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中的人每天五点就起,经过早上一阵闹后,大家叠好被子,等待女狱警来给她们开监室的门。
然后大家去洗漱房洗漱,再回监室吃早饭,室长莉姐派专门的人去把大家的早餐领回来,给领饭的手下递了眼色,领饭的人故意在她的饭盒中做手脚。
盒饭发到钟歆瑶手上,钟歆瑶打开饭盒,刚吃没几口,忽然吓得饭盒摔倒地上,不禁作呕!她的饭菜当中竟然有两只死蟑螂和几条还在蠕动的蛆!
她冲到便池隔间里顿时呕吐起来!
“钟歆瑶,你要干什么,造反吗?”找茬的人大叫,“把饭扔到地上这么脏,谁来洗干净!”
钟歆瑶回头看向众人,“我的饭菜里有虫子,是谁放进去的?”
“有虫子怎么了,能有饭吃就不错了,荤素搭配,不是很滋补吗?哈哈哈……”
那几个拉帮结伙的人一阵哄笑,一起趾高气昂地走过来拉住她,“还不过来把饭菜捡起来吃掉!”
“我不吃!”
“我劝你马上过去把地上的稀粥咸菜舔干净,可免得让我们帮你。”说话的就是刚才被钟歆瑶咬住胳膊的女人,她对钟歆瑶怀恨在心。
“大不了我把地面打扫干净!”钟歆瑶走回自己的位置,拿出一团卫生纸,要将地上的汤汁咸菜清理掉,结果被人拽开,又被两个人架住,那个女人脱下鞋用脚在那些咸菜上踩了踩,弯腰抓起那些夹着被碾碎的虫子的咸菜往她的脸上塞!
钟歆瑶闭紧嘴巴摆头躲闪,愤怒间抬起腿狠狠踹中对方的小腹。
“扁她!”
几个女人伸出拳头,打向钟歆瑶的肚子,加倍攻击,她痛得呼吸凝滞,浑身战栗,身后的人扯住她的头发,让她被迫仰起脸,混合着烂蛆和蟑螂的粘稠物被抹在了她脸上,再把她推倒,她倒在那泊粥菜上,制服黏糊一片!又被人把手按在饭菜上!
“管教管教!”她们用毛巾把手擦干净先声夺人。
这次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狱警赶过来,平时男狱警是不可以随便在女监室出没的,除非是赶上女狱警请假人手不足的时候临时代替值夜班。
女狱警手持黑色警棍呵斥:“又出什么事了,你们这个监视一天到晚事那么多!”她看起来很不和善,并且脾气火爆。
那些坏女人一起指证钟歆瑶,信誓旦旦的样子说:“她嫌饭菜难吃都倒在地上,情绪不正常把汤汁饭菜抹到脸上自残!”
钟歆瑶吃力地爬起来,反驳:“不是这样,是她们在我的饭菜中放了虫子!我才不小心把饭盒掉到地上!”说话间,右面的人用力一脚踢中她后背,她重心不稳地扑倒狱警身上。
这是个有洁癖的狱警,被她身上的粘稠物碰到身上,顿时火冒三丈,“我看你是故意的!”
举起警棍用力抽打钟歆瑶!
钟歆瑶大叫:“你为什么打人,不分青红皂白!”
“我没空跟你啰嗦,你给我蹲下,双手抱头!”
钟歆瑶不肯,又换来几下打,可是她无法反抗,只好蹲了下来。
身上火辣辣地疼痛,她用袖子蹭干净脸上的污垢,双手放在脑后,用敌视的眼光瞪着她,作为狱警不主持公正,那么明显偏袒莉姐那几个人,还有公道吗?
没有人敢出头给她作证,都害怕被莉姐这群人教训。
就连曲筝犹豫着也没讲话,因为她已经更要看清这里的规则了。
女警对钟歆瑶怒骂:“监狱服这么脏,出去给我丢人现眼吗,你是不是想给我找事,想让领导处罚我?”
“不是!”
“马上把衣服脱了!”狱警让人从她的柜子里拿另一套监狱服过来。
钟歆瑶想起身拿去厕所隔间换。
对方用棍子指着她:“你还当自己是个多有尊严的人吗?在这里你只有执行命令,没有反对,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少给我浪费时间。”
钟歆瑶咬了咬牙,脱掉衣服。
“脱到一丝不挂,就在地上蹲着,吃饭时间过了再穿衣服起来。”
“凭什么?”钟歆瑶反驳,“犯人是来坐牢的,不是来接受侮辱的!”
“这就是对你们这种社会人渣最好的镇压,你犯罪时候想过要脸吗?记住,你在这里是没有人权的!”
“我拒绝!”
“那好,那就让室长带人好好指导你,帮你脱。曾莫莉!”
大姐大笑着站了过来,“到!”
“你是最懂事的老狱友了,教教她怎么服从。”
“是。”
莉姐和她的人恶意地走到钟歆瑶身前,粗暴地向她伸出手,准备把她扒光,钟歆瑶抱住自己的身体,愤慨至极,士可杀不可辱,有很多镜头在脑海中像火车般呼啸而过,她起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有人在阎希夜的别墅中撞墙自杀的画面,此时此刻决定用同样的方式了结自己!
她冲开人群,向床梁狠狠地撞上去!
这种求死的事见多了,狱警马上叫人拉住她,接着就是挥舞棍棒暴打,最后咬牙切齿地重重一击在头部,将钟歆瑶打晕。
“把她给我拖进禁闭室!”
钟歆瑶被关进了传说中的小黑屋,四周都是墙壁,屋子里没有一丝光亮。
醒来时手上戴着手铐和脚镣,全身是赤裸的,被固定在地上不无法移动,空间狭小到站不起来也躺不下去,只有少量的能维持生命的食物和水会从门下面的一个小洞被人推进来。
这样的空间带给了她极其绝望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不知道自己被关多久,不知道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身体和精神都饱受摧残。
睡觉的时候会不断做噩梦,睁开眼睛只有漆黑一片,黑暗到让她产生幻觉。仿佛随时会有一只手伸出来掐死她,随时会有一万条蛇缠住她。
她甚至出现幻听,听到全世界都与她为敌,到处是牛鬼蛇神的魔音。
一天,两天,三天……五天……
每一天都漫长得像十个世纪。
每一分每一秒被黑暗折磨!
她想到阎希夜黑色的大床,想到他黑色的城堡,想到他恶魔般的欺凌霸占,想到他害死父亲害齐展榕入狱!
不可以这样!
要想些开心的事,否则会精神崩溃的!
可是,她想不到……
祈天昼忽然闯进她的脑子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忽然疯狂地大哭。
“啊!啊!”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像个精神病人一样。
禁闭室是监狱最可怕的地方,很多意志力超强的人被关进来都会受不了,更何况本就心情极度脆弱的钟歆瑶。
外面的人在恶毒地窃窃私语。
“她会不会直接疯了?”
“疯了更好,直接处理了……有人出手阔绰打点我们,我们当然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