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静在平时并不是个爱哭的女孩,而今天的电影虽然有点让她感动,却也不至於哭成这个样子。真正的原因是因为小静被这部爱情电影感触到,而联想到了自己现下所处的状况,这才有感而发的大哭一场的。
“对不起,今天我让你很难堪。”小静低着头,抽泣着道歉。
“哭痛快了?”林羽揉揉发胀的耳根,站起来说道:“哭痛快了就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小静顺从的站了起来,跟在林羽的身后,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依然是那条街,两人像上次一样肩并着肩缓缓走着,不过这一次,路边忽明忽暗的路灯却让这原本应该浪漫的气氛显得很是诡异。
小静因为害怕,向林羽的怀里靠了靠。而林羽没有拒绝,反而抓紧了小静的肩膀,眼神犹如一只在黑暗中狩猎的野兽一般不断巡视着。
林羽已经察觉到了些什麽,敌意,毫无掩饰的敌意充斥着这条街,所以才抓紧了小静的肩,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变,不至於让她受到伤害。
“噌!”
突然,一声破空声自脑后响起。
“来了吗?”林羽嘴角微微翘起,身子猛的一旋,拉着小静闪电般的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正视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偷袭者。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小静只觉得眼前一花,便是一阵天旋地转。接着,还没等眩晕过去,眼中便出现了一个身材巨大、戴着可笑的小丑面具,手中还提着一根棒球棍的怪人。
“啊──!”
属於女性特有的尖叫从小静的嗓子中喊出,回荡在空荡荡的街道中,犹如夜枭的哀嚎一般。
“闭嘴!”
这生冷的声音不是来自对面那位看似凶恶的截路者,而是出自林羽的口中。
听到林羽的这个声音,小静叫到一半的尖叫声愕然而止,她惊恐的用手摀住了嘴,不知所措的看着林羽。
没有了小静的尖叫,林羽的脸色渐渐开始兴奋起来,他摘下了鼻梁上的墨镜,用放肆而狂野的眼神注视着对面的巨汉。
“我听说最近这个街区经常出现刑事案件,是你干的吗?”
对面的壮汉没有回答林羽的问题,他如发狂的野兽一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隐藏在小丑面具后的凶恶眼睛,如铜铃一般瞪着林羽。
“不会说话吗?傻大个。”林羽甩开了小静紧抓着自己臂弯的手,大步向壮汉走去,而身后,小静想喊又不敢喊,紧张的快要窒息。
“去死吧!”
突然,壮汉一声暴喝,手中的棒球棍划为一道圆弧,狠狠的向林羽砸下。
在那一个瞬间,小静惊恐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敢睁眼,生怕自己下一眼看到的是林羽血流如柱栽倒在血泊中的画面。
不过,除了一声闷响之外什麽都没有,没有惨叫、没有骨骼碎裂的声音,什麽都没有。
强忍着心中的惊恐,小静睁开眼,从指缝中向外看去。
她看到了一个令她无法想像的画面,只见林羽轻而易举的单手抓着那根落到一半的棒球棍,而对面那位壮汉就算用尽全力也无法从林羽手中抽出棒球棍。
林羽低头看着地面,他挪了挪脚,只见脚下的水泥地上已经有一个浅浅的脚印。
“很不错的力量,至少,这在人类中很少见。”林羽一把从壮汉手中抢过棒球棍,随手就扭成了麻花丢在一边,这份怪力顿时让小静惊的几乎眼珠都掉出来。
“不变身我不是他对手。”
此刻,装扮成劫路者的炎心中也很惊讶,但很庆幸,他记得动手前卡修的告戒,所以并没有脑子发热在林羽的面前变身。
“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干嘛?你不像是劫道的。”林羽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正当他想擒住这个壮汉好好问一问的时候,壮汉突然拔腿就跑。
情急中,林羽一把揪住了壮汉的衣袖。但壮汉猛的一挣,“嘶啦”一声,林羽把壮汉的整个衣袖都撕了下来,而从壮汉衣领处裂开的口子中,林羽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纹身。
由於有小静在,有所顾虑的林羽并没有去追赶这个奇怪的劫道者,只是他的心中却对那个奇异的纹身留上了心,虽然想不起在哪见过,但他总是觉得那玩意很眼熟。
丢掉手中的衣袖回到小静的身边,林羽拍拍看上去像是吓傻似的小丫头。
“走吧,没事了。”
“你……”小静猛然惊醒,用一种超崇拜的眼神看着林羽,“你是超人吗?”
