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五秒，顾浅妆回了信息。
闻雅意从不知道，微信自带的系统提示音，居然这么动听。
顾浅妆的回复很利落：“有。”
闻雅意长舒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承御。
方医生更直接些，肃然道：“请先生问一问，可有多的想卖？无论多少钱，我都出。”
“这不是钱的问题。”姜承御一本正经地道。
“我明白。”方医生点点头，坚持道，“先生问一问吧。”
姜承御沉声道：“你是想用洗髓丹研究替代药？”
“是的。”方医生也不瞒他，“细胞与血液的活性与再生有多重要，我不说，先生也清楚。即便不成功，也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
姜承御拿起手机，突然觉得重逾千斤。
他一直觉得，以他的家世，以他的本事，这辈子都不会求人。
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这一生可还长着呢。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问。
顾浅妆却先发来了信息：“要多少？是给什么人吃？那人的身体状况怎么样？”
姜承御看了信息，唇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一勾。
闻雅意见了，与方医生一左一右地在他身边坐下，伸长脖子看过去。
方医生若有所思地道：“怎么，服用洗髓丹，竟还有条件限制？”
闻雅意道：“你说的什么细胞与血液活性，那是要检测之后才能知道。但是净体去垢，新陈代谢，美白养颜的效果是很明显的。”
方医生越发地想要一颗了。
姜承御轻咳一声，打断两人的讨论：“怎么回？”
闻雅意立刻道：“我要一颗，给弦歌。她的身体，你也知道的，一直没什么起色。”
方医生镜片下的目光冷冷一闪：“哪里能这样回，太抽象了，也不专业。”
闻雅意哼了一声：“那你说该怎么回？”
方医生看着姜承御，淡淡道：“闻小姐是先天不足，幼年大病，脏腑都有损伤。后天调理得当，但底子单薄，日后怀孕生子，怕是有些艰难。”
他顿了顿，补充道：“那一位手中，若有多的，请她让两颗给我。”
闻雅意一脸纠结：“不然，我也要两颗？”
方医生瞥一眼闻雅意，冷静地道：“是药三分毒，闻小姐身体虚弱，吃一颗够了。”
“我先问问。”姜承御默默地编辑信息。
方医生认真地道：“先生，我也不白拿。当年，洗髓丹的价是一千万，这几年物价涨了，我出一千五百万。”
闻雅意点点头：“是该如此。”
三千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若是弦歌痊愈，从此健健康康的，他才放心。
对方医生，一颗洗髓丹，省着用，倒是也能凑合，就是显得特别局促。
而且，他还打算自己吃一颗。
他对自己的身体数据，了如指掌。若不亲身体验一下，实在是可惜。
顾浅妆看着姜承御发来的信息，皱着眉，沉吟了一下，回道：“洗髓丹的药性其实是有些烈的，身体太差的话，恐怕受不住。”
姜承御把信息给闻雅意与方医生看了。
闻雅意有些失望，方医生却道：“先生问问，那一位是否有法子？”
姜承御点点头，如此问了。
顾浅妆回：“我这边有一株五百年的老参，切根须须给她。”
方医生一看这个回复，一口气险些上不来。
这一刻，他忘记了姜承御的可怕，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激动地道：“你问问她，是不是回错了？！”
“什么回错了？”闻雅意嘟囔了一句，看了一眼，立刻也变得跟方医生一样了。
五百年的老参！
五百年！
要知道，五十年的野参，在黑市上都炒到一百多万了！
姜承御看着快厥过去的两个下属，皱了皱眉，心中微沉：妆妆手里，怎么有这样珍贵的东西？
他连忙确认，“是五十年吧？”
“五百年。”顾浅妆似乎并不知道他的惊讶，“怎么了？”
“这……太珍贵了。”姜承御回道。
“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有用。”顾浅妆淡淡回道，“能让你亲自过问，想必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
姜承御握着手机，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闻弦歌是他很重要的下属，仅此而已。
闻雅意死死地盯着这条信息，心中剧震。
“Boss……”他的眼睛红了。
“我知道了。”姜承御轻叹，低头回信息，“洗髓丹要四颗，五百年的老参须须一条。”
“可以。”顾浅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不过，洗髓丹要用玉制的容器装，才不会跑了药性。”
“玉瓶是吗？我这边有。”姜承御连忙回道，把这事儿砸瓷实了，“钱照付，你别推辞。”
顾浅妆发了个笑笑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会推辞？”
这是会收钱的意思了。
姜承御微微一笑，心情也轻松了起来：“什么时候交易？”
“先把玉瓶送过来，”顾浅妆回道，“明天中午我送鸡汤过去，顺便带给你。”
“好！”姜承御一口答应。
这就谈成了。
方医生与闻雅意犹如在梦里，面面相觑一下，才激动起来。
“Boss！”闻雅意慷慨激昂地道，“从今往后，我生是老板娘的人，死是老板娘的死人！我为她，一生尽忠，永不背叛！”
“滚！”姜承御踹他一脚，“我给你费心费力，就是让你来撬我的墙角的？”
还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死人，当他是死的啊！
“老、老板娘？”方医生觉得自己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闻雅意顿时一僵，糟糕，说溜嘴了。
“老方，”闻雅意长臂一伸，将方医生夹到一边，威胁道，“出了这个门，你什么都不知道，懂？”
“你怕我出卖老板娘，让人知道她手里有价值连城甚至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方医生连忙托了托滑落的眼睛，幽幽一笑，“你当我傻啊。”
他用力推开闻雅意，看向姜承御：“老板，你什么娶老板娘过门？”
姜承御道：“别催，正谈着呢。”
“加把劲。”方医生鼓励道，“下个月有一年中最吉利的日子，诸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