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南荒最诡异和可怕的一条河,吞噬圣道人物高手的性命,都不知有多少。
三块天碑,也势必会坠入河底,随波流逝。
她觉得十分可惜。
其他圣道高手,也都纷纷点头。
神话宝库,蕴含着惊世的秘密。
谁能打开神话宝库,甚至有一统南荒,踏上巅峰的机会。
他们对其,自然也是好奇无比。
“枣树,你早就该死了,我送你一程吧!”就在这时,天空上传来寰宇魔皇的大喝,震动乾坤。
他们的大战,已经到了白热化,要决出胜负了。
轰的一声!
寰宇魔皇忽抓住某一个机会,一个手刀劈下,将枣树的一大截树干,劈成了两截。
刹那间,枣树树干内,大量精气喷薄,迅速流逝,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身上的光芒,也是逐渐的黯淡。
“成功了,枣树不行了!”
魔族的人全部都欢呼,高兴无比。
枣树乃是天道仙门,守护神一般的存在。
枣树倒下,这对于他们魔族的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意味着天道仙门真的要完了。
“啊,枣树……”
然而,天道仙门的人瞧得这一幕,却无一不是脸色发白,心头冰冷。
这是他们心目中的信仰,就这么被劈成了两半,不亚于天塌了。
这一刻,不少人心头都笼罩了浓浓的一层阴影。
甚至不少弟子,已经丢下来手中的法宝,失魂落魄。
“哈哈,枣树,你总算死了!”寰宇魔皇哈哈一笑,手掌还保持着将枣树劈成两截的姿态,笑的很疯狂。
这枣树在上古时期,威名很盛。
此刻,这么多年后,他终于打败了对方,在他心中都不禁升起了一抹成就感。
“我若是死,你也别想好过!”
枣树粗大的树干被立劈成了两截,通体光芒在急速黯淡,凄惨无比。
这就像垂死的老人,奄奄一息般。
不过,在这时候,树体之内,却是散发出一股苍老且坚定的意念。
轰隆一声。
接着,枣树爆发出通天的光芒,将天空上的太阳都遮蔽了去。
它的每一根枝桠,都像是天剑一般,璀璨无比。
接着,那些枝桠,就像是群魔乱舞一般,贯穿寰宇魔皇的胸膛。
枣树这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太过凶猛和突兀,寰宇魔皇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瞬间中招了。
噗噗噗……
鲜血不断飞洒,它就像是被万箭穿心一般。
枣树的无数条枝桠,全部都洞穿他的身体,鲜血洒满了长空。
寰宇魔皇只是虚影,本质是那半颗心脏,洞穿的就是心脏。
它一下子可以说就受到了本源的创伤,像是筛子般都是孔。
“啊,枣树你好狠……”寰宇魔皇在凄惨的大叫,身体越发模糊了。
他的伤势,不比枣树差,这同样是致命的伤。
轰轰!
最后,枣树和寰宇魔皇纷纷从空中坠落了下来。
枣树再次落入了药园之内,变得死气沉沉,再也没有一点的光芒和绿意。
体表是一颗枯树,任谁看也没有任何生机了。
天道仙门的人,全部都大悲。
这一刻,觉得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离世,每个人心目中都不禁充满了一股浓浓的凄凉情绪。
“魔皇……”
另一边,魔族中人也是憾然。
半颗心脏坠落了下来,被燕倾城接住。
此刻,半颗心脏,也是没有了任何生气,就像是一块烂肉,充满了腐朽的味道。
场中的气氛,诡异的寂静了一下。
谁也没有想到,枣树和半颗心脏的对决,竟会是以这种玉石俱焚的下场而告终。
天空上,布衣子、燕正南、仇天、葛乾,依旧在惨烈的搏杀。
燕正南早就从燕倾城手中,取来了镇魂塔。
葛乾使用的乃是絮儿的白骨君王幡!
仇天则使用一个黑色的大阔剑,锈迹斑驳,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秘宝。
布衣子虽说修为深不可测,但以一敌三,自然也很艰难,好在他手持着诛天塔,散发亿万丈神芒,才总算是坚持到了现在。
“杀啊!”
