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群女学员中有一个年纪大约在十七、八岁的女孩,一脸冷漠地观望着操场上的两个人。
只见她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宽大的服装,眼如秋月、眉似弯刀,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眼中挂满了不屑的表情,转过身缓缓地走了。
而她每到一处,身边的那些学员都纷纷给她让出了一条路,甚至在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学员们都不敢喘一口粗气。
这女孩走到了暴龙的宿舍楼下。她的眼望着二楼二零八室,那里亮着灯。
一个黑影闪现在女孩的视线里,她心里暗暗思忖,那个人就是天葬?天武王手下的王牌杀手?他怎麽会来到学院当中?而且一进入学院,就打压下了瓦纳尔的气势。
看来是应该好好留意这个男人了……女人冷冷一笑,哼!在金字塔学院当中,谁也别想抢走我的锋芒,就算是天武王的手下也不例外……呆呆地想着这些,女孩迈着轻柔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了远方。
二零八号房里闪烁着灯光。
柏莎早已经将亚伦的身体放到暴龙的床上,天葬走到他的面前,将人给翻了过来,替亚伦检查了一下伤口。
旋即,他从自己的床下取出一个医疗箱子,顺手打了开来从里面拿出一些小瓷瓶,还有一些现代医学会用到的注射剂之类的东西。
天葬给亚伦打了一剂强心针,然后他挥舞着手术刀,在亚伦的背心部位忙碌起来,他的动作流利,手法纯熟,手术刀所到之处不流出一点血液,便被天葬施以药粉。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抢救,天葬终於停下了自己手里的刀,将自己的手术用品泡到一个滴入杀菌药液的盆里。
做好了一切,天葬望了柏莎一眼,嘴角轻动,“零点几厘米的距离,哟呵呵,原来心脏偏了那麽一点点。”
“你的意思是说?”柏莎彷佛想到了什麽,不敢确定地说道。
“我想你猜得没错!”天葬点了点头,“梅戴尔一定知道亚伦的这个特点的,否则她不可能出剑这般准确的。”
“也许她只是出手时良心难安吧,既然出剑伤了亚伦,不让他立即死去那又怎麽样?在那样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有人救下亚伦,到头来,他还是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柏莎说道。
天葬只是一笑,他诡异地望了柏莎一眼说道:“换我跟你的手术开始吧。”
“你为什麽要帮助我?”柏莎孤疑地问了一句,天葬只是哟呵呵地笑了两声,并没有立即回答。
把玩着手里的手术刀,虽然低着头帽檐遮住了天葬的脸,可是似乎柏莎此刻的表情,他依然可以看得到。
柏莎心里忐忑不安,这沉寂的气氛让她感觉到一丝莫名的恐慌,虽然看到了天葬医治人的手法,可是谁不敢保证这个男人会不会真的帮助她,所以现在的柏莎仍处在犹豫的处境中。
想了一下,柏莎说道:“我想等到亚伦醒来后,再决定。”
天葬不再理会柏莎,他将房间里的桌子收拾乾净,把自己带来的茶具放在上面,烧了开水,并且将自己带来的茶叶倒入紫砂壶中,片刻茶香四溢是铁观音的味道。
柏莎一直静静地望着天葬,从这个男人泡茶的手法来看,他显然精通此道。
在这个荒乱的世界中,像铁观音这样的茶,已经成为了一种奢侈品,因为核爆炸的缘故,地球上已经很少有地方能生长出绿色植物,要不是A区那些高科技科学家的努力,植物也快要在这个星球消亡了。
眼见沙漠的侵蚀成为了一种灾难,A区的两大王者虽然各自扩充自己的实力,也没有忘记去做一些有益地球的行动,当然这并不表示他们善良,只能说他们需要有一个星球的资源让他们统治下去。
天葬所泡制的铁观音是天武王赏赐给他的,很珍贵,他将一个精致的小茶杯倒满茶水,双手递向了柏莎,柏莎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拿下了这杯茶,但她并没有立即去喝,只是轻轻地放在茶盘上。
端起茶杯在自己的鼻前嗅了嗅,天葬一副陶醉的神情,虽然他整张脸依旧被爵士帽遮盖住,可是柏莎看着看着……心里却渐渐涌起了一些变化。
传闻中的天葬,是一个冷血的人,杀人从来就不眨眼,他的双手沾满了血腥,他的名字让听到的人闻风丧胆,可从今天柏莎对天葬的感觉来看,这个男人应该还有他的另外一面。
茶道她不是很精通,但她也了解一些,那是一种境界,喝茶如同饮酒,品的是一种滋味,从这种滋味中,就能体味到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心境,天葬的心境到底是什麽,柏莎呆呆地想着。
看着天葬将一杯茶水饮进口中,咽了下去,又拿着空空的茶杯在鼻前嗅了嗅。柏莎也忍不住端起茶,喝了进去。
“这茶……有毒。”天葬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桌角,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柏莎心里虽然一动,表面看上去却显得安静得多,她缓缓地将茶杯放到茶盘上,皱了皱眉头,茶水的清香让柏莎感觉到一种舒畅,似乎能暂时缓解一下内心的紧张感,她感觉莫名其妙,不懂为什麽面对天葬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自己还是选择跟着他来到这个地方?
