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麽?”
“怜香惜玉吧,我可不想你这麽早的就香消玉损。”
红燕怒哼一声:“刑天,别以为你是贵族就很了不起,告诉你,术士的身分比你高贵多了
!”
“是吗?难道你认为术士死了以后就不是一具屍体吗?”
红燕闻言脑海闪过一个模糊的概念,却又无法抓住那瞬间的感觉,“刑天,把话说明白点
。”果然如刑天所讲的那样,红燕就算在动怒的时候,话语声也是很甜的,估计这不是她
的本意,而是她天生就是如此。
闲然地翻了一张书页,刑天缓慢地说道:“八七事件是我一手导演的,当你把真相告诉教
皇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你的死期了。教皇、国王、地亲王虽是卷入了八七事件,变成了行
刺的幕后主谋黑手,我想这三人不会是笨蛋吧,应该能看出这是一场戏,一场足以卷起杀
戮的戏。
他们在明知道八七事件是假的情况下,应该会大张旗鼓的对外表态要不惜一切代价缉拿凶
手,利用这次机会,他们可以做出很多事情。比如说……铲除政敌、拉拢人心,消灭朝中
的可能的党派等等。你要明白一点,那就是……政治的牺牲品是无差别的。”
顿了顿,刑天继续说道:“他们只会利用八七事件大做文章,并不会在意八七事件的真相
,况且巫老、秦小雪、伯爵大人都是法庭上的人证,只要他们三人不推翻口供,八七事件
就是一场以假当真的利用工具。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场风波最少波及三名以上的大臣,那
些有恶行的贵族子弟也要倒楣了,国王会趁机整治一下贵族的风气。”
红燕拍着玉掌,讽刺的冷笑道:“说得真好听呀,子爵大人,你不去大桥上说书真是浪费
了你的一番口才。”话是这样说,红燕的心中还是害怕的,因为刑天说得都在情理之内,
实在令人无法找出反驳的地方。
刑天微微一笑,“红小姐,你是不是很奇怪一件事情,我苦心经营这场八七事件,难道这
其中我就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你有什麽好处?国王陛下会加封你吗?你少在那里妄想了。”
等了好久,红燕见刑天不说话,心里也有点急了,如果不明白刑天将会得到何种好处,那
就不会明白刑天的下一步行动,最不济也会明白刑天为什麽要策划八七事件!
“喂,半条命的,你怎麽不说话?”红燕见刑天陡然扭头看着自己,俏脸不由得一红,好
在有面具挡着,要不然非得出丑不可,“你看我干什麽?”
“啧,难道这年头的女人都喜欢替男人起绰号吗?”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刑天木然地摇摇
头,整理了一下思路,“经过八七事件以后,朝中就不会再有所谓的中立派,墙头草的油
滑大臣也少了很多,嗯,应该是壁垒分明、各为其主吧,到时候处理起来方便多了。”
红燕眉头一皱道:“你是利用这件事情,借着三人之手铲除朝中的可能的隐患?”
“历史书上有不少借刀杀人的例子,我只不过是借用一下罢了。”说着,刑天抖了抖手中
的历史书,“借刀杀人的现实版,前人真的留下了很多的知识。”
“刑天,难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计划外泄吗?”
“没有用的。”刑天看了一眼历史书的书名,淡淡的一笑道:“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他们来
作主。”
与刑天的一番谈话,红燕的印象极其的深刻,虽说刑天未必能将格鲁吉的三大风云人物玩
弄在鼓掌之间,但是仅是从八七事件来看,刑天已经掌握了时局的主动权。
费了如此大的周章,难道刑天的计划仅仅就是简化朝中的各派势力吗?还是在为将来的惊
天行动埋下伏笔呢?带着众多的疑问,红燕策马飞驰至特使馆。
一路上,红燕彷佛听见了南港所有的人都在议论八七事件,心头总是感觉可以摧毁任何势
力的暴风雨正在缓缓地逼近南港,一旦爆发,除了刑天以外,恐怕谁也不敢预料其后的可
怕结果。然而,暴风雨的指挥者竟是刑天,那麽,他将会把暴风雨的矛头指向谁呢?
