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拐弯处走出了一群青年,剃着奇形怪状的发型。许敬之一心只想着回家,也没注意。
只听到有人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把『金毛狗』送进了警察局里。”
许敬之一惊,抬眼望去,只见这群小太保里,一个染着金发的青年指着自己,手背上还有刺
青,许敬之没看见过他,估计是那天的漏网之鱼。
中间一个卷发蓄着小胡子,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叼着烟走了上来,问道:
“你这小子是活腻了吧?今天看你往哪里跑!”
许敬之看着他那副流氓嘴脸,轻蔑地说道:“去,就你们这群流氓、地痞,也配让大爷我望
风而逃?”
小胡子本来以为对方会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想不到对方不但不害怕,还敢出言顶撞
,微微眯着的双眼,顿时瞪得大大的,叫道:“小杂种找死啊?”说完,准备给许敬之一
个大耳光。
许敬之故技重施,闪过对方这个耳光后,顺势在小胡子的小腹上踹了一脚。小胡子被踹得
一屁股坐在地上,对后面的那几个小太保喊道:“杀了这个小杂种!”
小太保们从小路旁边的泥地里抄出砖头,看情况是想要把许敬之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不过这里不是学校,四周除了这帮小混混没有别人了,许敬之少了顾忌,飞快从怀里拿出
卷轴,他索性把声势都做足了,左手伸直握紧卷轴,右手捏了个诀,口中念到:“符神咒
仙如律令,法咒显圣灵。”
只见他脚旁的残砖断瓦全缓缓的飘了起来,浮在许敬之四周。
小混混们吓得都“啊!”一声叫了出来,那小胡子本来刚从地上站了起来,见到这个匪夷
所思的情景,吓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许敬之说道:“还不把手里的砖头都扔掉,想让我把你们的脑袋都砸开吗?”
“五鬼搬运咒”能驱使附近的灵体听他使唤,法咒念出后,受他驱使的灵体将与他心意相
通。
小太保们张大着嘴巴,眼睛吓得已经张到了极限,根本不需要许敬之吓唬,手中的砖头已经
掉到了地上。
小胡子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是在拍电影吧?”小太保们四下张望,别说摄影机了,
连人影都没一个,一个小太保带着哭腔说道:“不像拍电影啊,莫非是鬼?”
此话一说出,其他人更无疑虑,齐声大叫了一声:“妈啊!”接着,像群中箭的狐狸仓皇
而逃,小胡子也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许敬之连忙把浮在空中的砖头放下,仔细观察了四周,确定没其他人看见之后,松了口气,
把卷轴放回夹克的内口袋里,继续赶路。
边走边设想着,如果自己是刚才的小混混其中一员,那麽当时念咒的自己一定像是大罗金
仙下凡一样惊人。想着、想着,许敬之不禁乐出声来,自言自语说道:“别说几个人了,再
来十几个,小爷也不怕,古时候的武林高手们以一敌十也不过如此了,哈哈……”
小路的尽头是马路附近,再穿过大马路后,经过市场,就到家了。路上随处可见漂亮的女
孩子,穿着整洁乾净的服装,或者独自赶路、或者依偎着男朋友、或者和其他女孩子手牵
着手,靓女永远是每个城市绝佳的风景。
许敬之心神俱醉地望着前面一个又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最出
色的女人,来当自己的老婆,但是关於要不要找情人这个问题,许敬之还一直拿不定主意。
市场飘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味,这是许敬之最讨厌的气味,他捂着鼻子,不时屏住呼吸,一
路小跑着向家赶去,一些蔬菜叶子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任人践踏、遍地狼籍。许敬之不小
心踩在一片烂白菜上面,冷不防的差点摔了一跤,气得他暗中骂道:“真是太没气质了!”