“以你的实力,想杀我是轻尔易举的事情,不会那麽麻烦的。”柏莎淡淡地说着,不过她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感觉自己的腹中一阵疼痛,那分明是一种中毒的迹象。
“你!”柏莎瞪着天葬。
“一点也不麻烦。”天葬只是品着他的香茗,又用手指在桌角敲了敲,片刻后,柏莎便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受了一些。
“你为什麽要来到这个地方?”柏莎问了一句。
天葬似乎并没有回答的意思,他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冷芒,身形一动,已出手点到了柏莎的身上。
霎时,一股幽暗的气流在柏莎的身体里流动,让她全身的力量被禁制起来,对於这突出其来的变故,柏莎甚至来不及反应,只是喊了一句:“你……”
僵硬地坐在那儿,身体动弹不得半分,柏莎恼恨自己的大意,天葬并没有下杀手,而是禁制她的身体,不知道接下来他到底想做什麽?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靠近在她身边的天葬,接着一股剧痛传来,柏莎昏迷过去,天葬将她轻轻地抱到自己的床上。
他用手抚摸着柏莎的身体,指尖触及到柏莎的每一寸肌肤,不过却并没有继续什麽动作,他只是在看柏莎脸上的那道伤疤,那道原本就不该属於这个女人的伤疤。
“哟,一件艺术品,不是修复它就该毁掉,不过修复它应该更有趣一些吧?哟呵呵!”自言自语的天葬手心一抖,手术刀顺着他的手心飞落到柏莎的脸上,霎时,柏莎昏迷中的身子,因为疼痛而扭动了起来。
清晨,二零八室的灯光还昏黄的亮着,柏莎斜靠在天葬的床上,脸上涂着一层白色的药膏,她的身体动弹不得,双眼也紧紧地闭着。
也许是因为脸上那股火辣辣的灼痛感让她苏醒,当窗外的阳光斜射到她脸颊上的时候,她才痛苦地睁开眼睛,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事情,不禁一身的冷汗。
“噢,你醒了。”天葬出现在柏莎的身边,柏莎两眼放射出愤怒的火焰,想坐起,可是她的身体还是被天葬的力量禁制着,根本动弹不得半分。
“你到底想怎麽样?”柏莎惊愕地说。
坐在桌子前品着茶,天葬背对着柏莎缓缓地说道:“当锋利的刀片划到你脸上的时候,一点点的瑕疵被剔除,丑陋的血液从你的脸颊上流走,这似乎很有意思,哟呵呵!”
天葬的话虽然很诡异,但柏莎却有一点点的安心,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因此她虽然的确感觉到脸上如火烧一般的难受,却只是却忍着不发出声音。
“一个小时后,你身体里的禁制会自动解除,到时候你可以用清水冲洗自己的面容,在我的床上放着一个黄色的小药瓶,在洗过脸后,用那黄色药瓶里的药粉涂一下脸颊,十分钟后,再清洗掉那药粉。”说罢天葬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向外面扫视着。
从二零八室的窗前,可以看到金字塔学院操场上的一切,操场的正中央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暴龙,另一个则是瓦纳尔,两个人均是一身的赤裸,面无表情,在阳光的照射下,似乎陷入了龟息的状态。
哟呵呵!天葬暗笑这还真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看来那两个男人都在用运功的方式,解除心灵因为身体的赤裸而受到的羞耻感觉,这样也好,至少暴龙会在这次的龟息中了解到自己身体里的秘密,他应该会更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