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得很遗憾的告诉你们,根据我的算法,即使很节约的不去使用,只让他照正常速度去消耗的话,也顶多只能撑个半年。”
“半年?”
“只有半年?”医生的话带来了噩耗,也等於萧奕只剩几天可活。
“还有半年吗?比我预计的还长呢。”萧奕却像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一样。的确,在自己的心脏回归於饕餮的身上之时,萧奕就知道自己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而他也已经看开了,所以,当他听到医生的话时,并不会感到惊讶。
“医生,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请说。”
“要是刚才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有向你问起我的身体状况,可以请你不要告诉她吗?”
“你是说刘清萤小姐吗?为什麽?”
“我不想让她过於担心,所以请你什麽也别说。”
女医生听到萧奕的答案呼了一口气。她不是不明白萧奕的心情,但身为女人的她却更能了解小萤的想法。“呼,好吧,我会帮你隐瞒的。不过,我想告诉你一句话,不是以医生的身分,而是以女人的身分,这种事,‘还是对她说清楚比较好’,我要讲的话就这样,先离开了。”
“我会找时间好好告诉她的,谢谢你了,医生。”
医生再打个招呼后,就离开了病房,剩下的人,除了萧奕之外,全都以稍微带有同情的眼神看着萧奕。只有半年实在太短了,而且要是萧奕参加了讨伐饕餮的行动,一定会使用到灵力,到时他的性命就得缩短了。
“不需要同情我,我早有觉悟,去打饕餮的战役我还是会参与。”萧奕仍一副不在意的说。
“不,萧奕,你还是别参加了,好好都跟小萤在一起度过剩下的……”
枫华劝阻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萧奕给打断。
“枫华,我说过了不用同情我,从心脏被拿走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活不长了,但是有些事,我想在死前了结,其中一个就是饕餮的事,就请你别阻止我了,还有,也请你们不要跟小萤说这些事。”
萧奕以坚决的语气说,枫华看到他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麽,只好乖乖的闭嘴。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被打扰,死老头你还没说你要找我的事,不会只是关心我的身体状况这麽简单吧?”
“我本来还有许多的事是打算要拜托你去做的,既然你的意志如此坚定,我不会拒绝你去参与这次的战斗。不过,我希望你可以在这半个月内好好的休息,好好的陪伴小萤,所有的事就全部交给我们来处理。毕竟,这有可能是你最后的生活,而且我有种感觉,你会是这场战斗的关键。”
“那就算是我赚到了。好,我会好好的休息,即使你们来找我,在去找饕餮之前,我可都不会帮任何的忙。”
“放心吧,我们会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枫华拍着萧奕的肩膀说。
“那麽,我也有点想睡觉了,先回去休息,先说好,别来找我帮忙啊。”
“不会不会,你放心。情报的处理跟联系其他的人,这些事就放心交给我们。不过相对的,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女士啊,不可以让女士伤心,这可是我的情场守则之一,不过有时让女士伤心一下也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就照我的话去做吧。”克罗赛特自豪的说。
我想这个建议一定没用,萧奕在心中吐槽着。
“那麽,我先走了。”萧奕关上病房的门,成为一行人中第二个离开病房的人。
待萧奕离开了一段时间,躺在病床上的校长才有所感慨的说:“他的个性变得平滑许多了。”
“是啊,这都要感谢小萤,还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他时,他的个性尖锐得跟个刺蝟一样。”克罗赛特表示赞同。
“希望在所有的事情结束后,小萤不会太难过。”同样身为女性,只有枫华站在小萤的立场着想。
“啊,好了好了,息怒啊息怒,我想萧奕有他的想法吧?”克罗赛特却劝着枫华,要她平心静气。难得他不是站在女性的阵营,而是站在萧奕这边替他说话。
“哼。”枫华不满的坐回沙发。
“你们找我来,就只有要讲这个吗?”萧奕根本不理会枫华的怒气,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们就别提这个话题了,再说下去会有人要翻桌,换换口味聊吧。”
克罗赛特连忙介入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换个主题说:“萧奕,你知道‘先遣队’的事吗?”
