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到的是阎希夜紧绷的脸上,布满浓浓的忧郁和哀伤。
钟歆瑶被曲辰钊粗鲁地带出医院,推进车里,钟歆瑶发出一声惊呼,诧异他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把她这个孕妇推倒。
她惶恐地看看车外,看看此刻人烟熙攘的街道,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将她捆缚住。
下意识地,她坐稳身体,没有在他火气正旺的时候和他争执,她预感到曲辰钊要开口大骂了,他会用任何难听的话骂她。
果然曲辰钊气鼓鼓的瞪着她,大声骂:“水性杨花的女人,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多优越的物质条件也改变不了你恶劣的本性!”
他猛地扬起手,一个可怕的耳光就要落下来!
她害怕得战栗,耳光没落,但他气愤地捉住她的衣领,把拎了起来!
“你说,这几个钟头你和阎希夜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们什么都没做!”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要怎么解释呢,说她在阎希夜的车里只是睡了一觉?一旦这么说,他的臭脾气可能会直接爆炸吧?而她只要跟阎希夜产生交集,无论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此时此刻在别人眼中,都是不合规矩的。
曲辰钊忽然放下座椅变成床,一阵天旋地转,钟歆瑶被再次推倒,身体跌进软软的座榻,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身上,脸上。
急急忙忙拨开脸上的发丝,只见他突然单膝跪在座位的边缘,身子前倾,似乎想压制住她,她尖叫一声,本能地抬起脚踢他,“你又想怎么样,放开我!”
钟歆瑶尖叫:“不要碰我的肚子,你疯了吗!”慌乱中再次打了他一耳光!
他顿住,脸色变得暗青,“不是我疯了,是你找死。”
她再也忍不住委屈的情绪,放声哭了起来。
哭声把他惊醒,曲辰钊的头抬了起来,忽然变得怔忡,他愣愣地看着她哭,望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想到自己中邪一般的冲动,想想都可怕。
“别再哭了,我还没把你怎么样!”他火大的大吼。
喊叫没用,不得不语气放软:“你别哭了,我又不能吃了你,你是我父亲的人我不可能真把你怎么样。”
钟歆瑶用衣袖擦掉眼泪,愤怒地瞪着他,那目光就像在怒瞪一个抢劫犯。
能对她做出这种举动已经够不可思议了,他还要怎样?
她是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难道还能和男人做那种事情吗!
可恶的是,在他不羁的眼睛里,显然,五个月是完全可以的!在他肮脏的头脑里,指不定都想象了些什么!
直到他回到驾驶位坐好,她悬着的心脏才得以放下。
砰的一声,他狠狠地砸了方向盘一拳,鸣笛声响彻整个街道,心绪是从未有过的浮躁。
她茫然地坐起来,整理好衣领,整理好头发,轿车猛然发动疾驰而去。
回到别墅,她做了几个深呼吸,揉了揉刚才哭过的眼睛,和曲辰钊走进房门。
曲正宪此时正在客厅等待他们,一进门,钟歆瑶疲惫地叹了叹气。本以为曲辰钊会和他大告一状,不料,曲辰钊对父亲说:“钟歆瑶在商场和管家走散后,因为身体虚弱昏倒了,医院的人通知我去接她,我又陪她做了一些检查,等结果等很久。她有几样东西落在商场专柜那里,我带她去取,经过电影城恰好看到辰风的新电影在热映,就一起去看了场电影,熬到这个时间。”
亏他说出这么多借口,一路都在冥思苦想吧?
钟歆瑶面容僵硬垂下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原来,阎希夜的手下先联系到的是曲辰钊,曲正宪还不知道她和阎希夜在一起的事情。其实她根本不需要曲辰钊替她找借口,就算把真相告诉曲正宪,曲正宪也不会生气,因为他是唯一知道她和阎希夜所有故事人。而曲辰钊不知道他们是有名无实的婚姻,自然把事情看得很严重。
“昏倒?”曲正宪关切问:“歆瑶,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挺好的,医生给我仔细检查了身体,没有大问题,只是嘱咐我好好休养。”
“管家,从今天开始你和保姆要加倍关照夫人,不能再有一点差池,知道吗?”曲正宪慎重地吩咐。
“是的老爷!”
“平安无事就好,歆瑶上楼换身轻松的衣服,等一下到餐厅用餐吧。”
钟歆瑶点点头,转头看曲辰钊一眼,他也看了看她,两个人同时转开头,上了楼去。
曲辰钊习惯走在左侧,她走在右侧,距离有意和他拉开,他却走到右边,压低声音说:“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要是再让我抓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