市场过去是一条水泥铺成的小街道,两边是一片片的宿舍区,夜幕之下,每层楼的铝合
窗里都透出灯光来。许敬之的家在位於最里面的某栋楼,是第二十八层A座。
这栋楼和附近的宿舍一样,都是建於西元二零零二年,有三十五层楼,两个电梯,楼梯间
在左边,基本上是无人走动。
宿舍管理员张大伯看见他走了进来,把脸贴近到管理室的玻璃小窗前面,笑着说:“哎唷
,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六十七岁的张大伯从宿舍落成就担任这里的管理员,跟这栋楼的
每个住户都熟悉得很,从小就挺喜爱许敬之的,有时候还留着糖果给他吃。
许敬之一边笑着回话,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医院带出来的苹果,从小窗户里递了进去,
说:“张伯,给你吃。”
张大伯笑呵呵的接到手里,说道:“算大伯我没白疼你。”
许敬之把背包重新挂回肩上,礼貌地说道:“张伯,今天不能陪您聊了,我得赶回家吃饭。”
“还没吃饭啊?那快去、快去!”张大伯慈祥地说。
许敬之点点头,回身按开了电梯,走了进去,“咚!”的一声轻响,电梯微微震动了一下,
向上升去。
显示到了二十八楼,许敬之走了出去,还没等他把手指伸向指纹锁开门,刘玉娥就已经把
门打开了,许敬之看着家,心底涌起温馨的感觉,叫了一声妈。
刘玉娥把他的书包接了过来,说道:“快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许敬之应了一声,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轻松、休闲的衣服,把卷轴藏在枕头下面后,
走到饭桌前坐下,开始品尝想念已久的妈妈拿手菜。刘玉娥吃了几口就停下了,往她心爱
的儿子碗里夹菜。许敬之一边吃,一边含糊的说:好了,妈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也
多吃点。”
刘玉娥怜爱地看着狼吞虎咽的许敬之,用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说道:“明天一大早你爸
爸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乡下。”
许敬之嚼着鸡肉说道:“爸爸在厂里忙什麽啊?忙成这样,他儿子住院好几天,都没来看
看,是不是不要我这个儿子?”
刘玉娥笑着打了他的头一下,嗔道:“别胡说八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啊?你爸爸最近
接了一个任务,说要搞一个很复杂的工程,时间很紧迫,要不是你大表哥是乡下的亲戚中
第一个结婚的,不去不好,你爸爸还真不会挪开工作。”
许敬之笑着说道:“妈,我是开玩笑的,难道我还不理解爸爸吗?”
刘玉娥站了起来,说道:“理解就好,我的乖儿子,妈妈给你去放洗澡水,吃完饭就去泡
一下,在外面玩了一天,瞧你这一身脏兮兮的。”
“遵命!”许敬之提起精神回答。
刘玉娥看了,笑着转身走近浴室。
许敬之舒服的泡在浴缸里,为自己做了几下头部按摩。
堆积如山的白色泡沫,将许敬之掩埋得只露出个头,他双手挽起一堆泡沫,噘嘴一吹,泡沫
折射着灯光,显得五彩斑斓。
一天的疲劳消失殆尽,许敬之的脑海突然冒出个奇妙的念头令他很是兴奋,不知道能不能像
电视里的超人一样,改头换面的出现在大众面前,那样既不会白白浪费卷轴这样的宝贝,害
它空无用武之地,又不会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一举两得。
不过仔细一想后,又让他一阵颓然,自己要是真这麽四处招摇,必定会惹起全世界的关注,
到时候什麽公安部、国家安全部都会追查这件事,说不定到最后,连美国的中央情报局都
会倾巢出动,现在科技这麽发达,侦测技术也是神鬼莫测,自己就算再小心,只怕也会被
他们撕破伪装,让自己无遮无挡的暴露在全世界面前,那可不是好玩的,宝贝谁不爱啊,
要是被抢走了,自己又是平凡人一个了,弄不好连命都没了。
许敬之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是低调点好啊,别去玩火!”他自语着。
洗完澡,刘玉娥拿吹风机帮他吹乾头发,许敬之则舒适的一边吃着葡萄,一边看着电视,在
妈妈宠爱下的孩子,总是特别幸福的。
“海甯市市长李千山因为收受他人贿赂,目前被检察机关起诉,请看详细报导……”电视
里秀丽端庄的女播音员,用流利、标准的普通话报导着新闻,这时,电视萤幕上出现了法
庭审理案件的场面。
刘玉娥摸摸许敬之的头发说道:“不管什麽朝代啊,难免有贪官,但是好官还是占大多数,
敬之啊,你以后要是当了官,可不能对不起政党和政府,不能对不起爸妈啊!”
许敬之哈哈大笑着说:“妈,你说到哪里去了,你看我是当官的料吗?”
刘玉娥笑着回答:“我这是给你打预防针。我的好儿子,你一定要有出息,不光是为了爸
爸和妈妈,也是为了你自己,平平凡凡的活一辈子,那多没意思,你看屈原、文天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