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龙侧耳倾听着李拭跟天葬两个人的呼吸,两个人的呼吸都很平顺,像是都睡着了。
娘的,大白天也睡得着?暴龙心里想着,李兄弟啊,你不能就这样睡去啊!万一天葬那个家伙假睡怎麽办?虽然你很强大,但如果天葬突然发难的话,你也未必躲得过他的手术刀啊!
那家伙真的睡着了吗?暴龙侧着身子在打量天葬,只见天葬用爵士帽遮盖住自己的脸,让人看不出他是在睡觉还是醒着。
房间里安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得到,相比李拭跟天葬的安然,暴龙的呼吸就沉重得多。
暴龙紧张地暗自思忖,如果李拭跟天葬真的打起来,究竟谁会更强一些?自己要不要出手帮助李拭呢?不行,以李兄弟的脾气,他不会让旁人插手的,可是万一他不敌天葬怎麽办?
暴龙感觉很头痛,睡也不敢睡,躺在床上如坐针毡,而起来他又不知道该去哪里,一向不吸烟的他甚至偷偷跑到天葬的床前,摸出了他的香烟。当然,他取烟的动作很小心,心里更是紧张极了。
终於拿到了香烟,可是,暴龙怎麽也找不到打火机!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暴龙的脸颊掉落,他用手擦了擦,刚想将香烟放下,却看见天葬的手缓缓抬起,手里握着已点好火的打火机。
暴龙一愣,嘴里叼着的香烟差点掉到地上,他愣愣地望着那束向上燃烧的火苗,心里一阵慌乱。
这家伙一直都没有睡?暴龙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麽,只是望着那火苗发呆。
忽然,天葬的手就像是伸长了一般,用手里的打火机在一瞬间点燃了暴龙嘴里的香烟,当暴龙回过神的时候,天葬已翻过身背对着他,鼻息均匀地呼吸,还发出梦呓一般的声音说:“吸烟有害健康。”
“咳咳!”暴龙剧烈地咳了两声,从来没有抽过烟的他,被天葬出其不意地点燃香烟,猛然间吸进这口烟,让他这个四星级的武者竟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暴龙的脚步变得有些错乱,像是喝醉了一般,头有一点疼,胃里有一点发饿。他向后退了几步,落坐在李拭睡熟的床上,刚刚才要坐稳,就感觉自己的后背被大力撞击了一下,一个飞身向天葬的床上压去。
暴龙整个身子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眼见就要砸到天葬的身上,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突然亮在天葬的身后……
“啊!”暴龙一声尖叫,那手术刀就瞄准在自己的落点,一旦落到天葬的身上,自己的心脏势必会被捅出一个洞!
情急之下,暴龙猛提身体里的战气,他的手握到天葬上铺的床沿,紧接着一个翻身,漂亮地躺倒在床铺上。
暴龙一身冷汗,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吸了两口手里的烟,却又是一阵呛鼻,索性就把烟扔到地上,香烟还冒着余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烟味。
李拭依然背对着天葬,天葬也背对着他,两个人刚刚似乎较量了一场,不过胜负谁都分不清。
突然,天葬转身正对着上铺,一脚向上踹去,床板被他一踹,震动了躺在上面的暴龙。天葬并没有用自己身体里的力量,那只是普通的一脚。
“妈呀!”暴龙一声惊呼,倏地跳下了床,“受不了啦!我不管,我要退学!”踹开房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宿舍外风光明媚,暴龙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这景色,他一路跑一路喊,天知道他在这里待下去会不会变成神经病?
暴龙的这些举动全落入一个女孩的眼里,那女孩正是梅戴尔。
她看着奔跑着的暴龙,脸颊露出一丝微笑,不知道为什麽在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的波动?这男人比起亚伦来,似乎更有男人味。
想到亚伦,梅戴尔的眼里有一些失落,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梅戴尔叹了口气。
“姐姐,你知道三零五室怎麽走吗?”一个甜美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梅戴尔的思绪,她抬起头,见自己的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小女孩,一身漂亮的衣物搭配她那小巧的面容,给人十分可爱的感觉,不禁问道:“你是?”
“我叫梦露,姐姐呢?”
“梦露?”梅戴尔点了点头,“我叫梅戴尔,你去三零五室做什麽?”