“灭了天道仙门!”
“跟这些妖魔决一死站!”
放眼望去,天道仙门,到处都是喊杀声。
有不少长老,奉着布衣子的命令,护送弟子撤离,但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侥幸的杀出重围,大部分人,依旧死在了茫茫无际的妖魔之中。
这是一场人间地狱般的画面,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原本神圣祥和的天道仙门,变成了修罗场,血云横空。
远方,诸多宾客都在观看,一阵沉默。
同为南荒正道,天道仙门生死存亡,他们选择了明哲保身,远远观看。
有人羞愧感。
但大多数人还是觉得庆幸。
还好他们没有卷入这场漩涡,这次南荒黑色势力,准备已久,来的精英高手太多了。
就算是他们加入其中,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会成为炮灰,必死无疑。
“天道仙门倒下了,我万剑仙宗踏上正道巅峰的机会来了!”柳正眉冷漠一笑,这么自语道。
紫霄负手而立,也是点头。天道仙门和万剑仙宗,并称两大仙派。
经常被世人拿来比较。
但万剑仙宗却一直被天道仙门压制,早就让他们心中不愉。故此,这是一个好机会。
没有了天道仙门,万剑仙宗,辉煌的明天,指日可待。
另一边,紫乙真人,也是心中冷漠。
对于天道仙门的位置,他们紫云宫,可也是觊觎很久了啊。
墙倒众人推。
天道仙门覆灭,并没让南荒其他的势力,觉得唇亡齿寒,反而还心中幸灾乐祸,准备取而代之。
可见南荒正道,那一盘散沙的局面。
血色的黄昏,昏暗的大地,尸山血海,七十二峰此时此刻,是一片血染的画面。
无数人都在忘我的冲杀,生命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的廉价,就像路边的野草,不断的倒下。
弱肉强食,残酷的修炼世界法则,在这一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种惨烈的大战下,枯坐崖,一片寂静!
絮儿正站在崖边,眺望着下方葬谷渊,一阵出神。
刚刚聂云,背着月舞跳下葬谷渊,她亲眼看着,没办法阻止。
如今,她有些失魂落魄,心中空荡,像是少了什么。
“你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好半晌后,絮儿才呢喃了一句,充满怅然。
聂云,在南荒大地崛起的很快,就像是一颗彗星般,凭空出世。
最近这几个月,创下了不少的壮举,震动南荒。
本来,都以为他将会前途不可限量,风光无限,如今却是这么的夭折了。
“天道很公平,一些太过妖的人,注定就活不长!”燕倾城也来了,嫣然一笑,说道。
她的声音充满了愉快。
聂云死了,最开心的就是她。
事实上,也有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在修炼前期,势如高歌,突飞猛进。
但这些人物,却没有几个能真正成长起来。
就好像冥冥之中,太过妖孽,有些畸形,修炼到后面都会横死。
聂云,在她看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哼,如果不是你们这么针对他,他岂会这么死掉!”絮儿冷哼道,望着燕倾城,眸光中有寒光。
“你错了,害死他的人,并非是我,而是天命,就算没我,他也会死,连天道都降下死劫,置他于死地!”
燕倾城淡淡一笑,道。
在她看来,聂云就是一个冥冥之中,注定活不长的人。
“强词多理!”絮儿冷哼了一声。
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呵呵,你别忘了,今日攻打天道仙门,不单单有我魔族,还有你妖族的大军。聂云的死,间接的,也有你一定的责任!”燕倾城笑的很开心了。
“你……”絮儿一双美眸中,快要喷火了。
不管怎么样,她也是妖族的一份子,诸多势力联手,攻打仙门,这不是她能改变的。
来到仙门后,她一直都没有出手,只有在象征性的游荡。
如今燕倾城将刽子手的帽子,也按在了自己身上。
“好了,你也不用对我这般,聂云死了也好,你们身份有别,注定不可能有结果。他一死,倒是可以避免你们悲剧的下场!”燕倾城道。
她能够看出,絮儿对聂云,有一股特殊的情绪。
絮儿咬了咬银牙,狠狠的瞪了燕倾城一眼,不再理会她
最后,她望着葬谷渊,眸底有些迷茫……
这个搅乱最近南荒风云,名声大燥的少年,真的会死吗?她现在,心中只能祈祷,会发生奇迹。
冰冷、漆黑的河水,宛若墨汁一般,在大地之下,缓缓的流淌。
没有声音!
