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异仁拍着胸口喘息半天,靠在门框上说道:“小流流,你总算回来了,他娘的急死我了。”
江流心中涌起温暖的感觉,走过去抓着薛异仁的肩膀说道:“我明白,现在我有些……嗯!领导来了,对,就是领导,你快去安排一下,酒宴一定要丰盛。”
幽月会意过来,她擦去泪水说道:“我去找辛蓝姐姐作陪。”
幽月和薛异仁离开,铁地符板着脸说道:“土地公江流,你要知道贿赂上司的罪名可大可小,最好还是不要搞这套虚情假意的东西,只要你把本职内的事情做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安慰。”
江流不擅长搞这套拉拢人心的手段,铁地符一点儿都不开面,江流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许真君含笑说道:“江流为人质朴,而且天香酒楼的美酒佳肴的确令人神往,两位何必拘泥於小小的规则,再说我们来到人间不容易,让江流尽心招待也是给他面子。”
许真君为人已经算是够执着的了,他卖药的时候都要选择看得顺眼而且人品端正的人才出售,这已经很不近人情,可是铁地符和费承蕴似乎比许真君还要古板,许真君明白现在自己就要担当缓冲的角色,不管是否情愿都必须这样做。
这不仅仅是看在老君的面子上,许真君对江流心中有好感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江流在拓崛星打开了大好的局面,如果铁地符和费承蕴处处牵制江流,大好开端将含恨收场。
铁地符这才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说道:“不可劳民伤财,简单就好。”
江流心中无限鄙夷,铁地符这个老家伙处处刁难自己,他肯定受到了海家的唆使与自己做对,相比起来费承蕴还算不错。
“土地神大人,您何时为我们工厂的神像开光,现在我们快要维持不下去了。”
江流陪着许真君他们走出天台,就听到了董万海的祈求声,江流痛苦的捂着额头,当时答应董万海在第二天就给土地神像开光,谁能想到自己被抓到了天上,董万海肯定抓狂了。
江流的神识来到佳美工艺品厂,十几天的工夫董万海苍老了许多,鬓边多了许多的白发,此刻的董万海正跪在一尊石膏的土地神像前祈求着。这尊神像是董万海从李翔得到的,佳美工艺品厂回收了所有的土地神像,李翔的生意顿时兴旺起来。
江流在董万海耳边说道:“因事耽搁,今天晚上就为神像开光,不必担忧。”
听到土地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董万海诚惶诚恐的连连叩头,江流说道:“这件事情是我爽约,不必再跪拜了。”
费承蕴和铁地符他们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江流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暗中记录下来,这就是日后审核江流的档案。
冯昭从角落中走出来,冯昭这些天一直在天台外等候,江流离奇失踪,今天又凭空出现在阁楼之中,一起回来的还有好几个人,冯昭明白与江流一起凭空出现在阁楼里面的肯定都是天庭的神灵。
冯昭以最标准的姿势站在江流的必经之路上,当江流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九十度弯腰鞠躬说道:“老板,属下一直监管焦兴林,现在他安然无恙,特此向您禀告。”
江流点点头,叮嘱道:“继续坚守岗位。”
冯昭规规矩矩的说道:“是。”
江流引领着众人想要走下天台,许真君苦笑说道:“江流,难道你要大家一起走过去?”
江流恍然大悟,神识转到天香酒楼的二楼,薛异仁和幽月正在安排店夥计川流不息的上菜,辛蓝和财神正悠然的坐在临窗的位置等待。
江流在幽月耳边说道:“不需要让外人服侍。”
幽月心领神会,让准备伺候的店夥计退下去,江流他们凭空出现在二楼之中。看到江流他们出现,辛蓝端着茶杯看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大的威风。”
财神迅速站起来,满脸堆笑的说道:“铁大人、费大人,诸位安好。”
然后目光投向许真君,许真君点点头。天庭给江流安排了三个顶头上司的消息已经传开,一个土地公竟然安排了三个大有来头的神灵监管,这在天庭变成了奇闻,也使得神灵们对江流越发的好奇。
辛蓝愤愤不平的说道:“江流,你在门外贴了八方巡游使和狗不得入内的帖子污辱我,现在怎麽没脾气了?你的胆量呢?是不是天牢让你吓破胆了?”
