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大楼内,委员会在顶层办公室内召开着。
“这是谁?”
曾西山进了门,瞥了一眼门边的年轻人,嘴角上扬的他满脸的不屑。
“曾同志,来了,坐吧,就差你了。”郑首长坐在最前方,伸手朝他指了指,叫道,至于他的问题,并没没有回答。
“催什么催,又不是什么大事,每周都开!”
面带不屑的曾西山尖嘴猴腮,挪着自己的小碎步来到了座位前,职位不算是最高的,但好像位置却始终摆不正。
年轻人关上门的一瞬间,用余光扫了一眼围坐在会议桌子的几人,谁跟谁一伙一眼便知,背对着众人,他冷笑了一声,手指转动,门锁上了。
“咱们今天主要就是来研究一下关于下一步的计划乃至咱们的财政预算。”
敲了敲桌子,郑首长手指敲了敲桌子,当当作响,接着,又捧起了手边的白色杯子。
“咱们今年财政紧张。”喝了口茶水,他不紧不慢说道、
“我说老郑,你这话里有话啊,都知道我抓管财政自己,你现在说这话什么意思?我不会用钱还是我贪污了?”曾西山不问场合,以下犯上,白了对方一眼,同样的表情。
“呵呵。”郑首长笑了笑,道:“咱们云滇真是乱啊,某些人在政治上工作了大半辈子,临死了都学不会摆正位置。”
“艹!”大骂一声,愤然起身,眼睛瞪着对方。
“你觉得现在你有实力跟我玩吗?”曾西山终于说出了这番话,他想说好久了,地位随说比对方次一级,但手上的权力和周围的爪牙耳目,却不少,联合这些人,郑首长的位置一点点被架空。现在的境地有些想英国女皇,有名无分,权力只有一个签字同意和政府代表罢了。
“怎么跟郑首长说话呢?”年轻人朝会议桌子方向走去。
“恩?”
其余几人惊讶了,纷纷把眼神递给这位年轻人,接着,面面相觑的几人眼神暗暗说道:他是谁!
曾西山也是一脸惊讶,青筋暴起,马屁话、好听话听了这么多年,现在猛然遭遇这种语态,生气已经代表不了他了。那是愤怒!
“你是谁?怎么敢跟我这么说话!”
“我是人民。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人民的儿子吗。”
他还在玩世不恭地笑着,如果对方还保有理智的话,就会发现这里的问题了,对方质问他为什么不摆正自己的身份,可现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在对待二人关系上,同样是没有摆阵关系。这个逻辑问题在曾西山愤怒档口不容易想出。
突然,曾西山把眼神聚集在了郑首长的脸上,眼看对方淡定神闲,没有丝毫惊慌,便知道了一切,他也笑了笑,朝天讽刺道:“现在咱们的班子啊,真是的,找个年轻人就过来,无非只能过过嘴瘾罢了,手上的力量,呵呵。”他冷笑的表情透露着讽刺。
“那可不见得。”年轻人攥了攥手掌。
“呦呵,好大的口气,难不成敢杀了我?呵呵”笑的是那么的剧烈,竟然有些颤抖,随着他那放肆的大笑,周围有人也开始笑了起来。
年轻人没笑,因为他没时间笑,只见他猛然朝前走去,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手臂已经搂住了对方的脖颈,接着,手腕手腕使劲旋转,只听得骨裂的声音,随即,血从对方的口中流了出来,年轻人真狠,就连遗言,也没给对方留下说出的机会。
剩余几人惊呆了。
“你这。这。这。这……”他们慌忙起身,身子朝后移动,手指颤颤巍巍指向已经倒地的曾西山,声音有些发抖,眼神,则是充满了恐惧,在这个场合杀人,他们活了一辈子也不敢想象这一幕真实发生在众人的面前。
“你们想成为下一个?”
