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小声议论，看在钟歆瑶眼底，虽然听不到听不清，但是她能揣摩出那些人大概说的是什么东西。别人的看法无所谓了，她只要自己问心无愧，管他别人怎么评判。
跳着跳着舞，钟歆瑶和赵世坤便与阎希夜的距离有些接近，渐渐地，阎希夜和张可芯来到他们身边。
赵世坤和阎希夜目光短暂交流，轻轻一笑。
“阎少和女友的舞跳得很不错，步伐很和谐。”赵世坤说。
“不敢当，一般而已。赵兄和钟歆瑶也很默契。”阎希夜淡淡回复，表情上看不出喜怒，没有波澜。
“似乎，的确是这样。”赵世坤勾起嘴角，和钟歆瑶的目光对视在一起，他的目光变得很柔和，认真地说，“歆瑶，是个非常好的伙伴，我也发现我们的步调很一致。”
钟歆瑶和赵世坤渐渐移动到别处，跳了两支舞曲后，她到一个休息区的圆桌边上坐下，拿起一杯饮料喝了几口。
这时，张可芯的父亲张茂荣来到这边，坐在钟歆瑶身侧的椅子上。
钟歆瑶看到这个男人，微微顿了顿，微笑着打招呼。
“你好。”
“你好，钟小姐。”
张茂荣神采奕奕地问候。
他是张可芯的父亲，到她身边来要做什么呢？钟歆瑶心头升起一个问号。钟歆瑶这些日子有很多思考，一直在思索，为什么阎希夜突然交往了张可芯，并且和张茂荣往来密切，一定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石瑞德的恩师。
阎希夜想来做事情很有理智，如果他忽然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一定是有他的计划和原因。
钟歆瑶余光一直暗暗观察阎希夜和张可芯在舞池的表现，非常亲昵，非常亲切，温柔，体贴，风度翩翩。在外人开来，都会觉得阎希夜实在是太为张可芯这个绝色美女着迷了，已经彻彻底底拜倒在石榴裙下，可是，此时此刻，在钟歆瑶看来，却绝非如此。
正因为太太温柔，太太体贴，才不同寻常。
钟歆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阎希夜在疯狂爱一个女人时候的表现，他对张可芯的表现看起来自然，实则违背以往的习惯。
真正大爱，才不会有这种戏剧性的迷惑人心的感觉。
这时张茂荣把话引到她和阎希夜身上了，“我看钟小姐你很面善，不像是会背叛丈夫的女子。怎么会和阎希夜离婚呢？”
钟歆瑶思索几秒，回答说：“因为我们感情破裂了。”
“抱歉，这么多年我都是在国外生活，对于国内的新闻了解甚少。不过，从石瑞德的口中，多少了解了一些你和阎希夜的过去，我得知，你们曾经有很多丰富的经历，起起伏伏，同甘苦共患难，非常相爱，既然这么相爱，又怎么会感情破裂？”
钟歆瑶表面沉静，但内心狐疑。
这个老家伙，忽然提起这个，是在试探她，还是有什么目的？
钟歆瑶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张茂荣表面是个正人君子，但和曲正宪那种和蔼可亲的磁场不同，她隐隐觉得张茂荣是个狡猾颇有心机的人。
阎希夜有他的计划，钟歆瑶告诉自己，不能随便讲话，不能破坏阎希夜现在组织好的一切。
于是，她叹了叹气，表现得很遗憾：“可是再美的爱情，也终究短暂，根本就不存在永恒的爱，不是吗。也许，男人就是这样喜新厌旧。当然，我自己也有责任，我的桃花运太旺了，自己没有处理好和异性的关系，这也是导致我们产生矛盾的原因。但是，这不怪我，是阎希夜不再信任我。”
“哦……很抱歉，我的女儿现在成了阎希夜的女朋友。我为她取代你而向你道歉。”张茂荣一副很同情很正直的态度，语气很真挚。
“不，您不必道歉，您女儿也没做错什么。我和阎希夜结束了，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会祝福张可芯和阎希夜未来幸福在一起。其实我不可怜，还说我的选择性也很多，会结交新男朋友。”
张茂荣笑笑问道：“这位赵司令，是否有可能？”
钟歆瑶故作得意地地说：“那就不一定了，不是没有可能啊。”
结果，没想到这话一说，赵世坤从后方走了过来，“是吗？”
钟歆瑶心尖一抖，转过头，对赵世坤轻轻挑了一下嘴唇，“我是开玩笑的，赵哥。”
“那，如果我当真了呢？”赵世坤风度盎然地把手搭在钟歆瑶肩膀。
钟歆瑶目光有些恍惚，这一刻，忽然不知道赵世坤的话又是真是假，是在配合她演戏，还是笑中带点真心话。
钟歆瑶耸耸肩，张茂荣和周围的人都在认真盯着她，她会怎样回复是非常重要的。她说：“这就要看缘分咯，一切皆有可能，对不对，赵哥？”
“是啊，一切皆有可能。人与人，都是无缘不聚头。”赵世坤在钟歆瑶身旁坐了下来。
张茂荣微笑着点点头，站起身：“我先不打扰二位了，再去那边看看。”“好的。”赵世坤和钟歆瑶一起回应。
张茂荣走开后，去石瑞德那边和他们夫妇聊了几句。
不多久，石瑞德笑容满面的走到这边，打量着钟歆瑶和赵世坤，问道：“歆瑶，听我师父说，你和赵司令在谈情说爱？”
“哪有，我们只是正常调侃。”钟歆瑶从侍应生的托盘中又拿来几杯酒，分给身边的人。
“是吗，希夜现在有了张可芯，如果你和赵司令在一块儿，也是美事一桩。”
“我和赵哥是，兄妹，刚刚在你师父面前，只是打趣罢了。”
赵世坤却说：“一切皆有可能，如果缘分所至，我也不会刻意推诿。”
钟歆瑶愣了愣，和赵世坤目光对在一块儿，赵世坤说话的表情很平常，但是，就是给她感觉不一样。她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句，“赵哥，你是开玩笑的吗？”
“军人不乱开玩笑。”这是赵世坤的回应。
赵世坤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口喝光，此分此秒，漆黑的眼眸闪烁一片柔情，春水一般，能溶解人心头的暗影。
钟歆瑶感受到一抹清楚的男人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