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有一股烧焦的臭臭味道啊?”小狼突然疑惑的转头看向艾森的营火,并不解的说道。
“嗯?是……啊!我的烤兔子!”
艾森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立刻就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并慌忙的向营火跑去。
第二天早上,小狼在艾森的要求下,带着他开始在周围的森林探险。对于语言方面的问题,艾森始终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小狼看不懂怪书上的烫金字体,而且小狼也不认识这是哪种语言。
至于双方可以互相沟通的这个疑问,还是小狼向艾森解释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曾在小说上看过很多次。魔法契约的力量,让主人与宠物之间有了奇妙的联系,即使主人说的是宠物所不知道的语言,宠物仍然能透过主人的心灵得知主人的意思,因此在被怪书强制签定魔法契约之后,艾森与小狼之间就产生了这种奇妙的联系。
有了小狼这位精通神奇的魔法又拥有高超战斗技巧的“护卫”,现在艾森也不像刚开始到达森林时那样,处处都要小心,处处都要留意。现在他可以将更多的心思放在观察一些奇怪的事物上,所以直到现在,艾森才发现到这座森林竟是如此的美丽与和谐。此时此刻,他才感受到大自然的美妙与造物主的奇迹,那高耸几欲入云的古木与茂密的枝叶,无不是经过上千、上万年的累积方有的成就。
早晨的阳光挟带着丝丝朝气平铺在昏暗的草地上,受到阳光感召的各类生物开始进行一天的活动。永恒的薄雾反射着金白色的阳光,使得森林之中不再如晚间般诡异幽暗。
艾森边感受着朝阳洒落身上的畅快与温暖,边抚摸着小狼身上柔软细致的毛皮,清新的泥土气味夹杂着些许草叶腐败的味道扑鼻而来,再无安全之忧的艾森现在已全心投入到大自然和谐美妙的一面之中。
“哥哥,我记得我在这里曾经看到过一片好像有人类活动的地方,我记得那是一位和蔼的老先生,他拥有非常强大的力量。虽然他的力量仍然比不上我们族中最弱小的族人,但是根据老先生自己的说法,他在森林外面的世界,也就是你们人类的世界中,已经算是什么“阶级”中的顶峰了。”
小狼带着艾森来到一片他尚未探索的森林之中,并用鼻子往前方的一片区域顶了顶,示意艾森往里面走去。
虽然小狼再三保证过,里面绝对没有危险,但是以安全为上的艾森仍举起手中那把枪头带血的长枪,并小心的往里面挺进。
“对了,小狼,为什么你坚持不带我去你家看看呢?”艾森小心的拨开横在眼前的树丛,同时再一次向小狼询问道。
昨天他就问过小狼,是否能带他去见见它的族人,可是小狼说什么也不肯,但是却也没有给艾森一个合理的解释,因此艾森始终不知道为什么它不能带他去它们的聚落中看看。
“呜──哥哥,这个……不是我不愿意啦,只是……呜──”
小狼仍然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个所以然,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总比之前完全答得文不对题要好得多,所以艾森知道事情可能有些转机了。他不介意去不成小狼的家乡,但是他还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去
“只是什么?”艾森立刻抓住小狼的语尾,并进一步问道。
“只是……家人……家人不喜欢啦……它们……它们可能会……会吃掉你,因为它们……它们会很生气!”
