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自己竟然和她在车上就这样天雷勾地火了。
她像一只鸟儿靠在他身上喘息,渐渐地平复心绪,似乎很有心事。
“我现在可以说出我的请求了吗?”她轻轻询问。
“你说吧。”他温柔地轻抚她的脸,拨开额角潮湿的碎发。
不成想,她定定地说:“把齐氏公司还给齐展榕好吗。”
轰……心头仿佛有一座海市蜃楼瞬间塌掉。
阎希夜立刻推开她,把她拉起来,严厉地瞪着她。
“你重复一遍!”
“我说,把齐氏公司还给齐展榕好吗?”她目不转睛地重复,“用我刚刚的付出作交换。”
“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设置各种陷阱欺骗我!你骗我他已经死了,然后霸占了他们家的公司,害他一无所有!他已经为我坐牢了,还为我变成穷光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因为我要扼杀你和他的任何可能。”他冷冷地说。
“你太残忍了!吃人不吐骨头!”
“无商不奸,我有今天靠的就是奸和卑鄙。”
阎希夜十分气愤,原来刚刚的温情都是假的,他还以为她和他一样动情,竟然是为了齐展榕才把自己献给他的!
钟歆瑶闭了闭眼,忍住眼眶中的泪意:“你刚刚答应我了,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阎希夜的拳头紧了又紧,突然大吼一声,狠狠地一拳砸了过去!
她吓的浑身一抖,他的拳头穿过她耳畔,砸在车门的边缘,整个车子都因为这个巨大的力量震颤,他的指节因为碰撞破了皮,流出了血。
“好,我答应你!我还可以所有损失都赔给他!”他咬牙发出冰冷的声音。
“但是,就这一次不够!”
他猛地将她再次推倒。
她被他黑瞳野兽般欲望吓到了,却无处可逃。
很久很久以后,钟歆瑶虚脱地睡过去了。
阎希夜把车开到一个幽静的地方,摇下车窗,对着深蓝的夜空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她的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她累坏了,他无限自责。
她的伤才刚刚好,还那么虚弱,他竟然这样残酷地欺负了她。
钟歆瑶睡了大概四个钟头,醒了过来,一时间有点迷迷糊糊不知身在何处,揉了揉眼睛,动动酸痛的身体,转头看向他,瞬间愤起。
他捻灭烟,扔掉烟头,歉疚地说:“对不起……”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
“恶魔!”她怒不可遏地骂。
他叹了叹气,担心地问:“我……弄疼你了吗?”
“我的心很疼!我恨你!”她再一次打了他一巴掌。
火辣辣的痛感在英俊无比的脸颊散开,阎希夜有短暂的沉默。
“我的心也很疼。”他发出痛苦的叹息,“我为你感到疼,可是你还会为我心疼吗?在你心里,是不是每一个人都比我重要?齐展榕为你坐过牢,是,没错,但我也可以为你去死!你记得他的所有好,却把我对你的好都忘了吗?”
“光好有什么用,我讨厌坏人!你太坏了,可恨到了极点!”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这样对你?你丝毫感受不到快乐吗?你敢发誓,你丝毫没有想起我们在一起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候,没想起我们相爱的过去?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在想?”
“随你怎么自我幻想好了。我现在要回家!”
“好,我这就送你回曲家,送你回家看孩子。”
“不要你送,送我到市中心,我自己会打车走!”
他点点头,一派认真地重申:“歆瑶。我知道你弟弟的下落,没骗你。如果你想见到他,就离开曲家,否则,我不会带你去。如果你离开曲家,你损失的遗产,我可以给你,你回去仔细考虑,考虑清楚了给我回应。”
“我……我想见小涛!”
他冷漠地摇头。
不再和她说话,发动车子,车子离弦而去。
阎希夜听从她的要求,把车停在市中心一条街道,钟歆瑶自己拦了辆出租车回去。
她心事凝重,一心想着弟弟。
一边是对曲正宪发过誓的承诺,一边是亲生弟弟,一时间她想不出好的办法该怎么说服阎希夜。
出租车在曲家豪宅外停下,她疲惫不已地慢慢走近别墅,一进门,曲辰钊和曲辰风都在客厅焦灼地等候她。
见她终于回来,曲辰钊站起身,愤怒地问:“你失踪了一整天,跑去哪了?”
“叶芷蕾今天被庭审,我去法院了……”
“审了一天么,你能在法院一整天?”
“我……我有点事……我去逛了逛街……”她心虚地说,“我上楼去看宝宝了……”
曲辰钊本就多疑,将她从头到脚大量一遍,厉声喝道:“等等!”
他叫住她,大步走到她身边,目光锐利地凝视,忽然扯过她的衣襟,靠近地在她身边嗅了嗅,顿时恼羞成怒,扯着她的衣服几乎把她的身体拎起来,咬着下颌问:“你去见了谁!”
“我去逛了商场……啊!”
曲辰钊打了她!
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地上!
钟歆瑶的脸颊被打得很痛,错愕地看着他!
曲辰风大惊失色,赶忙跑过来阻拦曲辰钊:“大哥,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打歆瑶?”
只见曲辰钊气的不行,胸口起起伏伏,双手捏成拳头,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对钟歆瑶骂道:“你活该被教训!你把我的警告都当做耳边风了!无耻的女人!”
钟歆瑶耳廓内一阵嗡鸣,难道曲辰钊真的那么神,男人女人那种事情一闻就闻的出来?这是玩过多少女人得来的经验?
天啊!她的脑子很乱!
曲辰钊不顾弟弟的阻拦,伸手又把钟歆瑶从地上拎起,一阵翻天覆的眩晕,她整个人被曲辰钊暴力扛起,不禁浑身发颤,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暴虐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