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起床,所以众人没敢打扰。
以往这个时候,楚梦枕就要喊雨墨起床了,要不然雨墨肯定要睡到日上三竿,可
是今天楚梦枕不知道该怎麽应付外面的场面,也不想面对这种场面,因此没有打
扰雨墨,雨墨终於痛快的睡了个懒觉。
当太阳晒到屁股的时候,雨墨才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问道:
“师父,您怎麽没喊我?”
楚梦枕指指外面,雨墨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然后飞快的把房门关上了。门外的走
廊竟然挤满了人,这个阵势把雨墨吓了一跳,雨墨拍着胸脯说道:“师父,发生
什麽事了……”
这时外面的人见到神医师徒已经醒来了,立刻沸腾起来。“神医!救命啊!”、
“神医,我父亲瘫痪八年了,求求您大发慈悲!”、“神医,我老婆肚子痛,您
快帮忙看看……”
但是,另一个低声很快地便咆哮道:“都给我闭嘴,神医师徒是我家老爷的贵客
,谁再敢喧哗,别怪我不客气。”这正是昨天在药铺吵架的那个人,然后他以最
恭敬的声音,说道:“神医,我家老爷邀请两位赴宴,请务必赏光。”
雨墨畏缩的看着楚梦枕,说道:“师父,咱们什麽时候成为神医了?”
楚梦枕本来板着脸,可是终於忍不住摇头笑道:“你这个小捣蛋,祸都是你闯出
来的,你自己去解决,我这个做师父的和神医可丝毫沾不上边。”
雨墨每次闯祸之后,都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来博取楚梦枕的同情,但是楚梦枕
每次都没有责备他。雨墨现在已经摸透了楚梦枕的脾气,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害怕
,现在见到楚梦枕露出了笑脸,雨墨的胆量立刻上来了。
雨墨得意洋洋的说道:“肯定是昨天的药方见效了,要不然怎麽会有人找上门来
?我早就说过,我看病的本事很好,可就是没有人相信。”
雨墨在龙丰镇的时候,只敢偷偷摸摸的给认识的人看病,而且药材免费奉送,因
为雨墨担心这种事情传到任掌柜的耳朵里面,因此再三叮嘱那些病人不要乱说,
以免自己挨打。现在终於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候,雨墨此刻很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感
觉。
刚才发出邀请的那个人,见到楚梦枕师徒没有回答,他再次说道:“神医,我家
老爷说他手中有一株奇药,如果贵师徒可以赏光的话,就一同欣赏。”
雨墨听到奇药的时候,立刻问道:“是什麽奇药?”
外面的那个人狡猾的说道:“小人也不知道,神医师徒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我家
老爷说,神医不可能不了解药材,我家老爷手中的这株奇药从来没有人能辨认出
来,就不知道小神医是否有这个本事。”
雨墨撇撇嘴,低声说道:“他肯定是在吹牛,这种激将法就想让我上当?他肯定
以为我是三两岁的孩子,我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和他一般见识。”
楚梦枕微笑的看着雨墨,雨墨的确不是三两岁的孩子,因为他是十岁的孩子。不
过激将法不可能对雨墨没有效果,雨墨嘴上说得硬气,可是眼睛里面已经流露出
渴望。
名医没有对药材不感兴趣的,尤其雨墨本身就是采药高手,恐怕雨墨真正担心的
,是那株奇药不是什麽新奇货色,以致於看了之后会后悔,楚梦枕实在是太了解
雨墨了。
外面的那个人见到楚梦枕和雨墨不作声了,他继续诱惑道:“我家老爷不良於行
,因此无法亲自拜访,可是他真的很希望当面感谢两位神医。我家老爷说神医特
立独行,肯定不在意一顿小小的谢宴,不过我家老爷说了,如果神医不肯来,那
麽我就要说出那株奇药有三种颜色,至於神医赏不赏光,就由两位自己决定好了
。”
楚梦枕用眼神询问着雨墨,雨墨皱眉思索着《药典》里面的药材。三种颜色?三
种颜色的药材数量不少,可是绝大多数都是普通药材。忽然雨墨怦然心动,他打
开门,问道:“你们老爷的奇药是不是一朵花?”
门外的是一个精悍的年轻人,而他的身边是两个官差,他听到雨墨说完之后,微
微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雨墨指着他的鼻子,说道:“不许撒谎!如果真的是朵花,我和师父就去,要不
然你就回去好了。”
楚梦枕现在也听明白了,雨墨怀疑那株奇药是三色石楠花,而且很有这种可能。
果然那个年轻人伸出大拇指,赞道:“小神医果然高明,您猜对了。请!”