心怀不安,红燕推开了红衣主教的办公室。见红衣主教正背靠木椅坐在办公桌前,红燕心
知他已经知道了八七事件,甚有可能正在思量着如何将危险性降低至最低。为了不打断他
的思路,红燕静静地坐在旁边的长椅上。
“是燕儿吗?”红衣主教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无神地望着装璜简朴的天花板,沈默了一阵
子,“燕儿,你应该听说了。”
“嗯,父亲,事情可能比你想像的还要糟糕。”
红燕理了理思路,将刑天的话语原封不动地讲了出来后,无意中看见其父的双拳紧握,心
知刑天所言不假,脑海思绪一转,“父亲,不如我们……”红燕没有说完,用手指虚空划
了一下自己的咽喉。
红衣主教苦苦一笑,取出抽屉内的一枚暗器,“说给你听你都不会相信,今天早上起来的
时候,我的枕头边就放着这枚从未出现的暗器,至少神秘大陆上没有这种暗器。”
金属暗器酷似十字形,中间是圆形且正中有个虚圆,四个方向有四个等边三角形。
看着此种怪异的暗器,红燕的脑海中快速搜索着,却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父亲,你
能肯定这是暗器?”
在神秘大陆上,暗器多数都为袖珍型,通常是装在手腕上,按键激发,射出后要重新填装
短箭!
拿着怪异的暗器,红衣主教眼中透着回忆的神色,“大概是十年前吧,我曾经出访远东地
区一个庞大的帝国,亲眼看见一名黑衣人暗杀那里的官员,黑衣人射出的暗器很像柳叶,
当时我看到的是,一片柳叶薄的暗器居然穿透六个人的身体……”
想起薄金属片的诡异的穿透能力,红衣主教不可自制地打了一个寒颤,“有人把这枚暗器
放在了我的枕头旁边,如果他要取我性命,他会很轻松的成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红燕非常明白红衣主教术法的厉害,寻常人等根本就不可能无声
无息的潜至他的身边,就算是大陆风云榜上的百位高手也没有此种能力,且术士的灵识对
危险资讯有着一定的警觉作用。
“父亲,谁……谁有这样的能力?”红燕颤吓地问道。
“刑天身边的保镖战狼。”红衣主教眼中闪烁着精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平生阅人无
数,只有战狼给了我这种感觉,他、他就像是一把可以随时出鞘的刀,冷……很冷。”
深吸了一口空气,红衣主教久久方将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稳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燕
儿,八七事件正如刑天所说的那样,我们没有说话的余地,更没有插手的余地,这件事情
是刑天一手策划,牵连的实在太广了,稍有不慎,我们就会被卷入一个死亡的漩涡。”
“父亲,难道就任由刑天那毛孩子了?”红燕不服地说道。
“千万不要小看刑天,他是一把温柔的刀。”离坐起身,红衣主教有点不安的踱步着,“
刑天的外表最容易欺骗人了,他就像是披着人皮的狼,一只为了猎物有足够耐心等待的狼
,只要被他盯上的猎物是没有逃走的可能。”
红衣主教忽然自嘲的呵呵一笑道:“燕儿,如果不是刑天让你事先来传递消息,我想我们
还被蒙在鼓里,换句话说,刑天救了我们一命。”
“他利用我?”红燕质疑地问道。
“嗯,刑天想保护一些人,又想铲除一些人。”想了想,红衣主教摇了摇头,“与他接触
太少了,我完全不敢肯定。燕儿,你知道吗?如果我和魏修贤有一个人不去城堡,谁的嫌
疑就大了一分。”
面若有思地走到了窗口,红衣主教望着街道上过往的人群,感慨地说道:“刑天啊,你太
狡猾了,利用舆论的压力逼人就范,就算有人想要治你罪也没有用,民心是站在你那边的
。”
“父亲,教皇大人也治不了刑天的罪?”
“如果刑天把矛头指向教廷,国王陛下就有藉口收拾教廷;反之是一样的,而地亲王也不
会放过借用这麽好的机会,光是这样就已经一箭三雕了,再加上铲除南港的其他势力……
”沈容地摇摇头,红衣主教喟然地叹了口气,“刑天呀刑天,你这一箭究竟想要射下几只
雕啊?”
简单的午餐过后,刑天来到了书房内,推开门后,就看见吕嘉诚精神萎靡地坐在椅子上,
视线好像集中在书架上。见此,刑天心中一笑,落座后客气地问道:“民政官大人,不知
道你考虑好了没有,千万不要忘记一件事情,时间是不等人的。”
吕嘉诚颓然看了刑天一眼,没有开口说话,内心却是犹如翻倒五味瓶一样,十几年苦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