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过分!”
“你刑期短,正常他们是不轻易乱动的,可是以你的容貌,很难不被他们打主意!他们就是禽兽!监狱长黑历史也多着呢,只是比其他人理智,装得更像人。”
钟歆瑶闭了闭眼,气愤难解。
那狱警亲口说出外面有人要搞死她的话,她很心痛。
阎希夜,你真的这么绝!
是不是让我粉身碎骨你才满意?
好色狱警被监狱长禁闭三日,经过这次,钟歆瑶和曲筝便和他结下梁子。对方怀恨在心,吩咐曾莫莉几个人给她们点颜色,打击报复。
深夜,钟歆瑶和曲筝睡得正沉,曾莫莉带人用枕头忽然把她们头紧紧按住,差点闷死她们,钟歆瑶和曲筝挣扎着爬起来,把拿枕头的人踹下床,巨大的动静惊醒了所有人,曾莫莉威胁其他人继续睡觉,不准多管闲事,吓得那些女人用被子遮住自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曲筝和钟歆瑶紧急穿上鞋站在一起,急促地呼吸,缺氧的大脑有半分钟的空白。
“曾莫莉,你又想怎么样,想在监室杀人不成?”曲筝大声叫。
曾莫莉的几个手下摩拳擦掌,奸佞地瞪着她们。
“累么,想睡觉么,你们敢睡我就敢捂死你们!”
“你们别欺人太甚!”
“就欺负了怎么样。”
一个头发很短的男人婆把钟歆瑶的手工从床下拽出来,那是钟歆瑶和曲筝花了一整天辛辛苦苦折出来的两大箱孔明灯。
钟歆瑶上去抢,被人一脚踢开,她们可恨地掏出一叠又一叠的孔明灯,无情地撕毁,碎片扔满地,看起来满目疮痍。
“你们不是勤劳吗,这么喜欢劳动改造,想加分减刑,门都没有,全部重做!”曾莫莉跋扈地说。
钟歆瑶和曲筝过去抢夺两个箱子,被人强加阻拦,有人拿来一壶滚烫的开水,浇在钟歆瑶的手上,“心灵手巧,我让你变成手残,看你怎么干?”
钟歆瑶尖叫着抽手,剧烈的痛在两只手上蔓延,锥心刺骨!她的双手瞬间被烫的通红,痛得她浑身颤抖。
“哈哈哈,加分不可能,等着扣分吧!”小人们坏笑奚落。
钟歆瑶怒意升腾,比火焰还旺盛,再忍无可忍,不顾疼痛,狠抽那人一耳光!横竖都没好结果,隐忍只能永远被欺压,干脆和她们拼了!
“给我打!”
几个女人扑过来抓住她们俩,钟歆瑶拎起一把凳子嘭地一声砸到某人头上,凳子腿直接拍断,鲜红的血水顺着那人的头皮淌下来,滑落到太阳穴!
她们互相撕扯衣服,撕扯头发,好几个人滚在一起。
耳光,拳头,掐挠,啃咬,或用凳子砸。
混乱中,曾莫莉叫人拿出藏在床铺下的两根用木头磨成的锥子,狠狠戳刺在钟歆瑶身上,在她的后背猛扎。
“啊!”
钟歆瑶痛呼,冷汗涔涔,血渍慢慢渗透衣料,晕开一个又一个血点。
不久,两个值班狱警开门闯进来,用棍棒将她们强行分开,所有人立马蹲在地上,双手抱在脑后,钟歆瑶的手和身体痛得发颤。
“是谁先动手的?”管教大声呵斥。
大家一起回应:“钟歆瑶!”
“是她们先欺负我们!她们把我们做了一天的手工都撕毁,还想用枕头闷死我们,而且她们用开水烫伤了钟歆瑶的双手,钟歆瑶才动手的!”曲筝说。
狱警将她一脚踢倒,“你给我闭嘴!”
然后提起棍子走到钟歆瑶面前,一棍子打在她脸上!
“又是你,竟然挑起群架,对监狱规定视若无睹!”
钟歆瑶的头被这一棍敲得嗡嗡作响,愤怒中突然站起来抢了对方的警棍,用腥红的眼睛瞪住她!
女管教一慌,“你要造反吗,你敢打我,是不是不想出去了?袭警罪加一等,我让你十年都出不去!”
钟歆瑶切齿地吼道:“你们都想弄死我!你们才是社会的人渣!”
女管教瞪着眼珠比她声音更大,“你打我呀,你打我试试!在场的都给我作证,这个罪犯马上要袭警,被加刑可不是我故意的!”
钟歆瑶受伤的手用力抓紧警棍,忍不住要挥上去。可是,她的脑海浮现着阿庆,浮现着齐展榕,他们为她付出那么多,她不能轻易加刑。
她愤恨地将棍子狠狠甩到地上!
于是迎来另一个女狱警的谩骂和暴打,除了曲筝没有任何人上来阻拦,曾莫莉让手下把曲筝拉开,大家兴奋地看着钟歆瑶被暴打得皮开肉绽,头破血流。
她们用警棍暴击她的腹部,恶狠狠地打了十几下,钟歆瑶身体摇摇欲坠地倒了下去。
两个狱警看她歇了菜,发泄够了,才一人提一直脚将她拖出监室,钟歆瑶身体划过的地面留下一片片血……
阎希夜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到钟歆瑶在狱中被人打得面目全非,浑身浴血地看着他。
他甚至听到她的声音在凄厉地呼喊,天昼,救救我!
翻身下床,把房间的灯打开,望着雪白的墙壁发愣,他浑身都是冷汗,无心继续睡眠。
为什么会牵挂她,
为什么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是会睡不好!
每天在不安的想象中度日,只要闭上眼睛就噩梦不断,都是关于钟歆瑶。
“我是祈天昼吗……”他恍惚而痛苦地问自己。
我应该是祈天昼吗?
如果祈天昼还在,他会怎么做?
阎希夜无法继续待在这个时刻浮现出自己和钟歆瑶种种的房间里,仿佛她不甘的灵魂在时刻鞭笞他的罪行。
点燃一根烟,拿起电话,他走去父母的灵牌室。
定了定神,他拨通手下的电话。
“阿列,给我查查监狱的情况,马上。”
手下答复说:“阎少,里面的人说钟歆瑶很好,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他仍有不祥的预感,像是一种清晰的心灵感应,命令道:“给我仔细查,我要知道她的牢房里都有什么人,想办法安排一个眼线,告诉我钟歆瑶真实的情况。”
“好的阎少,我天亮就办。”
阎希夜关掉电话,静静地把烟抽完,看着熄灭的烟头,不再燃烧的火星,心跳的频率更加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