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眼看眼前这名少年正摆出一副歉然的模样,艾森顿时不知道该怎麽回应。尽管他很想往这名少年的脸上狠狠来上一下,然而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当他看见对方赔笑的模样时,碍於对方那一张俊俏的脸蛋,他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此时,一直在两人后方虎视眈眈的那人正好走到艾森后方。他突然粗鲁的将艾森一把推开,接着伸出粗壮的手臂,将那名少年一把抓了起来,同时大吼道:“该死的小子!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把帐算清楚了?要是你再不把我的五千枚银币拿出来,我就……”
“你就怎样?”
就在这位仁兄开始和那名少年算帐时,却没注意到他身边的另一名少年正散发出滔天的怒火与浓烈的杀气,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身形太粗犷,导致本身的神经大条到完全感觉不到,还是因为他不认为那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牧师会对他造成威胁。
可惜,他今天注定倒上八百辈子的楣,因为他刚刚粗暴推开的牧师并不是他所认为的可以任意欺凌的软弱圣职者,而是一名有着创世天神撑腰,还大开金手指作弊,携带着不属於这个世界的强力军火的穿越者。
一声低沉的冷哼传入那位仁兄的耳中,同时他感觉到两根冰冷的金属棒正抵在自己的脑袋上。他突然打了一个冷颤,似乎他终於感觉到艾森磅礡的怒气了。
“你……你想怎样?”
莫名的冷颤与丝丝恐惧让他不敢随便乱动,不过当他的眼角余光望见那名正拿着不知名金属棒顶着自己的人,竟然是刚刚被自己推开的牧师时,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立刻就放了下来。
“我要……”
正当艾森开口时,那人却突然转过头来,一脸邪笑的看着艾森。
“哼!原来是个装神棍的小子。赶快把你那根垃圾移开,不然的话,小心你纤细弱小的手臂报销了。”
“哼!”艾森不屑的冷哼一声。
此时,怒气难耐的他急需找到一个发泄点,很不幸的是,这位仁兄死到临头还嚣张的态度,让艾森决定将心中积蓄已久的怒气完全发泄到他的身上。
枪口毫无预警的向下滑,对准那几乎比得上艾森腰肢的大腿,接着就是令人熟悉的爆轰与枪口火花。
碰轰!
“哇呀──!”
剧烈的枪响立刻吸引了周围路人的注意,那位仁兄的整只大腿顿时被两颗标准规格十二号的散弹弹药给打废,大量的血肉伴随着碎裂的骨片四处飞散。不过艾森及时避过了四处喷射的血肉与碎骨,因此他身上没有沾上这些恶心的东西。
“哇呀──!”
那人顿时发出远胜之前的少年那杀猪哀号般的惨叫声,大腿的剧烈痛楚更迫使他将那名少年扔在地上,同时失去平衡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
“哼!”
艾森冷冷的瞪着这名浑身肌肉、身材壮硕的男人,犹如看着一名将死之人般,同时他熟练的从弹药袋中取出两颗标准十二号散弹弹药,将一次打空的两枚塑胶弹壳从枪膛内甩出,并将新的弹药塞入枪膛内。
“唉!你个傻大个,什麽人不好惹,偏偏惹了这位牧师,不过你还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人家刚刚散发出的怨气多麽的强烈,只怕一位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平民身在十几公尺外都能清楚感受到,但是站在他旁边的你愣是完全没有知觉。唉!”
双脚刚刚落地的少年立刻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边整理着身上有些凌乱的长袍与淡蓝偏银色的短发,边以旁观者的语气对着倒在地上哀嚎的男人“感叹”道。
“噢──!唉呀──!”那男人继续抱着被两枚标准规格十二号散弹打碎的大腿哀号着。
“他妈的!你这个死小子是哪里来的?老子到底是哪辈子惹到你们了?为什麽你们偏偏专选今天找我麻烦?”
眼看那名少年竟然摆出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撇开责任,原本心头火已经降下不少的艾森再一次火山爆发,他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少年的衣领,并将Sawed-off散弹枪的枪口抵着少年的下巴。
“唉!唉!大哥,你先冷静下来啊!我知道你今天过得很不滋润,不过你真的要怪的话应该也是怪……噢!喵的……唔!”