小狼最终还是将理由说了出来,而它的答案顿时让艾森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艾森就了解了。他知道很可能是因为他与小狼之间的契约的关系,不过现在契约已经被怪书强制签下了,要解除契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因此他只好打消了前去拜访它父母的念头。
在小狼的指引下,艾森最终来到了一小片很明显“曾经”经过人类整理的杂草坪上。这片杂草坪的地形就和艾森选为营地的那块地方一样,周围至少长着一至两棵巨大的树木,而树木之间则拉了一座破旧的帐棚,树木周围则是一小块树木较为稀少,可以作为警戒区的平地。
当艾森踏入这一小片已经长满杂草的营地警戒区时,他首先看见的是破败的帐棚与丛生的杂草,但是接下来他却看到了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吓得他顿时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小狼走到他的跟前时,他才稳住精神,并随着小狼小心的向前方探去。
那是一具枯白的人骨,一具身上披着褪了颜色又满是补丁的破旧袍子的枯白人骨。首次惊见真正人骨的艾森不免大吃一惊,毕竟这具白骨相当完整,甚至连手指、脚趾部分都保存完整。这具人骨躺在一块同样破败的毯子上,可见这座营地的存在与这名人类的死亡已经非常久远了。
“小狼,你说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是多久之前的事情?”艾森以略微颤抖的嗓音说道。
虽然他知道白骨并不可怕,只是其外型有点吓人而已,但是艾森本来就不是一名见惯这种诡异场面的人,再加上现在他又是身处异世界之中,小说看多了的他总会不自觉的想到那具白骨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所以因为自己吓自己,再加上潜意识中刻板印象的关系,他对于那具白骨多少抱有一些恐惧。
“唔──大概三百多年前吧。当时他病得很重了,他说他认为自己的时日不多了,而且他也认为自己已经活得够久了,所以他对于自己身上的病并不是很在意。当时……当时他好像已经一千三百多岁,快四百岁了吧,就人类来说,真的非常长寿了。”小狼歪着头想了一下,接着就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艾森顿时惊得嘴巴大开,他没想到小狼竟然已经活了这么久了,满打满算至少已经破三百岁了,只怕小狼刚出生时,地球的中国还在清朝兴盛时期吧?那时连美国都还没有建立,艾森的祖先更是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唉……很可惜,他现在已经死掉了。他真的很和蔼,不像族里同伴所说的那样,说什么“大部分人类都是险恶而且卑鄙无耻的”。他既拥有智慧,又非常和蔼可亲,虽然我那时还不到一百岁,但是他却从不欺负我。他问我很多有关于我们族人的事情,虽然我一度担心他是不是在探听我们族人的秘密,不过我当时就看出来他实际上是求知若渴,期望能够听见我述说有关于我们种族的事情,而非打算对我们族人不利,所以我就告诉他了。
他真的很好,即使我在离开后,曾回去注意他有没有离开森林去和其他“险恶、卑鄙、无耻”的人告密,但是他都没有做过,只是一个人平淡的活着。他真的是一个好人……”
小狼似乎颇喜欢这名人类,它的语气之中透露着淡淡的哀伤,同时它哀伤的语气也感染了艾森,让艾森不再那么惧怕这具白骨。相反的,艾森对于这位生前让小狼大有好感的老者感到相当有兴趣,不只是因为他的年纪,更是因为他所谓的“人类阶级的顶峰”。
“看他的尸骨这么完整,应该从未受到森林内的动物侵害……对了。小狼,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
艾森透过破烂却没有蓄意破坏痕迹的长袍与完整的骨架,简略的判断出这位老者的尸体应该没有被任何动物亵渎过。不过他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小狼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见这位老者?
“我……我也不知道耶,我只是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而已。好像是天神在冥冥之中主导我的思想,要我走过来似的。不过,或许天神就是希望哥哥能继承这位老先生的物品吧。虽然老先生有说,他在外面的世界已经有第三十多代的儿孙辈了,可是他最后一次出去探亲时,发现那些儿孙辈根本没有能力与资格来继承他的东西,所以他的物品现在应该都还遗留在这里。哥哥就找找看吧,这些东西或许会对你有帮助的。”小狼再一次歪着头想了一下,接着就回答道。
艾森注意到,每当小狼要想事情时,它总会歪着头,这似乎是它的习惯。不过,他并没有意思去矫正小狼的这个习惯,因为他认为小狼这个下意识的动作非常可爱。
“呃……小狼,哥哥我的家乡有一个习俗,那就是尊敬死者。我这样子贸然去翻这位老先生的遗物,是对他的大不敬啊!我想……我还是不要去拿他的东西好了。”
对于小狼的提议,艾森本能的感到反感,毕竟他自小受到中华文化的熏陶与教导,总是抱着“死者为大”、“尊敬长者”等思想。现在要他去翻一位自己“宠物”所尊敬的老者的遗物,这让艾森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即使是小狼的可爱都无法改变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