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开口的是剑东院院主,他望着眼前有几分儿时印象的人问,“你就是窦飞?”
窦飞先瞥了公孙雄一眼,眼底杀意一闪而过,之后才目光汇聚到程志身上,表面恭敬道:“见过程院主,我是窦飞。”
“听说你破开封印,收服了八角炼丹炉,是吗?”程院主摸着小胡子。
窦飞刚要回答,一旁的梁雪冷笑道:“程院主,你怎么不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呀?”
“我当然关心,怎么就不关心了。告诉我,我女儿是怎么死的?”程志露出几份悲伤,也只是几分悲伤而已。
“哼!你该问问她做了什么。”梁雪冷哼一声,目光微寒。
程志被他吓了一跳,上方的梁阁主小声呵斥道:“雪儿,不得无礼,快给程院主道歉。”
“我给他道歉?他给我们道歉还差不多,不,道歉也没用,应该按门规处置。”别人不敢说,梁雪可不敢不顾。
程志坐不住了,平时宠爱归宠爱,被一个小辈如此叫嚣,他面子肯定挂不住。
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爆怒道:“小丫头片子,越来越不像话了。以下犯上,不尊重师长,知道门规该如何处置吗,今天我便替你师傅好好教育教育你。”
话落,程志隔空一巴掌甩过来。谁都没想到一言不合便出手了,梁阁主面色微寒。怎么说梁雪是他徒弟,而且视如己出,就算犯了错也舍不得打,程志扬言要教育他肯定不高兴。
但他刚要动手阻拦,程志的掌劲儿已经被窦飞接下了。
没什么花哨,窦飞只是挡在梁雪面前,简简单单一拳便将掌劲儿打散了,轻描淡写。
程志被震惊,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一脸不敢相信。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自然知道用了几成力。
怒极而发,他都觉得自己出手太重了,寻常虚兵根本接不下,没想到被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轻松击碎,让他不得不对窦飞重新审读。
不只他,除了一起回来的杨院主和关老头,所有人都愣住了。程院主确实不着调,但功力是实实在在的虚兵境圆满,否则也不可能坐在院长的位置上。
他含怒的一掌,寻常弟子肯定接不下,一直被视为废柴的窦飞却如此轻松,想不吃惊都难。
但程志高高在上贯了,最受不了被人驳面子,吃惊过后怒火更胜。“好小子,小看你了,再接我一掌试试。”
说着又要动手,窦飞平静的站在场中没任何慌张,他正想展现实力,让各院重新重视窦家,此刻不失为好机会。
但梁阁主不会让事情继续扩大,他起身怒声道:“都给我住手,这里是议事厅,当比武场吗?”
“阁主,她……”
程志还想争执,梁阁主打断他道:“你堂堂一个院主和几个小辈动手,不觉得欠妥吗。坐下来,这件事我会处置。”
程志闷哼一声,重现坐回去,独自生闷气。
梁阁主面色缓和了些,警告的瞪了梁雪一眼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没合理的解释,师傅可不会袒护你。”
梁雪一直望着面前的窦飞,后者帮她当下那一掌时,她心中感觉特别的踏实,特别的温暖。
以前她只在师傅身边有这种感觉,现在师傅给他的感觉是看不透、不理解,仿佛突然间不认识了。
梁雪摇摇小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或许是逃避不想面对残酷现实。
但此刻却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她上前一步将窦飞拉到身旁,然后目光冰冷的盯着程院主道。
“程凤都做了什么,我想程院主再清楚不过了?她与狂刀岭勾结,透漏我方行程,导致魔狼谷被伏击。后,在龙泉宝藏又与狂刀岭的人一同对付我们,险些将我们置之死地。这些不是你授意的!你敢说不知道?”
梁雪一番质问将程志问蒙了,他扫视一圈看到的全是质疑目光,仿佛已经成了万恶不赦的罪人。
“血口喷人,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狂刀岭勾结了,拿出证据来。”程志声音提高了八度。
窦飞淡淡一笑道:“有理不在声高,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想狡辩不成?”
“谁狡辩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阁主,他们如此诬陷你难道不说两句。”
程院主想找帮腔,可惜这个时候谁都不愿躺浑水,包括阁主。他想摘清自己还来不及呢。
因此故作公正的道:“雪儿,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证据!我们几个就是证据。在龙泉宝藏,程凤和公孙武帮狂刀岭对付我们是实打实的,难道你认为我们会集体说谎不成。”
梁雪很不高兴,因为师父不信任她。
“师姐说的没错,我们亲身经历。后来公孙武还变成了人不人,鸟不鸟的怪物。”杨茵符合道。
随后关家姐妹站出来,姐姐关小彤主动承认,“程凤是我杀的,这种叛徒死不足惜,可惜让公孙武跑了,其实他才是罪魁祸首。”
一再提到公孙武,剑南院院主公孙雄坐不住了,怒道:“越说越离谱,他们都死了,当然怎么说怎么是。我看你们是想独吞宝贝,故意将我们两院排除在外吧?”
“对,你们也太歹毒了,明明是我们的弟子献出生命,才让你们有机会得到八角炼丹炉。怎么,得到好处就想反咬一口吗?门都没有。”
程志像抓住主心骨般,声援公孙雄,说的跟真的一样。
杨招几人顿时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们几经生死拼尽所有好不容易从龙泉宝藏活着回来,结果被人指责成了贪图宝贝的小人?
可这时候偏偏没人能帮他们,毕竟进入龙泉宝藏的就他们几个,杨院主和关老头也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绝对相信七个孩子。
关老头翘着脚打了个酒嗝道:“龙泉宝藏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不过在魔狼谷程凤行为异常,确实有给狂刀岭留信号的嫌疑。”
接着杨院主也发话了,他的态度很明确,“我相信他们,不相信几个人会一起说谎,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