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见到中年人不说话,江流抄起小铲子对准了他的脖子说道:“你说不说?”
艾皓是江流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也是最要好的铁杆朋友。中年人打上艾皓在先,又企图杀人灭口,现在又拿假药来蒙骗自己,江流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了。
江流从小就是老实孩子,穷人家的孩子没有资格惹事生非,从小开始江流就在课余时间帮助二叔做家务,剩下的时间还有辛勤的练武,可是老实人不见得没有火气,就看有没有真正的激怒他。
中年人看到江流眼睛里面已经露出了杀机,还有那个没露面的女子在一旁监督,他这才老实的说道:“我裤子口袋那个瓷瓶才是真的解药。”
江流信以为真,伸手向中年人裤子口袋摸去的时候,八方巡游使冷冷的说道:“再上一次当就好了,你这种鲁莽无知的家伙活该受骗上当。”
江流停下来,小铲子擦着中年人的脖子插入了泥土中,中年人的冷汗都下来了,这个不露面的女子怎么知道自己撒谎?他怎么知道自己把解药放在什么地方了?
江流抓住中年人的脖子,“劈劈啪啪”正反四个大耳光抡过去,中年人的嘴角沁出血丝,惊恐的企图转头看八方巡游使究竟是什么人。
江流一个黑虎掏心擂在中年人的小腹上,冷森森的说道:“别拿我的朋友开玩笑。”
中年人痛苦的蜷缩起来,丝丝倒吸着冷气说道:“我脖子上的项链,项链坠子是空的,解药就在里面,一次服两粒就可以解毒。”
八方巡游使重重的“哼”了一声,怒不可遏的江流一个前踢把中年人踹飞,中年人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着,江流扬手飞出小铲子,小铲子深深的插入了中年人的大腿。
中年人凄厉的哀号道:“这次我没撒谎。”
江流将信将疑,这个家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八方巡游使这才慢吞吞的说道:“终于说实话了,我还以为你会再耍点儿什么花样呢,真没劲。”
江流扯下中年人脖子上的项链,再次踹他了一脚说道:“滚!”
饱受摧残的中年人连滚带爬的站起来,逃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双手被绑在身后,而且大腿上还带着江流的小铁铲,一瘸一拐的依然健步如飞逃向森林深处。
江流感激的看着八方巡游使,八方巡游使高傲的昂起头,不屑的向学校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停下来说道:“这株小草放在你那里养。”
江流感到欠了八方巡游是很大的人情,如果没有她的指点,江流肯定要上当,把毒药当作解药给艾皓吃下去,那样江流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江流连连点头,同时向四周跺脚,八方巡游使把小草放进江流带来的水桶说道:“那个狡猾的东西逃走了,你瞎忙乎什么?”
江流把无形的小东西再次当作暗器把中年人打下来之后以为它会再次回到自己的脚下,可是这次江流无论怎么用力也踩不到了。
江流想通了,八方巡游使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自己就不能太小气,再说那个无形的小东西对她说不定很重要,江流打算用小东西送人情,可惜小东西却溜掉了。
欠人情的感觉不好,江流提着水桶低声说道:“谢谢啦。”
八方巡游使大声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江流涨红了脸,正要大声说出感谢的话,八方巡游使已经抓着江流的胳膊说道:“走啦,有人要对你烧香祈愿,你生意上门了。”
江流眼前一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江流还没有来得及邀请八方巡游使坐下,几个祈愿声同时响起。
“土地神您老人家在吗,信女焦凤琳给您烧香了,我的要求不高,请您让艾皓甩掉张月灵,让他喜欢我,如果您老人家有灵,我一定……”
江流的神识顺着香火的指引投过去,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子正在虔诚的烧香祈愿,这是昨天在张月灵的宿舍里亲眼见到土地公显灵的一个女孩子,就连祈愿的称呼都没改变,江流摇摇头,这个女孩子不厚道。
江流很想告诉她自己不负责这项业务,缩水的天条没有详细讲述土地公的职能,但是江流知道传说中负责姻缘的神灵是月老,自己可不能抢了月老的饭碗,日后大家天庭相见也省得尴尬。
八方巡游使把小草放进江流的水杯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流说道:“你生意不错啊,这么大的事情都有人求你。”
江流讪讪的干咳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八方巡游使笑咪咪的说道:“你们不是印制了天书吗?土地公大人对善男信女有什么指示可以在天书上说明啊。”
江流窘迫的说道:“这种事情我不管。”
八方巡游使兴致勃勃的怂恿道:“月老现在已经不管这一块了,人间的风气太坏,月老的红绳被男女间复杂的关系搞成了一团麻,月老数都数不清,我看你可以顺便做好事。”
江流颇以为然,最早的一夫一妻已经被淘汰了,开放的人们早就不愿意守婚姻的束缚,早晨相识、中午恋爱、晚上上床、第二天分手已经成为许多人炫耀的资本,估计月老他老人家已经被这么错综复杂的男女关系搞得头昏脑胀了。
江流跃跃欲试的说道:“这样做没问题?”
