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给猴看,道理虽然陈旧,但用起来倒是永不过时,船上的人都认为这次光头船长一定死定了,这也证明了,他们的智商也只能玩玩水了,步平凡没那么傻,对方在知道自己实力的同时还敢这么叫嚣,这背后一定是有靠山。
光头船长不可怕,杀起来也是易如反掌,但令对方更好奇的,则是背后的靠山。
云滇百川科技内部,齐经农招呼着身边人把已经被打晕了的光头船长给再次弄醒。
一盆盐水迎面泼到了脸上,不知道是被咸的还是被冰水给冻到了,泛红的眼睛突然整大了,身子更是不由自主地挺直朝前冲。
“怎么招,你这是还不服气啊!”
齐经农眼看对方的姿势煞有继续进攻的态势,便眯着眼睛讥讽道,他的正前方,站着步平凡,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打个半死,他愣是一句话也没说。
“说,背后什么人?”
本来属于公司内部矛盾,现在则是完全按照敌我矛盾的方式解决的。
齐经农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反而把对方的头给弄低沉下去了。
“你这是看不起我啊!”
齐经农火了,长这么大还没受过着窝囊气,眼看就要举手继续打了,步平凡叫住了他,走了上前。
“真是天堂你不走。”后面的话没好意思说,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他的话起了作用,眼看对方缓缓抬起了头,似乎是想要张口。
“现在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给你一条活路,如若不然,不单单是你一个有事。”
这个时候再不逼对方一把,那就是自己的失职了。
“我呸!”
想着对方是说内情的,没想到等到的确实对方的一口唾沫。
“我艹你妈了!”
齐经农再次火了,一把拽住了对方的前身,猛然朝下扯去,脸面同坚硬而又粗糙的地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接着,一滩血迹在地板上显现了出来,对方则是一动不动。
“别打死了,留着吧,以后会有用的。”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步平凡走出了小黑屋子,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解决船长的问题,这个时候需要麻烦下赵政委了,对方同海军司令关系不错,相信派一个海军船长供自己用还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想到这,他掏出了手机。
“我艹他妈的,把我干儿子给绑了?”
冲绳岛的汪直接到了电话,猛然站起身大骂起来,那骂声,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名泼妇。
“汪叔,别生气。”后方有人站起身,轻拍着对方的后背,舒缓着他的身体。
“你告诉那个步平凡,草他妈的,敢碰我干儿子,我宰了他!”
说着话,挂断了电话,接着,便再次投进了沙发上女人的妩媚怀抱之中。光头船长在外人看来是他的宝贝干儿子,只有自己知道,不过就是自己的一颗棋子罢了,死了就死了,死了反倒是死得其所了,这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反攻云滇的理由。
汪直,小时候家境一般,不算好,也不算坏,这个家庭的孩子是最该出读书人的,无奈,他对书上的一套东西不感兴趣,爷爷临死之前送给他的那套古典书籍随着对方眼睛的紧闭,打火机一打,直接给烧了,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必定会给你留下一扇窗,对读书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做生意比较在行。
什么是做生意,那个年代就是先从地摊开始,接着荣升为店面,然后再扩大为大店面,这样一步一步来,但汪直这人注定同其他人不同,首先,做生意的起点就比别人高端,用经济学上讲,叫做国际贸易。
这行业在现在看没有什么惊奇的,但那个时代却不然,压根儿没人听过这一套东西,更没人相信这能成功。
人都说做生意第一笔钱赚的是最来之不易的,这话用在他身上却着实不恰当,放在今天讲,他的第一桶金是在国际贸易中的转口贸易里面得来的,先把云滇特有的茶叶偷渡到东南亚,这地方人民富足,生活水平高,对茶叶的需求很大,再有一点,军火商也很多,原来苏联还在冷战那会儿,所有的军火,大多数都集中在东南亚等地。
用茶叶换取枪炮,接着,北上,穿过东海,半跨太平洋,到达冲绳,冲绳属于倭国的军事重地,那个时代,倭国内部政治斗争逐渐厉害,各地也纷纷建立自己的武装,开始为接下来的内战做准备。
这下好了,汪直给地方又送来了枪炮,卖给了对方枪炮之后,带着几箱金子荣归故里。一趟下来,赚了的钱够他家几代人赚的,在大家的羡慕眼神下,他也是尝到了甜头,索性就开始干起这一行了。但这一行终究在当时那个年代是不合法的,这性质比投机倒把更严重,最后没辙,索性不再回家,在冲绳定居了下来。
也就是在定居的那一年,倭国的内战爆发了,趁机,靠着手里的先进武器,又扩大了自己的地盘,当时流行这么句话:天皇第一,汪直第二。
单凭这句话,便可以看出对方的厉害程度,说起为什么这么厉害,归根结底,也是无心插柳,当时海上并不太平,海盗猖獗,汪直的货船也是时而发生被抢的现象。
这情况他能忍?嘴里骂道:“草你们祖宗,这也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这也太不拿我这一船军火当回事儿了。”
一声令下,组建了一只队伍,专门用来保护货船的安全,先进的武器再加上良好的训练,在当时可真是战无不胜,慢慢的,海盗不多了,做为这片海域的搅局者,这怎么能行?兴风作浪惯了,猛然安静下来他们反倒是不习惯了,于是不辞辛苦的这群人充当起了海盗。
刚开始汪直还想制止,但当手下把抢到的货物送过来后,傻眼了。心里说道:“乖乖,这他妈的比我还狠!”见当海盗来钱这么快,便从原来的不允许过渡到了默认,又从默认转为了支持,慢慢的,组织越来越庞大,大到完全就是一个武装力量。
这下好了,自己真的是彻底在冲绳立足了,其他人一看形势不对,眼看着冲绳不可能再容下第二家了,便收拾收拾行李,离开了这里。
“汪叔,别伤了肝火。”
说话者,叫毛海峰,他的来源比汪直更加曲折。当初同汪直一起做生意的还有一人,作为对方的铁杆狐朋狗友,毛兵是想都没想就直接加入到了汪直的创业队伍中来。
不赚钱还好,赚了钱,毛兵心里不舒服了,心说道:“我比起还卖命,差不多一切都是我照顾着,凭什么分红时只给我一个基本工资?喂狗呢?”
都是性情中人,一个不高兴,直接另起炉灶,自立门户后,刚开始确实赚了钱,但相比较而言,此人运气没有汪直好,没做几单成功生意,便被政府给盯上了,前前后后打理一番,之前赚的钱也用的差不多了,心想现在可以撒开干了吧,结果回回出海,回回遇到风暴,运气差到了极致。
没钱为了继续维持,便想起来了汪直,厚着脸皮找到了对方,想要借钱。
汪直是什么人?那可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什么是商人,无利不起早,其他人爱谁谁,想借钱是吧?给我拿凭证,给我找抵押。
要说毛兵这个人也真是人如其人,哪个正常的人会把自己的亲侄子当做抵押物,压给对方?不辜负自己的名字的他还真就这么做了。
同自己的侄子毛海峰挥手告别后,一个转身走进了甲板舱,带着钱回了国,再一次出海,这次不光货被卷到了海浪之中,就连他本人,也喂了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