“啊,你就是梅戴尔姐姐呀!”那女孩正是小梦露,跟李拭分开的梦露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第八栋楼三零五室,所以才向梅戴尔打听。
“我是刚刚报到的学员,被安排到三零五室入住,呵呵,姐姐也住在那里吧?我就跟着姐姐走啦!”
“新来的学员?”梅戴尔疑惑道。
“嗯,是呢!”小梦露笑嘻嘻地说道:“姐姐应该是这里的老学员吧?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呢!”
梅戴尔点了点头,这时的她才想起这个叫梦露的女孩就是跟随李拭进入学院的那个,她缓缓地说道:“你跟着我来吧。”
梅戴尔似乎不愿再多说什麽,她在前面带路,梦露也就跟在她的身后。
这两个女孩在校园里走着,不时有一些男学员对着她们吹口哨,却并没有一个人敢来搭腔。
在梅戴尔的带领下,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第八栋楼,整座楼装潢如同饭店一般,很是华丽。
到了三零五室前,梅戴尔轻轻地敲了敲门,她这个举动让小梦露感到很奇怪,暗忖着,梅戴尔住在这里,为什麽她还要敲自己寝室的门呢?
“进!”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梅戴尔这才轻柔地打开房门,缓步向里面走去,小梦露紧紧跟着她。
进入房间后,小梦露开始四处打量这房间的布局,房间是套房的格局,一进门是一条小走道,走道旁是洗手间,然后小梦露就看到房里摆放着两张高架床。
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拿着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来照去,她根本不理会进入房间里的梅戴尔,望着镜子脸上浮现出一股欣喜跟兴奋的神情。
房间很宽敞,两张高架床分别摆放在房间的两端,高架床中间还摆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罩着鲜红的床单,放着各种布娃娃,还有一片片鲜红的玫瑰花瓣,一股花香弥漫在房间当中,这样的摆设让小梦露感觉到有些奇怪,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旅途的奔波让她感到有一点疲惫,一下子就坐到那张双人床上,嘴角笑眯眯地说:“好舒服的床噢!”
梅戴尔两眼发直地看着小梦露的举动,在照镜子的漂亮女人是柏莎,她这时才发现房里进来了一个陌生女孩,她放下镜子,皱了皱眉地问道:“你是谁?”
“我叫梦露。”小梦露笑嘻嘻地说道:“姐姐好,我是新来到这里的学员,不知道姐姐叫什麽名字?以后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去坐那张床。”柏莎冷漠地说道。
“为什麽?”小梦露不解地问。
柏莎白了她一眼说道:“那是女王的床,在她还没有回来前,我想你还是离开那个位置,否则后果自责。”
女王?这个名字回荡在小梦露的脑海里,她嘻嘻一笑地想着,这个学院还真是奇怪,怎麽出现了一个女王呢?
小梦露用眼角瞄了一下梅戴尔,见她没有表情地坐在另一张高架床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床说道:“这是你的床。”
“谢谢。”小梦露一个跳跃落到床上,将自己的背包放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倒在床上休息起来。
突然,梅戴尔一脸惊奇地望着柏莎,似乎发现了什麽,呆呆地说不出话来,这、这怎麽可能?柏莎脸上的疤痕哪里去了?
“梅戴尔,我漂亮吗?”彷佛看穿了梅戴尔的心事一般,柏莎难得露出一丝微笑,她走到梅戴尔的身边咯咯地笑道:“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呢!”
“这是怎麽回事?”梅戴尔不解地问:“你的脸……”
“还记得昨天那个叫天葬的医生吗?我的脸就是被他修复的,他真的很厉害呀!”从柏莎兴奋的神情中,梅戴尔似乎想到了什麽,她点点头忽然小声地问了一句,“柏莎,亚伦他怎麽样了?”
一听到亚伦这个名字,柏莎恢复了原来冷漠的表情,她审视着梅戴尔,“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梅戴尔,你昨天的那一刀并没有杀死他,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我的那刀足以让他毙命的。”梅戴尔低下了头。
“是吗?”柏莎冷笑一声,“你是不是早知道亚伦的心脏生得有一点偏呢?那一刀虽然插入他的背心,你却手下留情,他因此没有受到致命的伤害,昨天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女王呢!”
扑通一声,梅戴尔跪倒在柏莎的面前,她全身发抖的请求道:“柏莎,求你不要把事情告诉女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