八方巡游使肯定的鼓励道:“我看你行,其实你是不知道,天庭现在香火严重紧缺,说不定你可以闯出一个新局面,成大事就要不拘小节,无论求什么你都要显灵,打好群众基础再说。”
江流握着拐杖心中默念几个字,供在土地公雕像前的“天书”无风自动,焦凤琳惊喜的看着天书急忙凑过去,天书上一行若隐若现的字迹显露出来。
“名草有主,你动手晚了。”
焦凤琳痛苦的捂着脸发出哀怨的长叹,早知道如此昨天就想办法弄一个土地神回来供奉好了。不过土地神真灵啊,焦凤琳诚惶诚恐的双手合十连连鞠躬。
“土地神,听说您很灵,如果你真的有灵就给我露一手,如果不灵可别怪我不客气,明天我就找招摇撞骗的那几个小子算账。”
随着恶劣的祈愿声,旁边那几个人阴阳怪气的开始起哄,显然根本没有当回事儿。江流皱着眉头看着宿舍里面那几个有些印象的男生,这些人是比江流高一届的学生,正在祈愿的油头粉面的男生被称为花花公子,他自称没有摆不平的女人。
江流的神识搜寻着花花公子的记忆,江流的眉头越皱越紧,花花公子也是修道世家出身,他修炼的是采阴补阳的邪门道法。
中午“请”神像的人太多,江流没有仔细查看每个人的记忆,如果知道花花公子是这种人,当时就不能把神像卖给这个败类。
江流正在思索如何解决,八方巡游使不耐烦的轻叱道:“咄!”
一道霹雳凭空响起,雷声就在花花公子宿舍的窗口炸响,巨大的声浪让房间里面的东西漫天飞舞,花花公子的几个同伴都被震晕过去。
脸色苍白的花花公子倒退着来到门口,惊慌失措的看着晴空万里的窗外,修道的人害怕天劫,修炼阴损的采补道法的人更惧怕。
抬头三尺有神明,普通人不相信这个观点,认为这是唯心的论调,可是修道人知道。任何一个踏入门坎的修道人都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东西,神奇的道法就是其中之一。
石膏的土地神雕像和香炉在花花公子面前无声的破碎了,然后“天书”开始燃烧起来。神像毁掉,江流的神识也收了回来,没有香火的接引江流的神识根本达不到远处。
八方巡游使悠然说道:“太慈悲了不行,人间已经充满了污垢,对某些人就应该给他们点儿教训。”
江流默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信神很正常,江流不生气。神灵对人间并不慈悲,如果有求必应的话,想必没有人愿意拿神灵寻开心。
江流的神识顺着另一处香火的接引来到了一间女子宿舍,除了高档的独立公寓之外,其它的宿舍的格局都差不多,一间卧室兼书房,还有一个卫生间。至于高档与低档的宿舍差别就在于配套设施上,许多人经常会走错宿舍,因为许多宿舍都是一模一样。
可是这间宿舍看起来温馨,米黄色的壁纸首先就让宿舍充满了柔和温暖的气息,墙壁上悬挂的一幅抽像浮雕还有桌子上摆放的盆景,还有墙角摆放的一盆文竹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这是个很有格调的女孩子宿舍。
江流的神识在宿舍逡巡一周才落在祈愿的女孩子脸上,这个女孩子脸上有一道疤,疤痕并不明显,可是女孩子秀气的脸庞有一道疤是绝对无法容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