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阳大为吃惊,说:“什么?定逸师太病了?”
仪玉点点头,说道:“病了有一个多月了,山上生活清苦,他不肯去市立医院瞧病,县里的大夫又看不出个所以然。今天早上,连下床也不能了,我担心,我担心她……”说着,仪玉的眼泪又唰唰下来了。
丁阳刚想劝几句安慰的话,忽然想到,自己刚刚学到的《玄心诀》,似乎是一些修仙入道的法门,传说中,神仙都是不死的。那么,自己学的这《玄心诀》如果依法给定逸师太运用上去,有没有可能救她一命呢?
想到此处,丁阳大着胆子说道:“能不能让我看看师太的病?”
仪玉愣住了。
愣了足足一分钟,仪玉回过神来,说道:“啊?你,你会瞧病?”
“我,我会一点儿……”说这话,其实丁阳心里是发虚的,因为他从来没试验过这神仙法诀是否可以治病救人,但是可以用来在水中呼吸,倒是真真儿存在的。
仪玉眉头稍展,说道:“那,那你随我上白云庵吧。师傅今天已经不能下床了。”
“好,我去看看。”丁阳答应着,披上烤好的衣服,跟着仪玉师傅走上山去。
仪玉小师傅,生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天生一副美人胚子,丁阳虽然瘦小,人又土里土气,但是骨子里还是一个热血男儿,和仪玉并肩走上山,这一路上,不禁有些春心荡漾。
丁阳尽量不去想入非非,而是开始默念那《玄心诀》的法诀。
这一默念,自己身体也不禁跟着运起功法来,一运功,浑身就说不出的舒服,尽管现在山上的空气是湿冷的,但是丁阳却浑身犹如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一般。
到了定逸师太的房门口,仪玉进去禀报,然后让丁阳进来。
丁阳一见定逸师太,就觉得脸色不对劲,蜡黄蜡黄的。想必是得了什么重病了。
定逸师太已经下不来床了,丁阳上前去,先给定逸师太行了一礼,然后扶住定逸师太做起来,依照《玄心诀》的运功法子,给定逸师太运功。
其实,白云庵的生活比较清苦,香火向来也不鼎盛,所以实际上并没有多余的钱给定逸师太去市里的大医院看病的,所以定逸师太一般有点头疼脑热的,都是硬扛着过去的。但是这次不同以往,定逸师太已经病了一月有余,还不见好转,徒弟们都劝定逸师太去一次市立医院,就用白云庵的香火钱,但是定逸师太为长远计,舍不得。
今天早上,定逸师太只觉得浑身燥热,说不出的难受,念了几遍佛号,依然不解痛苦,只能躺下硬挨。这时候,首徒仪玉进来禀报,说丁家村的孤儿丁阳说自己有治病的法子,定逸师太起初不信,但是她痛苦难当,于是心想,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就叫了丁阳进来。
哪知道,丁阳在她身后一运功,她起初觉得有一股子温暖但是又不是特别热的劲道,在体内流窜,过了大概三分钟,这股子劲道就直穿胸肺,抵达她心口郁结的痛处。一道温暖的劲道,就此打破了她的郁结之处,她猛的吐出一口黑血。
仪玉大惊,说:“师傅!”
定逸师太直觉得自己的这口黑血吐出后,瞬间灵台清明了。脑子里和身体说不出的舒爽通达。
定逸师太大吃一惊,转头看着丁阳说:“丁施主,你怎么,怎么会这运功的法门的?”
定逸师太对小丁阳一向和善,丁阳小时候更是经常领她发的馒头。丁阳本想告诉定逸师太实情,但是忽然想到,这么一说,岂不是暴露了自己,万一被当成怪人或者神经病抓去做科学研究,那岂不是糟糕。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
想到此处,于是心生一计,打马虎眼说:“定逸师太,我偶然看到一本古书上有这治病的法子,于是背诵了下来。您看还管用吗?”
定逸师太此时,再稍微一运动,竟然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下床了!
仪玉惊喜的说道:“师傅,您,您可以下地了!”
定逸师太也是又惊又喜,说道:“丁施主,你这法子果然是妙啊!”
其实更加惊喜的是丁阳本身,因为他光知道这神仙法诀可以避水呼吸,现在居然能治病了,那他,岂不是以后就此改变了自己一生悲苦的命运了?
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丁阳告别了定逸师太和仪玉小尼姑。
临走时,那小尼姑仪玉,竟然跪了下来,要叩谢丁阳的救命之恩。
丁阳急忙扶起小尼姑仪玉,说道:“仪玉师傅,万万不可。”
仪玉边哭边笑:“丁阳,没想到你还有瞧病的本事呢。我师傅居然马上可以下床了。”
丁阳说:“明天,明天我再来,连续治疗几天,应该就可以完全好了。”
仪玉满心欢喜,送别丁阳。
白云庵在白云山上,白云山不高,下山过了王家庄,就是丁家村了。走路一个小时就到了。
回到丁家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太阳早就不见了。
一进村,左侧就是老村长丁传宏的家,想到老村长如此仇视自己,丁阳满肚子气。
此时,由于练了《玄心诀》,丁阳的耳力和目力都比从前高了一个档次,他听到,村长家的屋子里,丁传宏正在和丁大超说着话。而说的话,居然是关于自己的!
只听那丁大超说:“丁阳死了,咱们村总算少了一个拖后腿的了。只是这事儿,别有人告到镇子派出所,那就有点麻烦了。”
丁传宏说:“怕个鸟,我就不信咱们丁家村乃至北海镇有人敢惹我丁传宏。他不怕死吗?赶快,数一数这次敬海神大会咱们两父子赚了多少!”
丁大超说:“每户两百块,实际的费用每户一百块就够了,一共三百户,也就是能赚三万块呢。”
丁传宏说:“好,干的好,刘工头那边,还能再打个八折,还能赚他个两千四百块。”
丁阳一听,这尼玛,这丁传宏父子果然黑心,连敬海神的费用都能克扣,平时不知道贪了村里多少好处呢。
忽然,他心生一计:这丁大超不是认为自己死了吗?何不扮鬼吓他一跳!
打定主意,丁阳故意弄散自己的头发,脸上涂一点黑,然后,好不容易等到了半夜,爬墙上了丁传宏家的屋檐上,然后倒吊着,开始吓唬丁传宏。
丁传宏和丁大超这时正在睡觉呢,忽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叫声,丁传宏急忙打开电灯,却见到窗外倒吊着一个人影!
细看之下,魂飞魄散,这不是白天掉到海里淹死的那个孤儿丁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