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歆瑶发现附近有人在鬼鬼祟祟盯着他们,只是不动声色。
曲辰钊让她拿衣服去试穿,她便听从地走去试衣间,换上一条裙子后,她故意在试衣间外面的公共大镜子前面照了很久。
这时,又有一个女人走进来,那是一个身材很高很膀、样子有些诡异的女人,确切说是男扮女装的人,浓妆艳抹像个人妖,他穿了一条花裙子扭摆腰肢走到钟歆瑶身后假装照镜子,忽然,拿出一条手帕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捂住钟歆瑶的口鼻,钟歆瑶挣扎了几下,便昏过去了。
曲辰钊则坐在外面等候很久。
“怎么还没出来……钟歆瑶,你换好了吗?”他扬声问。
可是没有人回复她,这让他很奇怪。
“喂,你进去看看我的女伴儿,她已经进去十分钟了!”他招来服务员。
“先生您稍等,我进去看一下。”服务小姐微笑着走去公共试衣间,过了半分钟左右,服务小姐快步出来,对他说:“这位先生,您的女伴儿不在了,她应该是从公共试衣间后门离开了,后门开着。”
曲辰钊眉宇皱起来,迅速站起身,“从后门离开?怎么可能,我还在这儿等着呢!”
“可是她不在,所有隔间我都看了,现在都是空的。”
“不可能!她不会不打招呼就走!”曲辰钊亲自走进试衣间区域,果然没有钟歆瑶的身影,这让他有些心急,好端端的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是去卫生间了?
“麻烦你帮我去卫生间看一下。”他吩咐服务员。
服务员去了卫生间,他则四处张望,到处搜寻钟歆瑶的身影,可是看不到。
没多久服务员从卫生间回来说钟歆瑶不在。
这时,一个小女孩走到他面前,小声说:“叔叔,有人让我给你一张纸条……”
曲辰钊接过纸条,定睛一看,竟是阎希夜所留:钟歆瑶和小涛已带走。
刹那间,他火冒三丈,把纸条狠狠团成一团!立即打电话吩咐管家联系小涛就读的学校,结果是学校刚刚放学,钟小涛就被阎希夜亲自到学校接走了,学校并没有阻拦,因为阎希夜在之前一直都是小涛的监护人。
阎希夜竟然将钟歆瑶和小涛带走了!
钟歆瑶熟睡很久,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
当她张开眼睛时,身处于并不陌生的环境。
这是阎希夜豪宅的房间,她又回来了。
棚顶的水晶吊灯光芒耀眼,窗台上的水仙花娇嫩欲滴,窗外夜色弥漫,墨色的天空洒满繁星。
此时此刻房间充满静谧,但当她慢慢坐起身的不久,很快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是晴嫂,她端来一杯清水,“钟小姐,喝点水吧。”
喉咙很干燥,的确很难受,钟歆瑶接过水杯仰头一口气将那杯水都喝掉,意识幽幽回到商场,回想起自己是如何被人迷倒的,那个人用迷药将她迷昏,而刚刚喝的这杯水则是缓解迷药留下的副作用的。
很快,她的大脑就变得清醒了。
可是,她蹙起秀丽的眼眉,奇怪地望着晴嫂,眼瞳中浮现起陌生的惊慌和疑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钟小姐,这是少爷的别墅,您不记得吗?”
“你是谁,少爷又是谁?”
“我是管家,晴嫂。”晴嫂微微眯眼,仔细观望着她。
钟歆瑶掀开雪白的被子,急于翻身下床,“我不认识这里,我要离开这儿!”
她看看墙上的时钟,很快就到晚上八点了,她知道自己每晚七八点的时候,就会改变。脑子里蓦地一阵抽痛,她捂了捂头,发出痛苦的嘤咛,接着蹲在了地上。
“钟小姐,你怎么了?”晴嫂紧忙询问。
“我……我……头昏,头疼……”她虚弱地扶住床畔,手指紧紧捏住床单,把难受的头部埋在自己的臂弯中缓解痛苦,地面在她的视线中旋转,她眼花地闭上眼睛。再张开,整个人的气质就发生了的改变!
晴嫂亲眼目睹钟歆瑶精神分裂的这一幕,惊愕地望着她有那么一分钟的石化。
钟歆瑶嘟着嘴站起来,环顾陌生的屋子,忽然哭了起来:“这是什么地方,我不要呆在这儿……呜呜呜……”
“钟小姐,钟小姐,这是阎少的家!”
“我要辰钊哥哥!”
她哭哭啼啼地跑出房门,被佣人们拦住去路,晴嫂急着说:“钟小姐,少爷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了!请你回到房间,再休息一会儿!”
“我不要!辰钊哥哥在哪里?我要辰钊哥哥带我走……”
阎希夜从百忙中抽出时间提前赶回来,一进别墅的门,就听到钟歆瑶在二楼的走廊中哭,在和佣人们争执。
他放下公事包,便大步流星跑上楼梯,直奔卧室房间门口,只见钟歆瑶蹲在好几个人中间,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抹眼泪,嘴里一直念叨要曲辰钊带她回家。
佣人见他回来,马上让开路。
他走到钟歆瑶面前,柔声唤道:“歆瑶?”
钟歆瑶抬起脸,看到他,便反射性往后躲:“是你,那个大坏蛋!打辰钊哥哥脸的坏人!”
“我不是坏人,我是关心你的好人。”
“你是坏人!我不要呆在这儿……”
阎希夜定睛说:“曲辰钊不会接走你,你接下来要和我住在一块。”
钟歆瑶一扁嘴,更多眼泪流了出来,“瑶瑶不要留在这儿,呜哇……”哭得更汹了。
“不许哭了!”一声厉喝打断她,阎希夜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她身体一僵,睁大无辜的水眸,恐惧地看着他,忽然一动不敢动。
阎希夜直视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她,非常认真地打量她。变成孩子的她,记忆中失去他的她,令他心尖阵痛。但他必须冷静下来,想办法为她治疗。
钟歆瑶和他愣愣地对视好久,忍住想哭的冲动,忽然委委屈屈地发出声音,“叔叔……你送我去找我大哥哥好不好……”
阎希夜如同挨了一锤,神情尴尬而凝固,“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