少年依然一脸平静的微笑回答道,不过艾森突然用散弹枪的手把狠狠的砸了少年一下,并再次将枪口紧紧压在少年下巴上。艾森狠辣的威胁让少年非常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两人就这麽在广场边缘互相对峙着,周围则有不少看热闹的民众纷纷对他们两人与倒在地上的男人指指点点着。
“让开!通通让开!把这里围得这麽严做什麽?要惹事生非吗?”
正当艾森一脸愠怒的“胁持”着少年,而少年则略带恐惧的直视艾森时,一队卡尔米希尔城防军巡逻队刚好经过此处,同时也注意到了这里人群的异常集结。
“噢!看来你闹出的大动静把城防军的巡逻队都吸引来了,你看现在该怎麽办呢?”少年眼见人群后方出现了一队衣甲鲜明的战士,他立刻对着城防军出现的地方努了努嘴。
艾森顺着少年努嘴的方向看去,此时城防军已经驱赶走不少围观的市民,即将进入到包围圈中心。他稍微皱了皱眉头,感觉这事情有点难处理,虽然他现在已不会太在意外人对自己的意见,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毫不在乎世俗政权的力量。
不过,他仅仅只是担心世俗政权可能带给自己的麻烦而已,如果他有足以不在乎世俗政权的力量,那麽即使要他为自己的随心所欲而得罪一个国家,他也会毫不迟疑的得罪下去。
“大哥,你最好决定一下等一下要怎麽做喔!我想这些实力不算差的城防军只会选择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事情──给我们俩安个扰乱治安、当街杀人之类的乱七八糟罪名,然后把咱们扔到大牢中关个三、五十天。”眼见艾森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少年再次以平淡又带点玩世不恭的语气煽动艾森。
艾森斜眼瞪了少年一眼,说道:“哼!看你一副平静的样子,好似你根本就不担心自己的下场。”
“唉!这要看你的意思罗,大哥。看你是真的打算随心所欲到底,也就是说,如果城防军想刁难你──相信我,这可能性很大──你就海扁他们,然后咱们潇洒的离开;还是说,你想继续装龟孙子,乖乖的臣服在那群官僚的淫威之下。”
少年再次表现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但是这次艾森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少年的言论,因为刚刚少年口中透出的讯息让艾森相当震惊。
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之前曾以唯唯诺诺的态度接待一切,以战战兢兢的心情开始新人生的?他又是如何知道自己现在走的完全是随心所欲、随遇而安的生活态度?虽然放开的心胸与紧闭的心灵有着极大的差距,但是这种差距是不可能从平常面上看出来的,更何况是见面连半小时都不到的陌生人!
当艾森决定开口询问时,却发现情况已不容许他将精力放在这个问题上,因为那队至少有十余名战士的城防军巡逻队已经驱散了所有围在附近的民众,来到他们面前。
“喂!那个牧师,快把你的手给放开!还有,谁能向我解释一下,这里发生了什麽事情?”
一名衣着、铠甲较周围士兵要高级一点的城防军士兵走到艾森旁边约五公尺处,以高傲的态度对艾森叫道,接着他不等艾森回话或动作,就立刻转向周围的民众问道。
艾森一脸不爽的将少年放开,同时双手抱胸看着这名城防军士兵嚣张。
那名城防军巡逻队长眼看周围的民众几乎都被驱离得差不多了,所以根本没有人回他话,他立刻把视线转回到艾森与少年这里。当他看见艾森那一副“不屑”的神情时,他顿时感到一股受侮辱感自胸腔内冲起,好似刚刚艾森用最恶毒的方式羞辱了他似的。
“牧师小鬼,你那是什麽样子?看到强大的士兵竟然还敢如此嚣张?而且你竟然还敢在卡尔米希尔城里面惹事!把他们给我围起来!”
城防军巡逻队长眼见那名小鬼如此“不知好歹”,他立刻决定要好好刁难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牧师,所以他立刻下令手下们将艾森与少年围住。
“看这情况,似乎城防军打算刁难咱们。唉!大哥,看你怎麽处理罗,如果你希望真的抛开一切,好好享受自己最爱的生活,那麽你就必须放开心中的最后一丝拘束,如果你打算继续苟且偷生的话,那麽我想浪费时间以求得全身而退是个不错的方式。至於大哥你说我有方法自保……嘿嘿,确实有,不过只要你做出选择了,我的方法也就不重要了。”少年看了一眼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城防军,好整以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