雨墨“哈”的怪笑了出来,楚梦枕也稍稍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三色石楠花是炼制
洗髓丹的一样药材,虽然雨墨说这种药材产在大夏山,但是亲自采药毕竟很麻烦
,如果能够从那个人的手中买下来,那就太好了。
楚梦枕不知道年轻人的老爷是谁,不过这个人肯定非常善於把握别人的心理,终
於把自己和雨墨的好奇心给勾引起来了,那麽就去一次好了。
门外的那些等着神医看病的人,见到楚梦枕他们要随那个年轻人离开了,他们都
露出失望的表情。可是他们知道那个年轻人惹不起,而大小两个神医更是不能得
罪的人。
今天早上,人们便开始谈论昨天这两个神医当众驳回了药铺医生的面子,而且今
天那年轻人使尽了手段才打动他们,他们两个脾气之怪异可想而知。
年轻人早有准备,在天香客栈的门口停了两顶软轿,当楚梦枕师徒出来的时候,
轿夫立刻把两顶软轿抬到了他们的身边。楚梦枕还从没坐过软轿,他认为这是贪
图享受的人才乘坐的工具,可是雨墨却跃跃欲试。当然如果自己不坐的话,雨墨
肯定也不会坐上去。
当楚梦枕和雨墨上了软轿之后,年轻人招呼一声,在前面引路,向城中心走去。
楚梦枕没有询问年轻人口中的老爷是谁,他根本就不在乎,当软轿来到郡守府的
时候,楚梦枕稍稍吃一惊。难道年轻人口中的老爷,就是郡守?
可是当穿着官服的郡守亲自出来迎接的时候,楚梦枕才知道,年轻人的老爷另有
其人。因为郡守竟然客气的对带路的年轻人问候,楚梦枕从来没有和官府中人打
过交道,因此他下了软轿之后,淡淡地对郡守点点头,算是问候,至於雨墨则好
奇的东张西望着。楚梦枕没有让他施礼,他就装作什麽都不懂。
郡守双手抱拳热情的说道:“神医师徒随口一句话,就治癒了宰相大人的痼疾,
让我们浮沂城能够为宰相大人的康复尽一份力,下官感激不尽,两位神医里面请
!”
楚梦枕这次真的惊讶了。怪不得郡守对年轻人如此客气,原来雨墨治好的病人竟
然是当朝宰相!都说宰相家奴七品官,郡守见到年轻人这麽有礼貌,自然容易理
解。
不过,这次雨墨可真的出名了!如果雨墨愿意的话,想进入太医院当太医都没有
问题,那只取决於宰相的一句话而已。
雨墨不理解宰相是多麽大的官,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在他看来自己已经算是修道
人了,修道人不应该在乎人间的富贵││这是楚梦枕的教导,因此雨墨非常坦然
地随着楚梦枕,在郡守恭敬的陪同下,走入了会见重要客人的正厅。
一个头发花白的肥胖老者正靠坐在太师椅上,见到楚梦枕和雨墨进来的时候,老
者在左右两侧的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带路的年轻人向前抢了两步,说道:“老爷,神医师徒如您预料的那样,是在猜
到了那株奇药是朵花的时候,才肯前来。”
老者放声大笑,神情颇为欢愉,摆手说道:“给神医师徒看座。”
雨墨的目光在老者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挨着楚梦枕坐下来,而郡守却毕恭毕
敬的站在老者的左侧。
楚梦枕开门见山的问道:“宰相大人,您所说的奇药在哪里?我的徒弟喜欢药材
,他想见识一下。”
老者轻轻一摆手,右侧的那个侍女退入后堂取药去了。老者含笑说道:“老夫刘
天幕,不知神医师徒如何称呼?”
楚梦枕犹豫了一下,但是他想到世俗中人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没有必要说
谎,因此楚梦枕把自己和雨墨的名字说了出来,但是刘天幕紧接着问道:“不知
神医师徒出身何门何派呢?老夫对於出家人也略知一二,说不定能攀上什麽交情
。”
楚梦枕硬着头皮说道:“贫道是天玄宗的弃徒。”
雨墨见到楚梦枕有些难堪,他不高兴的说道:“你问这麽多干什麽?我们又不想
巴结你,看完了药,我们就要走了。”
华严国是最大的一个国家,包括天玄宗所在的天目山都是华严国的领土。华严国
建国数百年以来,还算是国泰民安,遇到天灾人祸的时候,包括天玄宗在内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