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海运!”
齐经农拍了下大腿,咬着牙说道:“也不慢,三天就能到,到了再转车,五天就差不多了。”
“眼下最关键的是,批文不好整啊!”坐在他正对面的,便是云滇百川货运的负责人,也兼着船长一职,现在,他正用手挠着脸,愁眉苦脸。
“你有没有搞错!”齐经农现在人都惊呆了,瞪着他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珠子,道:“咱们他妈的运的可是军火和人!你还想名正言顺不成?”他目前真是严重怀疑对方的智商了,莫非正规生意做习惯了,忘记自己的出身了?
“大哥,我知道,现在查的这么严,咱们这属于顶头作案,让海关总署知道了,了不得啊!他们会觉得我们是在跟他们对着干!”光头船长继续着他的愁眉苦脸。
话没错,国家一直贸易赤字,但贸易总量却明显对不上账,懂贸易的人都知道,抵不上账目的那一部分,就是所谓的走私。
走私盛行,这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对于现在的百川科技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往往在越乱的地方,越乱的时候,越难犯罪。
“我说你现在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齐经农满脸不在乎,哼了一声。
“不是大哥,换句话说,我有有一大帮兄弟要养,他们上有老下有下,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但他们不能啊!”
对方也急了,索性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他,道:“我们是百川货运的,应该为公司分担压力和责任,这是人之常情,但我们才不会做什么无用的牺牲。”
听到这话,他急了,猛然站起身,狠狠拍了下桌子,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斥责声。“什么牺牲不牺牲,现在货还没到船上,这要是到了船上,你们还不得造反?干不干随便,但这些丧气话你当着我的面是说给谁听呢?”
言辞犀利,目光咄咄逼人,现在他越发相信,这一帮家伙作为崔建国崔建业的遗留成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是在想着办法破坏公司内部。一定要找个机会收拾了这帮人,这帮白眼狼不知道感恩,你对他们再好,他们照单全收,但回报,看心情吧!
“我们没说不同意,只是说有难度罢了。”
见对方这么生气,对方突然改口,他也是一个看人下菜碟的家伙,玩了一辈子水,捎带脚,也学到了些玩人的技艺。
“等候通知吧!”
齐经农大手一挥,离开了这里。
这些不出步平凡的预料,当齐经农回头一脸愤愤的表情在同他说起时,他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不过,齐经农把船队的消极表现归功于崔建国、崔建业时,这确实是冤枉二人了。
严格说来,在崔建国、崔建业二人管控云滇时,船队的表现也很一般,这倒不是因为这帮人民主意识超强,不把老板放在眼里,之所以敢同老板叫板,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对方有更强的的靠山。
“什么顾忌自己的家庭!”齐经农说了一会儿了,此刻还心有怨气,骂道:“几年不回家,回家就打老婆孩子,这种人也配说什么顾忌家庭!”
话虽这么说,但眼瞅着离不了对方,想要把货安全送到目的地,必然离不开云滇,海岛是贸易大港,这没错,可眼下还不能供自己利用,那帮地方官,指不定什么时候神经发作,一旦控制不住,满盘皆输。
百川货运说到底,还是自己公司的人,这些人的确本就应该淘汰了,可目前还找不到合适的人,单是一个船长,培养起来就需要花费二十年的时间,说到底,尽管看不惯,但目前还就真离不开对方。齐经农负责这件事,现在却同他们赌气了,离不开是吧,行!我不见你们。
老二不上,只有老大亲自挂帅了,趁着一个夜间,安顿好了蓝齐儿,他驱车前往了码头。
船员连同船长一起住在船上,习惯了,船,便是他们的家。
他把车直接开到了货船的甲板上,看起来刚是遭受了海浪的侵袭,甲板上都是水。
“呦呵,大老板来啦!”
一人醉醺醺地出去撒尿,碰巧看到步平凡从车内走了下来,懒散惯了,语气,带有一丝的无畏。
步平凡没有搭理他,瞪了对方一眼,满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接着,迈开步子,走进了舱门。
刚进去便听到了里面的喝酒喊叫声,这个说着与洋妞的风流韵事,那个说着与本国女人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说着说着,几人哄堂大笑起来。
“来,喝!”
船长卷着裤腿,翘在凳子上,率先举起了手里的酒,很是神气。这个船上,他就是一个老大。
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刚准备打破这一局面,便听到有个不识抬举的年轻船员问道:“各位大哥,你们说如果齐经理再来怎么办?”
各位大哥?四个字传到他的耳朵里,不免翘了翘嘴角,笑了起来,你们以为这是在拜山头呢?
“什么齐经理,我呸!”船长把嘴里的猪蹄吐了出来,叫嚣道:“不过就是步平凡身边的一条狗嘛,还是一条大黑狗!”
话音刚落,肆意的笑声在周围回荡着,没错,齐经农皮肤确实是不怎么白。
这也令他想到了在那边所斩杀的那些大黑狗,想到这,一阵恶心。
现在步平凡纳闷儿的是,对方的靠山到底是谁呢?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小的船长背后到底会隐藏些什么。
“你说咱们到底是不是百川科技的人?”
有人多嘴问了一句,这个问题也是真的问到了步平凡的心坎里,他也想从对方口中听到确切答案。
“不算,也可以说算,但归根结底还不算。”
问题难倒了很多人,但难不到聪明又具有智慧的光头船长,先是摇晃着脑袋,想要引经据典,发现肚子里没有那么多词,便索性放弃,于是才有了这句缺乏逻辑却透露出真诚的答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答案云飞雾绕,不过周围人却也听得如此如醉。
找个时间再修理这帮人,见自己站在原地有一会儿了,有些自讨没趣,索性转身回头,离开了这里。“要走啊,大老板,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撒尿的人估计是有前列腺,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完事儿,此刻站在船边,朝上车了的步平凡挥手示意,一挥手,身体也跟着抖动,身体一抖动,金黄色的液体便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他妈的,不争气的玩意儿。”
听他那语气,得亏是在二十一世纪,要是放在大清朝,估计会被别人误以为要做太监。
酒店的窗户开着,海风轻轻吹来,撩动着熟睡中蓝齐儿的头发,看起来她做了一个美梦,即便是熟睡着,还在咧着嘴像个孩子般笑着。
“不知道你有没有梦见我。”看见对方笑了,脱下外衣的他也笑了,弯腰看着对方的脸蛋,洁白无瑕。
这是蓝齐儿在云滇的第一个夜晚,往日,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都是王一丫的阵地,索性对方出国继续深造了,这要是留下来,步平凡再有能力想来也是无法应对。
蓝齐儿、王一丫、彭一荻,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夜晚,他脑袋里都是这三个人,他也迎来了人生一来的第一次纠结。
美惠子坐在沙发上,蜷着自己的双腿,娇小可人,黄色的暖光打在自己的身上,高脚杯此刻就在她的手上,她像是怀有心事,酒杯被她摇晃的毫无规律,有几滴已经从跃然于地毯之上,和红色的地毯融为了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