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被人拆了大门的驿站内,一座方圆两丈的营帐驻扎在院落之中,这里所有的下人都被送走,只剩下一列军士,营帐四周看不到任何人,但若真的有人赶来这里一探的话,只怕不等接近营帐一米,便会被周遭潜伏的人轰成粉末。
而在院落外,数百军士将这一处本就偏僻的驿站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的眸子都警惕的看向四周,即便一直蚊子,都被这些军士身上的萧煞之气吓得不敢接近。
林晚风与璇婷二人从被拆了的门口缓步走进去,二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每一步都像是能要了她们的性命一般,跟随在两人身后的两名军士,看向两人的眸子越发的敬重。
军营之中,本就是强者为尊,若非上下级的关系,那谁的拳头硬便自然能赢得众人的尊重,而林晚风和璇婷虽然没有表现出实力,但二人此时表现出的毅力,却让这些军士心中敬佩,同样也惭愧。
随着两个步履蹒跚,几乎是一步步挪进去的女子的身后,在踏过那一道门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在林晚风与璇婷二人迈步进去后,两人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足迹,带着淡淡血迹的脚印,看着璇婷与林晚风二女身后因为用力而裂开的衣衫,这两个军中男子不仅心中没有生出任何的邪念,反而是感到越发的震惊。
只见璇婷的后背,从她白皙的脖子直到尾骨之上一条宽两指,深刻见骨的伤痕此时竟是没有血迹再流出,并非是伤痕愈合,而是她体内已经没有血再流出来了。
而林晚风同样因为用力而裂开的伤口,丝毫不比璇婷的轻,只见她的一双腿,不知被何种兵刃所伤,竟是化作焦黑色,皮肉绽开,森白的骨头让两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伤,二人虽不敢说受过的伤比他们严重,却绝对不会轻,但那时候,他们都用魂力在抑制着伤口,不让体内的气血流出的太快。
但此时的二女不同,她们此时体内没有丝毫的魂力,甚至连药膏都没有摸,两人无法想想,这一行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连疗伤都顾不上,此时两人心中也明白了,为何这两个女子会没有昏死过去,只怕这光是疼就能要了他们命的伤,让这两个女子无法昏迷,她们每走一步,就会牵动伤口,那撕心裂肺像是被人用到生生割肉的痛让她们二人硬生生的撑了一路。
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同样也看到了敬佩,若非此时不合实际,只怕两人便要对这两道背影躬身行礼了。
看着林晚风与璇婷跌跌撞撞,不断左摇右晃却始终没有倒下的身影,二人忙是小心翼翼的跟着,暗中将地上的一些方才拆门的时候滚来的石头用魂力震飞。
林晚风二人缓步来到营帐外,二女此时对于眼前的东西,已经看不真切,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动。
院落外,只见原本守着门庭的几个军士,丝毫不在意那被拆了的门,而是该守在哪里便守在哪里,脚下所站的地方与之前竟是丝毫不差。
若是有阵法大师自半空俯视便可看出端倪,这些士兵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股魂力在院落上空交织,而这些交织的魂力,最后凝成一座阵法,阵法之中隐隐传出杀气,似乎是每个人体内的魂力爆发出来的一般。
驿站长看到所有人都进到庭院中,也顾不得心疼自己那被拆了的门,而是小跑着向着门庭走来,只是当他脚步来到那几名守门的军士身前时,却是不再前行一步。
并非不走,而是他实在是不敢再走了,几人的目光淡漠的盯着他,眼中没有杀气,但驿站长心中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若是他在往前半步,即便是再将脚抬起来,下一刻他的头便要换地方了。
此时的驿站长只觉得心中欲哭无泪,这可是他的地盘,他怎么说也是帝国臣子,却没想到竟然会有一天,连自己的府邸都进不去。
“罢了罢了!”
口中长叹一口气,驿站长不敢前行一步,便只好向后退去,看着这一处被人霸占的院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地盘地盘不是自己的了,院门院门被人当着面拆了,现在自己这个主人却连进都进不去了。
驿站长现在后悔,后悔为何自己没有跟着那些下人一同离去,偏偏要看着自己的般凄惨。
……
营帐中将军模样的男子,却不知驿站长心中此时所想,倒也并非是他不让驿站长进来,只是因为他告知那守门的几人,在他们进去后,便各司其职,将阵法催动,若是没有阵法,就算是再多一倍的兵力,他也不敢将少年皇帝安排在这种地方,所以也只能怪驿站长自己没有跟随在他的身后。
只见这营帐中,与从外面看起来大不相同,营帐在院落中所占的地方不过方圆六丈,而进到其中,这一作营帐却像是一处院落一般,各种房屋皆有,甚至连的牲畜都有不少。
若是细细看去,便能发现,营帐不过只是幌子,入口处同样是一道阵法,只是这只是一道传送的阵法,而此时的所有人,并非在驿站中,而是在一座山洞,只是这里被人修缮的与寻常的院落无二,除了十丈外山顶上的夜光石,其他与寻常的院落一般无二。
而此时的院落中,正有数道身影盘膝而坐,每个人的身前都放着一座药鼎,药鼎中火焰熊熊的燃烧着,却没有一丝热量从鼎中散发出来。
这一道道须发皆白的正在炼丹的人,正是将军模样的人军中的魂师,战场之上,比拼的不仅仅是各国的兵力和战力,同样也是魂师只见的比较,两个同样奄奄一息的人,有的魂师炼制的丹药,说不得不仅能救下他的命,甚至能让受伤之人百尺竿头更上一步,而有的魂师,则会白白让人送了性命。
只见最先进来的嗔一行人和展五,已经被放在了一处床榻之上,除了嗔以外,其他几人已经被服下了一些丹药,而少年皇帝与赤焱三人则被人放在另一处,而少年皇帝更是一个人躺在一处软榻上,将军模样的人站在一旁,面色沉重的看着正在为少年皇帝检查身上伤势的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