河水之内,泛着一股浓重的尸臭气息。
仿若这整条河水,浸泡过无数的尸体一般,甚至还有一些白森森的骨头,在上面翻腾、漂浮,看起来瘆人无比。
噗嗵!
聂云背着月舞,从高空上坠落了下来,掉入了河中。
刹那间,聂云就感觉,河水极为的冰寒,就像是千年寒冰一般,有着一股刺骨的冷。
饶是聂云的体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全身打了哆嗦。
“好……冷……啊!”
在他背后,月舞更是一下子就变得俏脸煞白无比,全身忍不住的颤抖,说话时牙齿都在哆嗦。
她实力不够。
这河水对她来说,足以致命。
聂云将月舞抱在怀中,尽力的给她温暖,但冰冷的河水,无孔不入,他自己都极为的难受,保不住月舞。
“我如果有法力就好了!”聂云皱眉。
他体内的法力如果不被禁锢,可以在周身撑起光罩,保护月舞。
现在根本就不行。
“小……云子……你说我会不会被冻死啊!”月舞颤抖着说道。
黄泉河中的浮力很足,连一根头发,都能在这上面安静的浮起,所以,他们不会下沉。
“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坚持一下,我带你上岸!”
聂云笑着安慰了一句,一手抱着月舞,另外一只手,奋力的朝前游去。
这是一条地下河,很宽两边就是石壁,根本就没有立足的地方,聂云一口气,带着月舞游了好几里地,都没有找到上岸的地方。
“小……云……子……太冷了!”月舞气若游丝,说道。
她现在实在冻的厉害,眉宇间都结上一层冰霜,连意识都萎靡了。
“月舞你坚持!”聂云心中也急了,想尽快挣脱出去。
但这茫茫河水,就像是一个漩涡,根本就无法上岸。
照这样下去,月舞的确快不行了。
“嗯?那是?”
不过,就在这时,聂云眼角余光一瞥前方,忽然愣住了。
这条河很深邃而悠长,根本就不知道通往哪里,在河水中,有一些微弱的亮光照映着,导致河面上,视线还能看到一些。
在前方黑暗的水面上,飘来一个大阴影,无法看清楚是什么,只能看到非常庞大。
那就像是一座大山,要压盖而来,充满压迫感。
聂云一时间都有些呼吸滞住了。
河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漂着,十分恐怖。
“阎王殿?”
最后,聂云终于看清了,惊讶无比。
一座大殿挣脱了黑暗,缓缓的漂了过来,大殿十分庞大而古老,充满了岁月沧桑的气息。
也不知道,它在这暗无天日,冰冷黑暗的河水上,飘荡了多久,想如亘古如此,带着一股苍凉。
在大殿的匾额上,有三个大字,上面赫然写着——阎王殿!
“这座大殿,竟然漂到了这里?”
聂云震惊无比。
当初他见此殿之时,可是在西部大沙漠啊。
这座大殿,就在地下黄泉河飘荡,如今却相隔千山万水,漂到了这里,让人发呆。
从中足以可见,黄泉河之庞大!
古老相传,这条河,贯穿整个南荒,像是大地的脉络,看来果然不假。
“小……云……子,我好冷,我想师傅了,唔,我要去见她了。”
这时月舞在聂云怀中,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
阴气太浓了,她已经达到极限了,整个人体表上都已经结出了一层冰雕。
“不会的,我现在就带你上岸!”聂云眼眸思索了一下,最后,唯有狠狠的咬了咬牙,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最重要的自然是让月舞摆脱这冰冷的河水。
当下,他抱着月舞,游到了阎王殿前,上了一个台阶,摆脱了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