说出后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皱紧了眉头,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实在抱歉,白白麻烦你了,只是我外婆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你也知道我外婆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不可能放着她不管的,希望你能理解我。”
顾沐晴将苦衷尽数地吐露了出来,把事实告诉了他。
“那外婆她没什么大碍吧?”
听完她的解释后,邢贺辰沉默了几秒,放在下面的手慢慢握紧,随后关心道。
“病情加重了些,所以我才想亲自回去照顾,相信有了家人的陪伴外婆的病情应该会稳定些吧。”
讨论起外婆的病情,顾沐晴顿时郁郁寡欢了起来。
“别难过了,外婆她肯定能够好起来的。”
邢贺辰一直注意着她的心情,看到她伤心,邢贺辰还是忍不住安慰道。
虽然对于顾沐晴不能搬来静苑一事他相当地郁闷和不解,可是在她告知外婆的生病的事之后,邢贺辰也只能无奈地选择原谅了她。
“嗯,谢谢你。”
对于他能够理解自己,顾沐晴自然是心存感激的,本来还以为他可能会因此心存芥蒂或者生气,结果却出乎她的意料。
“回去之后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随时都能够呼叫我,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准备着。”
看着邢贺辰格外认真的模样,顾沐晴有那么一瞬间晃了神,不过随即便立刻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知道啦,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你的,还有你说你也该找个人一起住了,给你房子里增添一点儿人气。”
不知怎么地,顾沐晴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这句话,也许是想要掩饰掉什么。
邢贺辰并没有回答她的这句话,只是把她送到了楼下。
“那有机会再见,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都真的非常感谢你。”
临走之前,顾沐晴突然转过身来看向邢贺辰十分认真地说道。
可是对于她一再的道谢邢贺辰显然并不愿意接受,把食指放到嘴唇上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见此,顾沐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冲他笑了笑,然后两人道了别。
这两天邢贺辰对自己的所有帮助顾沐晴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的,虽然一遍又一遍的道谢,但是她觉得显然不够,下定决心如果他日邢贺辰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
等到顾沐晴离开后,邢贺辰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一脸的阴翳,一边上楼一边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们的计划失败了,顾沐晴的外婆生病让她搬回去住了,不过我有些怀疑,你过两天去探望一下。”
“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邢贺辰黑着脸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眸子里透着一股阴险。
显然,对于顾沐晴的外婆生病这事,他是怀疑的,不可能刚刚这么巧,就在她准备搬家的时候刚好就病了吧…
解霏语接完电话后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片刻,听到说计划失败了很是怄火,在心里咒骂着顾沐晴。
随后平复好心情后便想好了对策,然后急匆匆地下楼准备找邢毅。
“少爷去哪儿了?”
在大厅和前庭寻找了一圈无果后,解霏语便随便拉了个打扫的女佣直接开口问道。
“我好像看见夫人把少爷叫过去了,不知道现在少爷是不是还在夫人那儿。”
女佣不是十分确定地说道。
“好像?什么时候的事了。”
解霏语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问道。
“就,就一个小时不到吧。”
女佣的年纪不是特别大,所以在面对解霏语的眼神时有些胆怯。
随后,解霏语便急匆匆地悄悄来到了闵丽这边。
果不其然邢毅还在这里,还没有走进便听到了他和闵丽的争吵。
“不行,我必须把她的外婆接过来,老人家年纪已经大了,在那里又没有多余的人手照看,我们邢家好歹有这么多女佣可以帮着照顾啊!”
解霏语在门外的拐角处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闵丽大吵的声音,似乎因为某件事和邢毅起了争执。
“我不答应。”
邢毅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了。
闵丽气的声音都有些在颤抖了,愤怒地质问道:“我说你们好歹也做过夫妻,还有两个孩子,你现在怎么这么冷血啊?”
“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所以我到底有没有跟她做过夫妻也只不过都是你们在说罢了,反正我是不会答应把一个陌生人接来邢家住的,邢家又不是敬老院什么人都能够住进来的。”
邢毅一口驳回了她的话,甚至连他和顾沐晴的过往都一口否决了。
“你——你,哼!现在的邢家还是我说了算,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反正我已经决定了!”
闵丽被他气的无力反驳。
“随便您吧,我反正已经摆明了我的立场,我说我不同意。”
说完,邢毅便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出了。
留下闵丽在房间里还在叫喊着,道:“我看你现在完全被迷失心智了,连我这个妈都没有放在眼里了——”
等到他走后,闵丽仍然气的血压都没有降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还觉得有些缺氧,不过仍然骂骂咧咧着,似乎才能舒缓心中的怒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