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集团董事长办公室,阎希夜的律师敲门进来,秘书请他坐在会客沙发上,为他端上一杯咖啡。
阎希夜放下手中的文件,正襟危坐地看向他,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希望她判太久,能在里面呆的时间越少越好。”
律师有些诧异,随即严肃地回复说:“这恐怕很难,她的罪名太重,有公安机关检察院把控,至少也得十年。”
“不要废话,按照我的意思办。你是有二十年经验的老律师了,该怎么做你很清楚。”
“既然这样,我们需要耗财多打点好几层关系。”
“钱不是问题。”
“当然以您的威望,这都不是问题。”
一个月后,夜城法庭封闭审理这宗案件。
法庭上钟歆瑶对谋杀阎希夜的过程做了详细陈述,也接受法庭对她的任何宣判。
可她万万没想到,法庭上不止她一个犯人,齐展榕也被带了出来!
并且他当众承认自己有罪。
“是我唆使钟歆瑶杀害阎希夜的,出谋划策的也是我,杀人工具也是我提供的,因为我恨阎希夜。阎希夜故意使用卑鄙手段导致我的公司差点破产,从此一蹶不振,我对他充满怨恨,一心想报复。”
“正好,钟歆瑶对阎希夜也有仇恨,还有还不完的巨额债务,正因为如此,我父亲始终不同意歆瑶和我结婚,这导致我更加怨恨!我就想,我们干脆杀了他。撞阎希夜的车是我的,其实当天我也在车上,人是我撞的!但是没有撞死,阎希夜受了伤,假装昏死,等我们下车去看他的时候,他突然爬起来跟我搏斗,搏斗的过程中,钟歆瑶情急之下错手捅了他一刀!她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做的!”
钟歆瑶被他的话惊住了,大喊道:“不是这样的,展榕,你在胡说什么?法官,他在说谎,杀人是我一个人干的,与他无关!他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在那辆车上,更没去过墓地!他说谎!”
法官叫她安静,问向阎希夜:“阎希夜先生,齐展榕和钟歆瑶谁说的是事实?”
阎希夜面不改色地说:“齐展榕。”
这一刻钟歆瑶要疯了,“阎希夜说谎!他在陷害齐展榕!阎希夜,你为什么这么做,你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人!你疯了吗?他和你无冤无仇,你尽管冲我来,为什么陷害他!”
齐展榕的眼眶红润了,继续说:“我说的都是实情,是她要为我顶罪,因为她要报恩。钟家破产后,她和弟弟整天被高利贷骚扰,我们家拿了一千万给她还债。”
“不是的不是的!展榕,你不要撒谎!求求你不要这样……”钟歆瑶哭了起来。
阎希夜对齐展榕做了什么!
一定是阎希夜威胁他的!
无论她哭的多伤心,怎么哀求,齐展榕都抱着豁出去的决心,逼真地说着许多根本不存在的事实。
“我们杀了阎希夜之后,想找地方把他的尸体埋起来,把车开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后来我父亲给我打电话,说公司有急事让我马上回去,我就把尸体交给她,让她安顿好尸体就回来和我回合,我们打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趁东窗事发之前逃去国外,我说我先回去做准备机票。可是,没想到,做好各种准备之后,她却没有回来。接下来大概就是她说的那样,阎希夜没死透,她又把他救活了。歆瑶一向心地善良,救起他就是一种悔过,希望法官能对她从轻发落……”
接着,齐展榕拿出两张十个月之前订好的飞机票,正是他们两个人的,作为证明。他当时的确买了两张机票,目的是带钟歆瑶出去散心。
可是那几天他怎么都联系不到她。
想不到这两张票今天用在了法庭上。
然后,他们又请来一位证人,直接让钟歆瑶傻眼了!
阿庆!
阿庆来到了法庭,她的证词竟然和齐展榕一致!她说当日半夜钟歆瑶给她打了电话,说和齐展榕在一起,他们冲动杀人了,要跑路,让她把家里值钱的华服首饰都尽快卖掉换钱,他们可能会到国外生活一段时间。
后来钟歆瑶就再没回家,他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还以为是因为太恐惧一个人先逃走了。
再后面他们拿出了接二连三的证据和证人,无论钟歆瑶怎样辩白,都那么无力,齐展榕犯罪竟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
她愤怒地瞪着阿庆,责骂她做假证!
阿庆怎么可以这么对齐展榕!
阿庆内心是痛苦的,可她别无选择,她只能配合阎希夜这么做,才能换来钟歆瑶减刑,她不能让她在监狱过一辈子!如果一定要有取舍,她只能取钟歆瑶而舍齐展榕!
这场庭审足足持续了十二个钟头,从各方陈述争论,到各种证据上堂,从白天审到了晚上,终于,一切尘埃落定。
这是个漫长而戏剧性的一天,还是巨大的悲剧。
法院当庭宣判,钟歆瑶因为有悔过之意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而齐展榕却被判十年。
十年!一个男人最好的十年,将埋没在监狱里!
等钟歆瑶出狱的那一天,他们都无法见面!
这对他们而言是多么残酷狠绝!
当钟歆瑶被带出法庭的那一刻,阎希夜从她面前走过。
他依然尊贵威仪,气宇轩昂,那张比冰川更寒冷的脸不会因为冤枉了一个善良的男人而显露一丝羞愧。
而她的脸上,是几生几世都不会消去的仇恨!
“阎希夜!”她叫住他!
阎希夜幽深的眼神停留在她灰暗的脸颊,黑色的光亮微弱地闪动了一下。
她咬牙切齿地说:“我祝你早点死!最好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祝你全家死绝,跌进十八层地狱永远不超生!”
阎希夜的手下呵斥她停止谩骂,可她无法抑制身体里比洪水更凶猛的恨意!这一刻,她想杀了他!真正地杀了他!
阎希夜抬手打断手下的阻拦,看着她疯狂欲碎的脸,勾起一抹淡淡的狂笑。
他说:“三年,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