许真君他们惊讶的看着江流,谁都知道八方巡游使是辛蓝的上一个职位,江流胆敢辱骂辛蓝,而且是如此荒谬的方法,江流知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啊?
薛异仁肩膀上搭了一条雪白的毛巾客串起跑堂的角色,他看到气氛有些尴尬,他朗声喊道:“几位客官请上座,上好茶!”
众人入座之后,冷心如同下人一样站在江流的背后,根本不管江流要他坐下的要求。冷心不想伺候别人,也没有人和这个脾气比江流还要火爆的冷心螭龙计较。
幽月刚要端起茶壶,辛蓝用力一拍桌子喝道:“幽月,你是我罩着的,坐下,轮不到你伺候人。”
江流估计辛蓝知道了铁地符和费承蕴对幽月的刁难,现在来找麻烦了。江流苦恼的做个请的姿势让许真君他们入座,然后端起茶壶给众神斟茶。
财神低下头,许真君望着窗外,铁地符和费承蕴目视前方,彷佛谁也没有听到辛蓝的挑衅。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大有来头的女孩子更不好惹,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
辛蓝乜斜着江流,趾高气扬的说道:“天牢的滋味如何?饿得够惨吧?”
江流忍气吞声的说道:“还好,大难不死。”
辛蓝把杯中的茶水泼在地上,冷笑看着江流说道:“天牢本来饿不死人,可惜你肉体凡胎,当初打算饿死你的人就算到了这一步,他没有让把守天牢的天兵给你食物,而这不违反天牢的规矩,所以那个人依然逍遥,你的苦白挨了。”
江流脸上的肌肉绷紧了,缓缓给辛蓝倒满茶水,辛蓝拂袖把茶杯摔在地上说道:“满杯酒,半杯茶,你连规矩都不懂吗?天庭的规矩你可以不懂,可是人间的为人处事规矩也不明白吗?”
江流快要到达忍耐的极限了,幽月欲言又止,泪水在眼眶里面旋转着,辛蓝指着江流的鼻子喊道:“你怎麽不发脾气了?有了三个顶头上司看着你,所以害怕了?”
江流忍无可忍,愤怒的把茶壶墩在桌子上,贝瓷烧制的精美茶壶“啪”的碎裂成几瓣,滚烫的茶水落在地上。
江流怒吼道:“你还想怎麽样?我已经装孙子了!难道老老实实的装孙子都不行?你有来头又能怎麽样?你家的势力可以随时捏死我又能怎麽样?江流除了害怕对不起良心之外,天不怕地不怕,谁也别他妈的想欺负我。”
辛蓝颤抖着指着江流说道:“好,好,你好样的,江流,你死定了。”
江流怒不可遏的喊道:“谁让我死,我都不会束手就擒,来啊,我等着你。”
辛蓝拂袖而去,转眼消失了。许真君皱眉说道:“欺人太甚。”
铁地符端起茶杯说道:“江流,忍一时风平浪静。况且有我们三人在,谁也别想把你怎麽样。”
费承蕴这才笑着说道:“辛蓝郡主不过是一时义气,江流你不应该如此顶撞她,大家都是神灵,要相互扶植才对。”
幽月拉着江流的手柔声说道:“你先消消气,辛蓝姐姐不会如此蛮不讲理,她一定有什麽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才这样对你。”
一个小纸团悄然落入了江流掌心,江流深深喘息说道:“真君大人,劳烦您和财神大人陪着诸位大人饮酒,我去洗脸冷静一下。”
冷心随着江流来到了隔壁的盥洗室,冷心咬牙切齿的说道:“主忧臣辱,我去干掉辛蓝,冷心一人做事一人当,绝对不会连累您。”
许真君他们都竖起耳朵,铁地符低声说道:“必须制止冷心螭龙,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允许发生。”
许真君说道:“我会安慰江流,江流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让冷心这样做。”
许真君实际上没有什麽把握,江流的脾气很不好,冷心螭龙更是当年曾经血洗天庭的愣头青,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绝对不是好现象,也更加的难以控制。
许真君他们大眼瞪小眼,耳朵都留意着盥洗室的动向,他们随时提防冷心会突然冲出去把辛蓝干掉,那样一来许真君他们个个都难辞其咎。
江流摇头说道:“辛蓝曾经对我很照顾,我没有忘记这份情,今天的事情算了,但是我不会原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