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展榕语气平淡地回应,“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共度一生?”他看了她一眼。
“难道你不想负责任吗?”钟歆瑶生平第一次非常愤怒地对他大叫,万分责备,“你如果还是个有良心的男人,就保护好你老婆,是谁让她怀孕的?这种危险境况是谁造成的?你不保护她,当初就不该招惹她!”
“不是我让她怀的,是她在我不清醒的时候算计了我,偷了我的种。你要我解释几遍才清楚?”齐展榕目光炯炯地对视钟歆瑶的眼睛。
钟歆瑶怒不可遏,“你不用跟我解释,你不是我的谁!我不管曲筝怎么怀的孩子,你当初睡了她,就是你自愿的!否则,你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你简直是个畜牲!”
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亲口这样骂齐展榕。那个曾经善良正直懂事的男子,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样?对一个女人这么冷血。这么绝情!
齐展榕没说什么,从护士手里接过要签字的合同书,签下名字,面无表情吐出三个月:“保孩子。”
此时,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保孩子,他做了他的决定。不顾妻子的死活。
钟歆瑶握紧手指,对护士说,“护士小姐,进去后,请把丈夫的决定告诉产妇,让她争点气,坚持住。如果她不幸走了,做鬼也不要放过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
护士有点慌张地点了点头,很快就回产室了。
里面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大家不安地一等就等了一个多钟头。
终于,接产的医生推门而出,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男宝宝,那是曲筝生下来的骨肉!
“齐展榕,你的儿子生下来了!很健康!家属抱一抱吧!”医生叫。怀里的孩子也在哇哇哭。
齐展榕身体一紧,站的笔直地走上去,从护士那接过孩子,他冷漠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生动了许多。毕竟是一条新生命啊!而这时,之前那个护士走出来说,“这个孩子跟妈妈长得好像啊,真是没辜负妈妈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誓死把他生下来的决心!”
齐伯父自然是最激动的!但他第一时间问了曲筝,“我家媳妇呢?”
医生这时高兴而轻松地笑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产妇也保住了!”
大家立刻欢呼了起来!
“太好了,老天保佑!”
紧接着,就有人把虚弱的曲筝从里面推出来。
曲筝虚弱无比,脸色煞白,但还有意识,因为她一直咬紧牙关强撑着。
当她被推到齐展榕面前的时候,她的目光中露出了让人倍感寒冷的失望,还有怨恨。
在大家的惊愕中,她微弱但清楚的说出一句话,“齐展榕,等着身体恢复了,我们离婚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伯父上去安抚她的情绪。
虽然曲筝想保孩子,可以为孩子死,但是她仍然无法接受齐展榕做的决定。
“我在最危险的时候想的是牺牲自己,为你留下儿子,可是,你却想让我死。”曲筝牵起一起嘴角,便闭上了眼睛。
护士将她推去病房休息,大家手忙脚乱地跟上,却被拦在门外,只让有经验的月嫂和专业护士去陪护她,这是曲筝自己的意思。
齐伯父着急的抱了抱孩子,宝宝也被送进专门的看护室。
苏名扬很严肃地把齐展榕叫走了。
钟歆瑶和叶芷蕾站在外面郁闷了好久,虽然不知道苏名扬和齐展榕说什么,但肯定是把齐展榕批评了。
叶芷蕾呵呵地笑了两下,有些讽刺,“女人,这就是女人,女人在男人眼里就是个生产工具……”
“在不爱自己的男人眼中也许是吧。”钟歆瑶很是叹息。
叶芷蕾挑了挑唇,“那像我这种以后不能生的,是不是更悲剧?”
“苏名扬那么爱你,你们可以领养啊!”
叶芷蕾苦涩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还挺想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的……可惜,办不到。齐展榕这个垃圾,一点都不懂珍惜,我从来没这么鄙视过他。今天,可看透他的真面目了!歆瑶,幸亏你爱的是阎希夜,当初没跟齐展榕在一块是你命好!他根本就不算个男人!无耻!”
过了一段时间回来,钟歆瑶和叶芷蕾诧异地看到齐展榕嘴角有一块淤青,而苏名扬脸上是很重的怒色,耳朵旁边也有两块青了的伤。
他俩看起来分明就是争执过后掐架了的样子,衣服上都有撕扯的褶皱痕迹。周围的人有人正在侧目望着他们。
叶芷蕾问:“你们两个怎么了,你们出去打架了?苏名扬,你还穿着白大褂呢,让人看到这个样子多不好。”
苏名扬冷哼着看都不看齐展榕一眼就掉头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而齐展榕拍拍身上的尘土,站在墙壁旁边伸手蹭了蹭疼痛的嘴角,一脸不屑。
“你真该打。”叶芷蕾唾弃地瞪着他,鄙夷,“就你这种人还好意思还手,苏名扬打你打的对。齐展榕,我告诉你,人一旦变得无情无义,就离众叛亲离那天不远了。苏名扬是你最好的朋友,他都忍受不了你了,何况别人。”
“那你们就走啊,我不想和你们说话。”齐展榕气呼呼地说。
钟歆瑶说:“我们不是为你留下来的,是关心曲筝。”
到了晚上,齐展榕终于进入了曲筝的病房,但是,曲筝不愿意和他说一句话。曲筝对他不再热情,不再有任何期待,而且非常冷漠。
只有看到孩子的时候,她才会露出真心的笑。
齐展榕在屋子里杵着,也不知道关心她,于是曲筝就让他走。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她冷冷的说。
齐展榕不知疼不知热地转身就走,带着不愿低头认错的傲气。
他走到门口时,钟歆瑶叫住他,“让你走你就走,你就不能留下来多关心一下妻子吗?你有什么好骄傲的,你也只能在爱你的女人面前逞威风罢了!”
“你们别劝他了,让他走吧就算他人站在我面前。魂也不在我身上。”曲筝望着钟歆瑶,慢慢的说,“如果你不在这儿,他可能早就离开了。他对我不关心,对儿子没兴趣,只对你恋恋不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