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钟歆瑶刚走到叶芷蕾床前,看到叶芷蕾身上插着管子,睡得深沉而很内疚心痛的时候,苏名扬的戾喝就跟着在背后响起来。苏名扬刚从卫生间出来,看到她们几个很不高兴。
“曲筝,谁让你带她来的?把她赶出去!”苏名扬责怪曲筝把钟歆瑶领来。
曲筝扁了扁嘴,替钟歆瑶说好话:“名扬,别这样,歆瑶真的很关心和想念芷蕾,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芷蕾看到她也会很高兴的!”
“出去!”苏名扬怒瞪钟歆瑶大手一挥,指向门口。
“对不起,请让我在这儿呆一会儿,就五分钟好吗?”钟歆瑶恳求苏名扬,“我想和芷蕾说说话。”
“她听不见,你滚!”苏名扬呵斥。
见钟歆瑶不想离开,他干脆大步跨到钟歆瑶身边,狠狠一推,这一推,钟歆瑶虚弱的身体竟被推了个跟头。钟歆瑶摔坐在地上,屁股很疼。
乔莺把钟歆瑶拉起身,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隔膜,不好插嘴。
“出去!别弄脏这里的空气和地板!”苏名扬继续驱逐。
“名扬,你怎么能这么推歆瑶,她现在身体很虚你不知道吗?”曲筝责怪他。
“她早该死了,是芷蕾续着她的命。”苏名扬冷冰冰地讽刺着。
钟歆瑶的眼眶红了,“是的,我该死。芷蕾,对不起!”她对着无法睁开眼睛的叶芷蕾哽咽地道歉,“芷蕾,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如果可以交换,我希望躺在这儿的人是我,不是你。”
苏名扬不想听到这些无用的道歉,他干脆一把揪住钟歆瑶的衣服,把她强行抓到门口,正要把她推出门,乔莺出手了,她拦住苏名扬的胳膊,突然一扭,苏名扬吃痛,后退了两步。
“钟歆瑶是有诚意的,苏医生,为什么不给她忏悔的机会呢?既然她们是好姐妹,好姐妹之间想说些话,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应该有些风度,不要妄加阻止。也许,躺在病床的那个女人,也很渴望听到好朋友们的声音。毕竟,在一张床上躺太久,无人问津,是很孤独的。”
苏名扬怔了怔,目光变得很复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头狠狠地瞪着钟歆瑶,充满怨气又矛盾。
终于,他没再阻止,走到墙边衣架出拿起自己的白大褂,快步走出了房间。
钟歆瑶终于可以放心到叶芷蕾身边仔细看看她。
叶芷蕾现在面色微微红润,看得出在医院被照顾的很不错。
她身上的四肢一点都没有萎缩,因为每天都得到最好的按摩,她现在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长发及腰,而且发质好像还比过去好了。
“芷蕾,你躺在这儿累吗?”她轻声问。
叶芷蕾的回答是均匀缓慢地呼吸。
“你定要醒过来,我和筝子会等着你的。”
“是呀,芷蕾。我们做梦都希望你早点睡醒,等你醒了,我们就可以一起逛街侃大山了。什么时候你睡够了,就快点爬起来吧!不要太贪睡呦!”
乔莺小声问钟歆瑶:“这个就是曾经帮你挡枪的那个女人?”
“是的。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掉了。我很内疚,在她被推到医院手术完的第二天,我就被端木星河带到了国外。我本来是不想那么快走的,我想留下来多陪芷蕾一些日子,可是,端木星河他们为了让我顺利到国外去,就给我打了针让我昏睡了。我好愧对芷蕾,她为我受伤,为我昏迷,我却离开了她……”
“芷蕾不会怪罪你的歆瑶,我有告诉她你是逼不得已。包括你和阎希夜现在遇到的困难,我也会跟她唠叨。齐展榕有什么问题,我也会找她来唠叨倾诉呢。”曲筝笑笑,但是笑容有点苦涩。
她们三个,每个人的生活丢充满磨难,彼此惺惺相惜着。
钟歆瑶看到叶芷蕾的手腕上还戴着她之前在寺庙求得开光手串,心里很开心。她拉起叶芷蕾的手,连同那手串一起握住。
曲筝道:“也许,正是这佛珠在保佑她。苏名扬说,芷蕾中枪伤到的地方,基本上是很难活下来的,他都没想到,叶芷蕾活下来了,虽然是植物人,但她终究还是活着的。”
乔莺非常认真把叶芷蕾的相貌观察一遍,说:“这个女人看起来命运注定遇劫,福气和寿命都不会很高。”
钟歆瑶一愣,“你和端木星河说了相同的话。你也会看相吗?”
“会一点。我们这一行的,本来就要样样精通。不过……”乔莺笑了笑,“叶芷蕾是为了救人而遭此厄运,也许,未来会得到老天的眷顾,好人是有好报的。”
“会吗,希望大吗?”钟歆瑶真诚地问。
乔莺点头说:“只要希望不破灭,未来就有机会见证奇迹。钟歆瑶,你在我哥的教堂呆了那么久,深受熏陶,应该相信神的力量。命运是公正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相信!”钟歆瑶忽然想起,米勒斯送给她的护身符,脖子上的十字架,便想摘下来给叶芷蕾戴上。
乔莺阻止了她,“护身符不要随便送人,这很不好。如果需要,我让米勒斯寄过来一个更好的送给叶小姐便是。”
“那么,谢谢你了,乔莺。”
乔莺表示:“我很敬重敢于牺牲的人。如果叶芷蕾将来能醒过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那我们呢?”曲筝问。
“你们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三个人高兴地笑了。
钟歆瑶始终在为叶芷蕾祈祷。她相信,有这么多人的祝福,有一天,总会发生奇迹的。
芷蕾,你要早日醒来啊!大家都在等着你,新的朋友也在等着你呢。
晚上,曲辰钊回到医院。
进入病房时,他看到钟歆瑶气色变好许多,正和乔莺和曲筝聊得热络。正让他放松了好多。
“你回来了。”钟歆瑶看到他,打了招呼。
曲辰钊点一下头:“嗯。”
“谈得怎么样?”钟歆瑶紧张地问。
“干爹答应了,收你做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