年轻人点燃了一支烟,坐在了曾西山的位置上,眼睛扫了几人一眼,语气,还是那样的玩世不恭。
瞬间,无一人敢再说话。
“那好,我们的会议还是要接着开的。”
郑首长没有丝毫波澜,悠悠拿起了白茶杯,喝了口茶水。
“好的,郑首长。”
年轻人朝对方笑了笑,对方也回复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咱们云滇最近发生了件大事,汪直这个大坏蛋被杀了,杀的真是大快人心,过瘾!”他把白色茶杯使劲往桌面上一摔,水滴溅落在了桌子上。
“老刘,是谁把这个大坏蛋给杀的,我要好好奖励他,说,那个同志。”
明知故问一向是政治家们的日常口语,也是检验权力的时刻。
被问的人傻眼了,自己的靠山现在就躺在那,他还能怎么办,小心翼翼看着对方,结巴道:“郑首长。。是。。是。。”
“啧!”郑首长伸手打断了他,道:“还是像以前一样,叫老郑吧,显得亲切,你说呢?”
“不不不。”对方慌忙摆手,道:“郑首长,郑首长,那个人不是咱们编制里面的,就是一个老百姓。”
惶恐对方再给自己使绊子,他赶紧抢答道。
“什么?”郑首长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假装吸了口气,道:“这是咱们云滇的英雄啊,跟我说,他是谁,我要代表云滇政府给他颁布锦旗,快,告诉我他在哪?”
“这。”对方不知道咋说了,他有些看不透郑首长。
“说啊!”
“是!”咽了口唾沫,弓着腰小心翼翼张口:“在咱们云滇看守所,他现在是杀人犯,汪直被他杀了!”有意加重了’杀’这个字。
“什么!”郑首长像是第一次听到,把白色茶杯又一次磕到了桌面上,骂道:“这是哪个混球干的,把咱们的英雄给抓起来,这是什么意思?老刘,给我查,查是谁抓的,像这种人民的敌人,早日开除出去咱们的政府队伍。”
“如果我没记错,就是被老刘抓的吧,并且亲手送进去的。”
年轻人把烟掐灭,小声说道。
“什么!”郑首长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道:“是你?”
“不是,郑首长,你听我说,我也是为了维稳,当时那么乱,我也……”那人着急的摆着手,焦急解释道。
“你啊!”他装作痛心的样子,转身,背对了众人。
“老刘啊,我平时这么看好你,你说你怎么能在这件事情上。。”他语气悲壮,一副痛心的样子。
“对不起,郑首长。”
“错,认错有用?你大意冤枉了云滇的英雄,这给老百姓心目中造成了多恶略的影响?我是云滇的家长,无论如何都需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吧。”
“我错了,郑首长。”
一把年纪了,脸皮也是真厚,郑首长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可现在,还在舔着脸赖着不走。
既然你不走,那我就送你一程吧。
“我知道,我理解,但我必须给人民一个交代,这样,你想先下基层待几天,等舆论过去了再做回现在的位置,目前这个位置我先找人顶替一阵子。”
云滇的换血工作从这一刻便开始了。
“你们先开会吧,我就不听了,听不懂。”目的达到了,他缓缓起身。
年轻人笑着走出了屋子,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大老板,事情已经完成了,你在那边还好吧。”
也就是那个下午,齐经农走了出来,他是英雄,不是杀人犯,消息传到江城,齐小语又把父母送回老家了,至于亲戚,他们真的是看清了。
三个星期,仅仅三个星期,云滇政府换血成功,这股血液里,是百川科技帮助换的,当然,新鲜血液,也是来源于百川科技。
期间他们参加了曾西山的遗体告别仪式,百川送的是花圈上提字写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死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值得所有政府人员学习,但究竟是如何在工作上死的,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从此,百川科技的政治地位,在云滇,博得了一位。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得益的不知百川科技一家,整个商会,在此次事件之后,话语权也是扩大到了顶峰,民众们的茶余饭后,讨论的重点,便是,如果将来郑首长被调到上面去了,商会有没有可能凌驾于政府之上。
议论的问题不知道如何传到了步平凡的耳朵里,沉默了一会儿,笑道:“一定会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