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歆瑶被阎希夜在沙滩上吻过之后,更加对他避而不见,而且碰上了也态度冰冷,可见她非常生气。
这几天她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必须去购物买菜要离开家,就是把自己关在家里。
阎希夜天天在门口等不到她,在栅栏旁边也看不到她在院子里浇花,想和她说句话都很困难。
今天是雨天,雨水淅淅沥沥下了好久不停,钟歆瑶终于打着雨伞去小超市买些用的东西。心想着,这种天气,雨水那么讨厌,路上都没有几个行人了,肯定不会再碰到阎希夜。
不成想从超市买完东西,却被阎希夜突然出现堵在了超市门口。
她往左走,他就挡在左面,她往右走,他就挡在右面。
“我要跟你谈谈。”他一脸凝重。
“我不想谈。你让开。”
“这么多天你不肯理我,你甚至连房子都不敢出来!我不得已只能在这儿堵你!歆瑶,你现在只敢在雨天出门,就那么怕碰见我吗?”阎希夜苦恼地看着她,她推开他要走,他便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回来。
钟歆瑶责怪道:“你冷静冷静好不好?你想要我怎么样?我已经尽力在回避你了,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你不要以为你吻了我一次,我就会心花怒放,和那些单纯的小女生一样,变成花痴!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你非要把我逼到这个地步,逼到这个僵持的局面!你想要我怎么样?”
阎希夜一气之下把雨伞都扔掉了,让雨水淋湿全身。
“你干什么?又发什么疯啊!”
他反过来质问:“你根本就是我的女人,你要否认到什么时候?”
“我从来都不是你女人,你这个疯子!你走开,不要挡我的路!”她用力推他,把他推得退后两步,他还是挡在她前面,她继续推,他继续后退,继续推,他忽然抱住她!
“放开我,放开我!会被别人看到的!”
“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从来没和任何人相爱过,你到底听不听得懂,我不是任何人的女朋友,不是你的女人。”
“你没和我做过爱?”
“啪!”钟歆瑶甩他一个耳光。
“我相信我们做过!”
“你闭嘴!我再也不想理你了!”她用力推他,挣扎间,雨伞和购物袋都掉在了地上,可他不松手,她愤怒地又打了他一巴掌!
“不就不想让我为你负起责任吗?”
“放开我,放开我,别让我恨你!”
阎希夜捉住她的双肩,固定住她的身体,大吼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痛苦!我的快乐和痛苦都是你给的!当你决定不再理我的时候,我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意义了!是你让我觉得生活还很温暖,简单清贫的小日子竟然是那么鲜活,我奋发图强努力做着一切能让你高兴的事,为的是弥补过去我对你造成的创伤!可最痛苦的是,我不知道我过去究竟对你做过什么,而你连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你也不给我过去!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无知的人,这对我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你以为你对我公平吗?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弥补的,你懂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就站在你面前,难道你看不到我的真心吗?”
钟歆瑶轻蔑地瞪着他,冷冷地说:“我和你还有来往,都是建立在你不能恢复记忆的条件上,你以为我们现在的这种关系就能长久吗?如果可以选择,我连朋友都不想和你做,你不用对我救了你一命感恩戴德,我只是发了一次善心而已。还有,你听清楚,你不用想方设法讨好我,那对我没用,我就算喜欢猪喜欢狗,都不会对你产生男女之情。”
阎希夜用力咬住下颌。
他的眼睛里燃烧起黑色的火焰,那火焰越烧越旺。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
“真的。”她坚定地说。
“一点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没有。”
他放开了她,眼眶通红地望着她绝情的脸。这一刻,他看不懂她。
她心墙是厚重的围栏,她不肯跳出来,也不准他跳进去。
而他站在这座高墙之上,进退维谷!
彼此之间有一条隐形的鸿沟,无论如何都跨不过!
雨水打乱了她的长发,她用袖子气愤地蹭了蹭脸上的水,拨开那些黏在脸上的青丝,看起来非常狼狈。
她狠了狠心,干脆说:“天昼,我们绝交吧。我想,我们连朋友也不能做了。”
“就因为,我吻了你?”
“对,你越界了。”
“我不想和你绝交。”
“那我离开小岛好了。”
双拳紧握,阎希夜捏碎了自己的心,听到了心脏四分五裂的声音。
他输了,他投降,他无法强迫她,更不能让她走。
在她面前,在她倔强的眼神中,他连一丁点自信都没有。
看着她那张强忍泪水,忍着不哭泣的苍白的脸,他的铠甲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你不要走……我去和范惜颜交往,你满意了吗?”
高高的身影慢慢地背过去,他落寞地走了,留下满地泥泞的怅然。
钟歆瑶蹲下身体,拾起地上一黑一白的两把雨伞,把两只伞收起来,身上已经淋透了,不需要它们了。她拾起地上的购物袋,购物袋里的物品都被脏兮兮的水浸湿了,挑挑拣拣,只留下还能用的那部分。
她的身体寒冷得发颤。
慢慢地走在路上,像一只孤魂野鬼。
快到家的时候,她碰上了穿着雨衣骑着一辆自行车外出刚回来的陈大婶,陈大婶看她这副样子走在雨中惊讶地大叫:“瑶子,你怎么这个样子,手里拿着雨伞怎么不打雨伞呀?”她急忙下了车,推着自行车过来。
“淋淋雨挺好的……”钟歆瑶僵硬地发出声音。
“你这样会感冒的,你的脸色都不正常了,煞白煞白的,快回家煮点姜汤驱寒吧!今天气温很低啊!”
“我知道了……”她走向大门,想了一下又回过身,把那把黑色的雨伞交给陈大婶:“这是天昼的伞,你帮我还给他。”
然后从兜里拿出钥匙,拧开门锁,走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