“怎麽可能会知道?我不是说过,我不会管你们怎麽做的吗?”
“是没错啦,可是,我觉得有些事还是得让你知道比较好,而且,爷爷也赞成我这麽做。”克罗赛特双手交叉的说明。
“那你先说明那先遣队是什麽?”萧奕根本没有专心在听克罗赛特说话,只是随口问问。
“就是我们为了去探查饕餮的情报,查看它这几天来有什麽变异,先派了一些由弑妖者跟教廷的人组成的队伍去当天的事发现场。”枫华插嘴进来解释。
“原来如此。那麽,有什麽收获吗?”
“很可惜的,在先遣队大部分人踏入沙漠化的范围里的时候,就跟当天一样,发生了体内灵力被吸乾的事,只有还在整理东西的两个人没踏进去,也因此活了下来,我们才会知道先遣队几乎全灭。”克罗赛特解释缘由给萧奕听。
“这样啊……等等!你是说,他还在吸收灵力?”萧奕本来想随便回应,但听到了让他有点在意的事。
“不是还在吸收,沙漠化的范围没再扩展,比较像是一种防卫机制,只要一踏入范围就会被吸乾。”
“也就是说,你们无法派遣人去里面查看情况了?”
“就是这样。”
“所以,你们才想来找我,希望我去探查?”
“不是,我说过了,我们不会麻烦你去做这方面的事,我只是要将这些情报告知你。不过,爷爷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他说,这个问题的答案说不定是突破这层防卫机制的钥匙。你之前有说过,饕餮的吸收范围包括到你的时候,他的吸收能力并没有把你的灵力吸走,可以跟我们说明一下,这是怎麽回事吗?”
听到克罗赛特的话语,萧奕想了一下,顺便改变了坐姿,才叹了口气回答。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这点似乎连饕餮本身都不了解原因。”萧奕想到那时饕餮跟他作心灵沟通时,遇到这个状况也是感到很惊讶。
“我自己有做出部分的解释,不过感觉起来很合理,可是却破洞百出,你要听听看吗?”
“快说吧,现在有任何可能性就得听听。”枫华催促着萧奕,虽然还在生他的气,但为了大局,她只有忍着。
“这只是猜测,我在想,这是不是一种排斥现象?”
“排斥现象?你是说就像接了人造器官或是移植器官,体内的免疫系统仍会把那些器官当作是外敌而进行攻击,让身体产生不适应的状态?”
“没错,人只要一出生就有灵力的存在,就算我无法自行产生灵力,但仍有母亲所遗留、进而同化的灵力,我在想,在移植了饕餮心脏的时候,这些灵力是不是就将饕餮心脏视为敌人,为了不让心脏残留的饕餮妖力侵蚀我,产生了抗体之类,更进一步的融合了我所吸收的灵力与妖力来增加力量,阻挡住了饕餮的妖力。”
萧奕稍微顿了一下,身体往后倾,背部整个靠到椅背上,把身体的姿势弄得比较舒服后,才又继续说。“也就是如此,当我吸收的灵力都被饕餮带走了,饕餮以为是留了部分灵力给我存活,事实上,是他吸不走剩余的灵力,甚至之后他想在吸走时也无法吸走,我才有办法在那种状况下活下来。”
“这还真的是一个听起来合理,可是,仔细想想又有许多不合理的理由啊。”克罗赛特跟枫华听完之后,得出一样的结论。
“我说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谁知道真实是怎麽样呢?”
“不过,这个情报对探查一点都没有用啊,看来只有放弃侦查了。”克罗赛特叹息的说。
“我问一下,校长的计画已经进行到了哪里?”萧奕被他们这麽一说明的情况下,还真是对校长的计画有了点兴趣。
“现在,教宗已同意调派教廷里的精英过来,而弑妖者的人也是都派一些除妖除到有名的人士过来,要等他们全部聚集起来,还要再等上两、三天吧?在这之前,本想做些情报蒐集的工作,看来现在只能从古籍来调查。”克罗赛特说明了现有的状况。
“古籍?”如果萧奕记得没错,有关真正饕餮记载的古书也就那麽几本,他全都看过了,里面可没有什麽有用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