“……”
“肯定是的,你叫X,哪有人叫这麽奇怪的名字。所以,你肯定是超人,是来拯救地球的对不对?”
“你漫画看多了……”
“告诉我嘛~~!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一定会像漫画中的女主角那样帮你保守秘密!”
“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我真是要疯掉了。”
“我不……”
“……”
萧瑟的长街,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在路灯下渐渐走远,只留下长长的影子。
而在长街那无人察觉的阴暗角落,一双眼睛却流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很像源细胞,不……几乎是一模一样。但为什麽……他并不是源细胞……”
伴随着这个古怪的声音,角落中突然黑影一闪,接着,这个不同寻常的夜晚又恢复了宁静……
华尔法特区,白宫。
作为联邦权力的象徵,白宫依然是那麽的金碧辉煌。不过,这光华的外衣却遮盖不住白宫中所透露出的那种深深的焦虑。
在白宫顶楼的一个房间中,灯光彻夜通明,隐隐可以看到一个焦虑的身影在其中来回的走动,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怒吼。
“该死,该死的林敖!他想干什麽?让自己的老婆竞选总统,亏他想得出来!”
摩西早已不是几日前那副容光焕发的样子,皱纹似乎在一夜之间爬上了他那张保养的非常好的脸,原本油光发亮的银发也突然失去了光泽,灰暗如年久的白漆。
华丽的办公桌上堆满了今日的报纸,几乎每张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在抨击声讨他,甚至还刊登了不少地区市民游行示威要求他下台的巨幅照片。
这一切的一切,让摩西这位即将卸任的总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在联邦这个讲究民主、讲究自由的国度里,民众的信赖度无疑是一个总统是否成功的最大考证。原本,前线的胜利已经为摩西的连任做了最好的铺垫,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林敖的出现给毁了。
一条一条重磅消息的公布,让荣誉都变成了林敖和他那一家子所有,而罪恶和无能,全部归结於摩西。
可面对这一切,摩西却无力反击。官方报刊和媒体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全线败北,大怒之下,摩西甚至连续撤消了几家大报社总编的职务,可这依然无法阻止舆论的一边倒,他的支持率也一度降到了上任以来的新低。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告诉他,不管林敖是否能为老婆争取到总统这个职位,他都已经没有退路了。换句话说,他这个即将卸任的总统在新的竞选尚未开始,便已经出局。
尝过权力味道的人是不会甘心将自己手中的权力白白送出的,摩西自然也是如此。在过去的四年中,他尽情享受着权力带给他的强烈快感,那种站在所有人之上的感觉是种无法形容的刺激。现在,一想到这些都将失去,摩西便愤怒的快要发疯。
是的,他已经疯掉了,他的脑子里全是些疯狂的想法,甚至连他的贴身随从都已经不敢再接近他。
“砰砰!”
突然,无礼的敲门声把摩西从他脑子里那些疯狂的念头中惊醒。
“约克,你不记得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打扰的我吗?难道你那比猪猡还笨的脑子已经忘记了我说过些什麽!”
摩西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瞪着血红的双眼大吼。
如是平常,摩西的贴身侍从约克在听这个愤怒的声音后一定会惊恐的道歉,可在今天,门后的人并没有道歉的意思,反而未经摩西的允许便打开了大门。
“该死的家伙,你在挑战我的尊严吗?”
摩西将这视做为对他的一种挑衅,愤怒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猛得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大门。
正当他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大门后突然模糊的闪出一道黑影,接着,手腕一阵麻木,似乎完全失去了知觉。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摩西甚至都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麽事便已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他手中的那柄手枪也早已不知所踪。
“你……你竟然……”摩西目瞪口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呆楞了片刻,正想抬头怒骂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并不是先前想像中的约克。
“你是谁?”
摩西虽然一度失去理智,但是眼前这张陌生的面孔还是让他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扶正了自己西服,尽量用最镇静的语气问:“请问,你有过预约吗?”